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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人这下是真有热闹看了。那本来抬出城的花轿竟然回来了!而且,还吹吹打打得更厉害。那表情像苦瓜般的刘媒婆勉强摆着笑脸,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把口袋里的铜钱洒向路面。一枚枚铜钱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像鞭炮似的炸在了刘媒婆的心上——啊,钱啊!这么白白地就撒了!她的心,好痛!
“这是什么情况?”本来在做买卖的人都放下了活计,街上的孩子,闲逛的人群,一窝蜂地涌了过去。
只听丫鬟道:“天福十二年,皇上喜得安平公主,自此女子婚嫁自由,若有对父母媒妁不满者,可拒婚,再觅良配。”
大家一听,这不是十六年前的皇榜吗?这陈年旧闻,提它作甚?莫不是这桩婚事有了变化?
有趣!有趣得很哩!本就有金钱诱惑,此刻还是这么有戏剧化的预告,哪个人不好奇?捡了钱的,没捡着的,都跟着花轿,一路吵吵闹闹地来到了县衙门口。
此刻的陆秉明不知大祸临门,坐在院子里闭眼晒太阳,心里有些痛快,不过更多的是一种没来由的空虚感。
哎,他这是怎么了?送走那恶婆娘给了那穷酸教书匠,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为何这心里反而是压上了更大的石头?他喘不过气,难受,却又无处去说。真真是——烦人!
“大人!大事不好了!”江捕快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已经反水的刘媒婆和一众丫头。
“什么?”陆秉明一头雾水,刘媒婆已经倒起喜来了。
“恭喜姑爷,贺喜姑爷。”
“啊?”陆秉明被人套上新郎的大红帽子,还绑上了一大朵喜庆的花球。
什么情况?怎么这该去送某人入洞房的老婆子会忽然出现在他的院子里?
“你干什么,刘媒婆!”陆秉明被丫头们推搡着来到公堂,就看见一顶红轿子摆在堂下。
这轿子很眼熟啊,这不就是抬那刁女的那台嘛!
“到底怎么一回事?”陆秉明大声呵斥,轿子里传出个女声。
“相公,你怎么能把娘子我抬给别人?”
是孟月姣的声音。
“谁是你相公,你瞎说什么?”知道她的矛头指向自己,陆秉明走向轿子,心想这决战果然还是难以避免。
“也对哦,还没有拜过天地......那我目前还是先喊你一声陆大人。”坐在轿子里的孟月姣泰然自若,只因心里有了成熟的说辞,“陆大人在上,今天,当着这么多父老乡亲的面,我想,我要跟大人状告一个人。”
听到她又要告人,陆秉明只觉得脑瓜疼:“你安安心心结婚吧!非得这会儿状告谁?”
“若不告这个人,我就没法成亲。”
“开什么玩笑,赶紧给我去——”
陆秉明的话被闹事的人声打断。
“让她告!让她告!”
此刻,他才发现耳畔的嘈杂声从何而来,抬头一看,门口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乡民。他们没见过这种神奇事情,一个个地往里挤,后排一些的人便扯着嗓子吼着“里面如何了?我看不见,谁给报一下啊!”
不愧是孟月姣,竟然召来这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本想叫人把她赶走,一看有这么多百姓,陆秉明只能咽下那个“逐”字,叹气一声道:“行,你要告谁?你说。我把这案子了了,你就赶紧回去结婚。”
“好。”
陆秉明想要扯下可笑的花球,可不知道是谁系了死结,竟然弄不开,没有办法,他只能走到位子上,带着这身古怪行头拍了惊堂木。
“堂下何人,状告何人?”
“我要告的人......”孟月姣刻意拖长尾音,“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