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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的皮肤已经完全呈现出紫青色,手臂上十分清晰地可以看到受虐的痕迹,其中就有很恐怖的鞭痕。鞭子的威力可不比刀剑差,一鞭用力抽下,皮开肉绽,若再加了盐水,就比活生生挖去肉还要疼。
陆秉明蹲下身,能闻到一股令人不安的味道。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命案,从前总听三哥说,在刑部遇到了多少令人发指的惨案,陆秉明曾因为好奇而缠着三哥讲给自己听。如今真的身处现场,反而是怯懦了。
他的手伸向遮挡着瑶儿姑娘面部的薄薄手帕,正想揭开,一旁的伙计便尖叫起来:“别掀!你别掀开!”
难得听见一个大男人喊出这么高调子的嗓音,刘捕快和陆秉明都惊了一下。
“太可怕了——我要离开这里。”男人像是中了魔障,嘴里叨叨着就想往外走,但是他的腿脚不听使唤,只能求着刘捕快帮忙。陆秉明不忍心看他这么可怜,眼神示意一下,就让刘捕快带他走了。
刘捕快离开房间,陆秉明起身在屋子里走动,每走一步,都感觉身后好像有人看在自己。他心里发毛,却不能就这么退缩。他得在仵作来之前,好好观察一下房间,看看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线索。
他看见瑶儿的书桌上洒落着书卷,便走过去。低头一看,一个画轴落在地上,似乎被人粗暴揉毁。他弯下腰,捡起画轴,发现这画在被人大力破坏前,还用墨水疯狂沾染过,画中的女子的面部被人用笔划掉,完全看不清长得如何。不过其身姿优雅,身着水墨色长裙,应是个美人。
“大人,仵作来了。”谢恩通报,陆秉明这才看向门口,已经有些年纪的仵作正扶着门框,闭着眼睛喘着气。
“小的......小的叶好,拜见大,大人......”他艰难地行了一个礼。
这位姓叶的先生是镇上唯一的仵作,由于镇子安宁,已经十几年没有命案,平素里就靠卖点儿偏方度日,过得很清贫,身上的衫子还有补丁。他三十五六岁的模样,留着点儿喧子,个子不高又有些瘦弱。
“叶先生,请。”作为县官,他也是第一次见仵作,陆秉明竟有些许紧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吧?”
听三哥说,好的仵作可以从尸体的身上找出足以指正凶手的直接证据,很多时候,只需要请来仵作,陆秉阳就能锁定嫌犯,火速破案。京城里的人给他了“一日判官”的美称,不过陆秉阳总把这功劳都让给了仵作。
“哦,这什么?!”
叶先生走进屋子,一看倒在地上的女尸,吓得连连后退,见他踩到碎掉的木块要摔倒,陆秉明赶紧伸手扶了他一下,叶好这回近距离看清了陆秉明的长相,表情更惊讶:“哟,已经不是之前那县官了?”
拜托,他已经在这个镇子当了快四个月县令了,这人亏他还是仵作,竟然都不知道上头换人了?
陆秉明感觉,这位仵作可能有点儿靠不住。
“我就知道喊我的事情不会是好事情。”叶好慢慢站直,掏出怀里的小布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知这是一路跑来热得,还是方才被尸体吓出的冷汗。
“看尸体是吧?”他深呼吸好几次,自言自语道,“也对啊,我是仵作嘛,看尸体,很正常的......”
他这么说,身体却不断往后退,像是根本没法靠近。
陆秉明看了他半天,咳嗽一声:“咳,叶先生,请你看一下瑶儿姑娘的死因吧。”
“瑶儿姑娘?你说的是这个时代的花街头牌吗?”叶好瞪大眼睛,低头看了一眼那毫无生气的尸体,“不会吧!她死了?我可是为了她来的9没有见面就......”
他好像很遗憾,嘴里蹦出许多令陆秉明感到疑惑的词语。
“你现在可以见个够了。”不知道是不是叶先生的奇怪反应影响了他,陆秉明忽然有了开玩笑的兴致,“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天天看,知道把死因找出来为止。”
“天天看?你开玩笑吧。”叶好猛咽口水,“我觉得这.....这看一次就够了,真的......”
“你倒是看啊。”陆秉明的耐心耗尽,指着瑶儿,“快点儿!本大人才没有心思跟你一直在这里聊天,快告诉我,她的死因!”
“你别这么大声嘛。我看就是了......”
叶好挠挠头,缓缓靠近尸体,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便一鼓作气蹲下,用力掀开帕子,一双眼睛露出来,正瞪圆了看着他。
“呀!”叶好吓得跳起来,一溜烟地跑到了陆秉明身后,“这,这什么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不瞑目?太,太吓人了啊!”
陆秉明盯着瑶儿姑娘的眼睛,背后生出冷汗来。
这是何等怨念的眼神!她死前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竟然会流露出这等可怕的神情。
那之中有绝望,有恐惧,还有不知何来的愤怒。
花魁为何会蹊跷离世?要解开这个谜题,也许不似他想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