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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秃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一道夹杂着些许疲惫的质问声缓缓响起,话语虽轻,却瞬间就响彻了整个西山,并使得老僧与寒鸦同时脸色大变。
而下一刻,老僧与寒鸦的声音同时响起,所不同的是前者是惊骇与悲苦,后者则是惊喜与欢愉。
“你……”
“呱……”
老僧看着似笑非笑的蚩阜,一脸的难以置信,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扭头向山腰看去,就见原本蓬荜生辉,灯火通明的寺庙不知何时起,竟变得一片死寂,并被无尽的血腥气笼罩,血红一片。
“怎么,很意外?在你叫你那些徒子徒孙试图镇压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才对啊。”面对老僧怨毒的目光,蚩阜不以为意,而是似笑非笑的讥讽道。
闻言,老僧先是一怔,眉头渐渐皱起,最后,竟闭上了眼睛,而待呼吸功夫后,双眼再次睁开时,老僧的神情居然恢复到了方才出现时的模样,一脸的悲苦。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贫僧着相了。”老僧双手合十,竟恭敬的朝蚩阜弯腰拜谢道。
是的,神魂对撞本就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十足十险事。既然之前老僧能有让西山寺无数僧众齐诵《金刚萨埵降魔咒》,镇压、甚至净化蚩阜的决心,那么也就应该有镇压不成,而遭反噬身死的觉悟。
所以,在老僧因为寒鸦的屡屡攻击而导致心神失衡,放松对蚩阜的禁锢时,蚩阜终于寻到机会挣脱镇压。
而几乎在蚩阜挣脱封印的瞬间,无数参与镇压的西山寺僧众全在呼吸间遭受反噬死去。
突然,蚩阜笑意一敛,双眸顿时冷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好了!”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霸道气息猛地自蚩阜身上升腾起,笼罩整座西山,与此同时,狂风大作,一道高昂的龙吟声响彻云霄。
昂!
龙吟震天,惊雷滚滚,不知何时起,一道仿似黑色神龙的身影在乌云中穿梭腾飞,有黑色神光冲天,将那月光都掩了下去。
“这是……”老僧瞳孔猛缩,一脸的难以置信,失态大叫,“器之四极中的天?”
“哟,老秃驴,有点眼水啊,还知道器之四极。”蚩阜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老和尚不仅会释迦五印,还知道器之四极。
要知道,器之四极在他生前,他也是达到了人侯境才接触到的。
而眼前这个老秃驴呢,打死了充其量也就是个人卒境的老和尚,居然就知道器之四极。
“器之四极,域天虚势……”老僧神情恍惚,喃喃自语,道:“域者,划地称尊,一域之内,人尽敌国;天者,器蕴于天,器若朗星,天外一击;虚者,不存于宇,不存于宙,刹那永恒;势者,取万象形,汲万象意,器出势出。”
老僧失魂落魄,一脸灰败,“可是,知道了又有何用,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只是未曾想,有生之年居然还可以亲眼看见这传说中器之四极的天,贫僧死的不冤啊……”
说到最后,老僧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一正,恢复常态,肃声道:“来吧!”
在见识到蚩阜施展出器蕴于天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老僧,反而放下了心头所有的杂念,只求亲自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器之四极究竟如何。
老僧,在这一刻不再是一名和尚,而是一名武者,一名朝闻道,夕可死的武者。
然而,面对老僧的悲壮,蚩阜丝毫不为之所动,闻言仍话语冰冷的道:“竟然如此,那就送你下地狱吧。”
呼……
狂风越来越大,如果说刚开始只是凛冽的狂风,那么现在已经快要成了毁天灭地的飓风,巨石穿空飞舞,一颗颗大树被连根拔起,一副世界末日景象。
嗡!
一股奇异的波动渐渐的在虚空中弥漫开来,最终,在老僧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乌云里腾舞翻飞的黑色神龙撕裂虚空,化作一道流星激射而下。
“那是什么?”一座名山之巅,一位原本正卧石酣睡着的邋遢老道,突然惊醒过来,看着夜空中那划破天际的黑色陨星,目光愕然,但紧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霎时间面色大变,双目失神,“天地大变要来临了吗?”
下一刻,就见原本卧睡在山巅的邋遢老道一个身形恍惚,再次出现时,已到了百米开外的虚空之中,竟是可以临空虚度的人王境大能。
几个呼吸过后,老道已然消失在天际,而观其方向,正是蚩阜所在的方位。
世界屋脊之巅,一座立于绝顶之巅,被云雾环绕的小小佛寺中,一只原本闭着眼酣睡的藏獒,蓦地睁开双眼,两道璀璨的金色神芒迸射而出,划破虚空,将整个寺庙都照亮。
可以看见,这是一只通体金黄的藏獒,比草原上最雄壮的狮子还要大,好像一座小山一般,此时,随着他的苏醒,身上开始绽放出金黄色的光芒,远远看上去,好像一个小太阳般。
而借着光芒,可以看见寺庙中供奉的也不是寻常佛像,而是一只人立而起,手持禅杖的藏獒。
随着藏獒站起身,整个天地都好像抖了一下,虚空亦隆隆作响,气血更是浩如瀚海。
站在寺庙外,藏獒凝神远视,金黄色的双眼有玄奥的气血在弥漫,渐渐的,瞳孔里有黑色陨星划破苍穹的画面倒映显现。
这绝对是一只不弱于妖国之主的大妖,不然不足以看到万里之外的场景,这样的威能让人心惊。
藏獒在寺庙外站立了半晌后,最终,神芒敛去,他一脸平静的走回寺庙,重新躺下,再次陷入沉睡。
只是那起伏不定的身体,表示藏獒的心绪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与此同时,不知道有多少道目光凝聚在那划破夜空的黑色陨星上,不明真相的人只觉惊奇,而知道的人却浑身颤栗,惶惶不安。
蚩阜根本不知道自己一记器蕴于天,究竟带来了多大的影响,此时的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远处那仰头迎接死亡来临的老僧,心中无悲无喜,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