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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令人头皮发麻的呜咽声突然在房间里回响起,一阵接一阵,叫刘春润脊背发寒。
而屋子里众人的反应更是叫刘春润在出乎意料的同时直感吃惊,因为听话语,显然在之前的讲述中,众人所言并不尽实,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欺骗了他。
所以,刘春润一方面心神紧绷,暗自防备着下一刻就有可能冲出来的厉鬼,一方面则脸色难看的看着丑态百出的众人。
不过,心态在那冷风吹过时便已经全部崩了的众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刘春润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面色发寒的远离了众人。
然就在屋子里紧张的局势即将一触即发时,在距离屋子不远的风雪中,一道黑影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赶路的步伐。
“咦,这是有鬼出没?”
蚩阜看着远处天地尽头勉强能看见一些房屋轮廓的小城,感受着即使是在冷冽的风雪中也能清楚的察觉到的阴寒鬼气,心中忍不住有些惊异。
继而,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只见他神色一动,身形一个恍惚,直接掉头朝那阴气冲天的小城行去。
嘭!
“啊!李燕,你发什么疯,咬我干嘛?”
房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惨叫,这让早就六神无主顿时吓了一大跳,全都顾不上咒骂、抱怨与哭泣,急忙循声望去。
循声看去,只见原本出声招呼刘春润的男子正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皱着脸,而在他身上则压着一个同样被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大致能看出是个女子的“红熊”。
此时,男子正双手死死抵着女子的肩膀,不让他落下,但是,脸上正在不断流血的咬伤和许久没有吃饭,虚弱的身体使得他的抵抗看上去就宛若在惊涛骇浪的冲击下的堤坝,摇摇欲坠。
“是她……是她,她来了,哈哈哈,我们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不,我不要死,嘿嘿嘿,我不想死……”
“你们?”刘春润见状忍不住大吃一惊,然而,当他瞥到众人在帽子下的脸时,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因为不论是在哭泣的人,还是在疯癫发狂的人,此时皆是一脸诡异的痴笑,那病态一般苍白的脸上,所有的表情好像全部都被定格了一般,嘴巴只是机械的一张一合着,看得刘春润毛骨悚然,尾椎骨不由升起阵阵寒意。
而似是感受到了刘春润的目光,上一刻还在大哭大喊着的众人齐齐一顿,整个房间顿时变得一片死寂,继而在刘春润惊骇的目光下,所有人齐齐扭头看向他,而在这其中,有的人头颅直接扭了一百八十度,从身前转到了背后。
“擦,老子今天难道就要死在这不成?”刘春润想逃,可是不断抖动着的双腿,让他根本聚不起一丝力气来,就连想要为自己打气的大吼声,到了嘴边也变成了更像女子被人强上时的无力的呻/吟。
熟料,刘春润的话语声刚落,一道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紧接着就响了起来。
“不……不会的,你救我,我知道怎么逃出去,快,救我……”
“嗯?”刘春润惊诧望去,却是一开始出声招呼他的男子,此时正一边手舞足蹈的剧烈挣扎着,一边艰难的朝他开口。
然而,这不看还好,一看,刘春润差点就直接瘫坐在地上,因为此时男子一脸惨白,嘴角不断流出发黑的腥臭血液,而看向他的双眼,根本看不见丝毫的黑眼珠,诡异的全是眼白。
“你……你……”刘春润舌头打结,整个人如坠冰窖,完全说不出话来。
可是,男子好像对于自己身上的异样丝毫不知般,仍然在一边苦苦的艰难抵抗着,一边向刘春润出声求救。
“我什么我,快救我啊,没看见我快要死了吗?”
男子话语刚落,还不待刘春润出声回答,就见一脸痴笑看着刘春润的诡异众人齐齐开口道。
“是啊,没看见他快要死了吗,快救他啊,快救他啊,他啊……”
虽然众人中有男有女,可是叫刘春润毛骨悚然的是,此时从众人口中传出的声音全身清一色的女声,并且声音如泣如诉,缥缈不定,好像是从天际尽头传来一般,
“擦,这哪里是什么鬼卒境大鬼,根本就是一只鬼士境厉鬼啊。”刘春润快要哭了,没想到自己运气衰到这样的地步,才出虎口又入狼窝,生死就在瞬间。
“桀桀桀……鬼有什么不好,不用担心饥饿寒冷,不用时刻担惊受怕在睡着时被人分食,不用担心被人出卖,所以,来与我们一起做鬼吧,桀桀桀……”
话语声方落,继而在刘春润的惊愕中,只见不论是之前还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着的男子还是一脸痴笑的众人,下一刻全都朝他扑来。
“擦,人死吊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怕你个鬼。”到了这刻,明白逃跑除了死得更快,置之死地还有可能生还外的刘春润也勉强抛下心头的恐惧,大吼一声不退反进,迎着众人冲了上去。
冲上来的众人一点也没有裹着层层衣物,行动不便该有的模样,相反,每个人都动作奇快,几乎是在眨眼间便来到了刘春润的面前。
砰!
刘春润气血如炉,裸露在外的双掌赤红如血,好像烈焰一般,携着重重热气一掌狠狠打在其中一人的额头上。
嘭!
瞬间,那人的头颅就好像爆炸开的西瓜一般,黑血直接喷了刘春润一身,与此同时,阵阵腐臭在空气中开始弥漫开来。
砰!砰!砰!
刘春润身若游龙,火红如焰的双掌不断拍出,直接在阴寒的房间里掀起了阵阵热浪,同时,一个又一个的人不断被他寻到破绽打爆头颅,爆开朵朵黑花。
可是,这却叫刘春润丝毫放松不起来,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直往下沉,越来越冰冷,因为那些被他打爆头颅,本该倒地死去的人,只是在微微一顿后,竟又朝他扑来。
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房子里竟然全部挤满了人,放眼望去,无数没了头的人在狭窄的屋子里积攒涌动着,宛若一波又一波海浪不断朝被逼退到墙角处的刘春润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