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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草低,雾气弥漫,月华之下有行者疾驰。自得师傅命令后,时刻不敢怠慢,直接朝着京城奔走。半晌过后,透过面前的浓雾,依稀瞧见不远处踽踽独行的赵无极,顿时间心中怒火愈发抑制不住,脚下步伐也变快许多。
脚尖轻点草丛,身形晃动间,吴春花就犹如飘荡般,闪现于四师弟的面前。怔了怔,见周遭仅剩师姐独自前来,不由得松了口气。放下怀中的诸多兵器,擦拭着额头的细汗,赵无极冷笑道:“师姐,大晚上的没去睡觉,难道想来送死么?”
“背叛师门,偷盗利器,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作势。速速随我回去见师傅,如若不然,定会给你个教训。”驻足顿步,吴春花盯着眼前的师弟,郑重其事地告诫,语气好似不容回绝。
面对这个拦路虎,根本没有在意。撇了撇嘴角,对此不屑一顾,向其缓缓走近,目光饶有兴致,内心里仿佛还带着些许期待。赵无极挤眉弄眼,言辞颇有玩味:“有本事,那就试试能否带走我。”
双戟立于手,目光闪烁了一下,赵无极当即冲向朝夕相处的师姐,出招丝毫没有留情。眉头微挑,吴春花错愕地抬首望去,低低呢喃:“不留情面,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了。”正说着,向前闪身跃去,接连不断地挥手劈掌,以抗对方进攻。
两方本是同门,此刻尽皆施展浑身解数,仿佛都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紫衫飘逸,洁白修长的手臂,犹如蛇身蠕动般灵动而诡异。此刻吴春花没有兵器执手,只好以近身相搏。许久之后,两个人不分胜负,仍旧势处持平。
汗珠涔涔难止,自额头不住地流下,赵无极心头猛地一紧,不安之感逐渐涌现。原以为师姐仅会一味使蛮力,便丝毫不放在心上。此刻交手之后,只觉对方以柔克刚,双戟无法施展开来。倘若再无对策,继续这般空耗体力,最终双臂必然会酸胀无力,而没法再战。
这招蛇绕分缠手专为女子所学,故赵无极从未见识过,接连后缩退步。心中的念头快速闪动,忽地脑海中突现对策,眼眸深处掠过一道寒芒,赵无极故意往后踉跄数步,让吴春花误以为师弟非己敌手,果真放心地跟进。赵无极斗转双戟,目光狰狞地暼着师姐,嘴中轻吐,阴森冷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休怪我不讲情面。”
铁戟未至,其上蕴含的疾风,倒是直接撕裂了空气,陡然而至,旋即斜刺入其腹。嘴角缓缓地掀起一抹冷笑,手中的劲道再增添许多,催动着双戟,亲眼看着师姐瞠目流血。赵无极摆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冲着她怪笑:“就凭你这点功夫,还敢自不量力地前来送死。不过也可以放心,我早晚会把他们统统送下去来陪你!”
伴随着刺耳怪笑,双戟刺肉透骨,让吴春花颓然倒地,浑身抽搐颤抖地望着面前的师弟,眼神中满是怨恨和责怪。钻心的痛楚布满周身,而赵无极显是没有收手的念头,冷淡地瞧着对方狼狈模样,直言讽刺:“早就劝你们别和朝廷斗,谁叫你不听话,落得今日下场,也算活该!”
强忍腹中剧痛,喘着粗气,只觉如鲠在喉,吴春花费劲地吐出几字:“背叛师门者,天打雷劈。”话刚罢,赵无极的神情极其可怖,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旋即拔出双戟,又是朝其扎了数次,直至眼见师姐咽气,方才心满意足地停下举动。
浑身皆是血迹,散发难闻的腥味,赵无极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其余师兄弟可能会赶来,届时便会有些棘手。念及于此,连忙收拾好地上的神兵利器,无视师姐的尸首,随其倒于荒野,而赵无极则继续行路,宛若先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没过多久的工夫,果然有人疾驰而来,赫然正是云影。原来方怡等待多时,不见二徒弟归来,不由得有些担心。恰逢云影睡醒,与之说清来由,当即命令他前往寻觅二师姐的下落。云影轻功向来极佳,不一会儿就赶至郊外,远远地瞧见有人横于地面,心头隐隐不安。
待行近定睛细看,见那横尸者正是二师姐,云影悲从中来,搂起尸首便是一阵哀嚎痛哭。望着茫茫野外,未知凶手身在何处,当下也只能忍气吞声,将报仇之事暂且搁置,先行抱着师姐,徐徐回到树林。
步伐逐渐变得沉重,泪水也止不住得自眼眶流下,云影始终都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都是四师兄所为。但低头看着二师姐的尸首,也只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心中对赵无极已然再无同门师兄弟的情谊,此刻仅有血海深仇,要与之相报。
回到了幽暗的树林,瞧见师傅和两位师兄早已是翘首以待,等到他们清楚地发现云影之时,便急忙跑过去迎接。失魂落魄的云影抬首望去,哽咽地说着:“师傅,徒儿到的时候,师……师姐她已经……已经没呼吸了。”
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影怀中人,二徒弟安详的神情让方怡不禁痛心疾首。捂嘴瞠目,旋即顿足长吁,叹了口气:“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能让春花独自去追他,怎料会出此变故,真是师门不幸。”
“这一切都是赵无极做出来的,他不顾同门之情,公然背叛六空门,反而投靠朝廷。今后定要寻见他,为师妹报仇!”攥紧双拳,抑制不住内心此起彼伏的怒火,黄江恨恨地说出这番话来,转眼又去安慰师傅,“他赵无极没什么本事,师妹定是不小心中了他的诡计,或是未尽全力,这才惨死其手。师傅放心罢,等到今后再遇到他,定要将其废去六空门的功法,再杀之为师妹报仇。”
见大师兄如此宽慰,陈玄与云影也忙不迭地温言相劝,让师傅切莫伤心过度。知晓众徒儿孝顺,方怡点点头:“大家说的都对,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先找个地方,把春花安葬好,然后寻机会反击,再将本门叛徒杀之除害。”
发觉师傅神情逐渐和缓许多,心头也舒了口气,但见吴春花的尸首,又隐隐徒增沉重的心思。挖好土坑,再合力安葬,方怡亲自立碑,只见其上赫然写着“爱徒春花之墓”的六个大字,苍劲有力的字法,在此刻却是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