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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明豁然开朗,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静娴。”
“对啊。不过,她忽然不理我了......”江洋说着,又露出了可怜状,“幸好有瑶儿姑娘,她教了我一个好法子,说是做好了,一定可以让静娴重新理我。”
“你和瑶儿怎么认得?”陆秉明一下子揪住了问题的重点,江洋便把那日上香时偶遇一个戴斗篷陌生人的事情说了。
“当时她说要给我讲法子,让我靠过去。她一掀开纱,我就闻见了她的香味。”江洋擦了擦鼻子,那上面落了灰,有些痒痒的,“那个味道,我在大人身上闻到过。夫人说过,那是长欢楼花魁的香气。”
听他这么一说,陆秉明猛然想起,那天被孟月姣抓回府的时候,碰见了巡逻的江洋,这家伙好奇心重,鼻子又灵,闻到这香气就追着问,有悍妻在侧的陆秉明不好回答,孟月姣听到江洋一个劲夸香味好闻,凤颜大怒,大吼一句“还不就是长欢楼的花魁吗?身上可香了!下次让大人带你去!”
“我问她你是不是花魁,她可惊讶了,笑着摘了斗笠。”
不再遮掩身份的瑶儿便说了,自己今后也是衙门的人,见江洋为情所苦,打算出手帮帮。
瑶儿说,她的爷爷是个手艺人,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便是编一种叫相思结的工艺品。相思结要以极细的竹丝反复叠加编成,若是不熟练,小小一节就要耗费三四天功夫。她讲,只要做出这般诚心的作品,无论静娴有多大的不满意,也会重新接受他。
于是,她带着他来到了爷爷的故居,山上的一处小屋,令江洋惊讶的是,这里有很多已经削好的竹丝,瑶儿教了他一个多时辰,江洋学会了,却怎么都编不好,瑶儿便说让他自己熟能生巧。不远处有猎户,可以每日去用一枚铜钱换野味。说罢,她就下了山。
这几日,江洋就全耗在了这小小的竹编手艺上,也不知饱饿和疲倦,很多时候,编着编着,小半天就过去了。他不停失败,浪费了多少竹丝都不知道。终于今早编出了一节还算看得过去的相思结,便着急着要来给师父看一下,谁知刚到花街就听闻瑶儿姑娘的死讯。
“哎,不知道,我这相思结合格不合格。”他说着,用手擦了擦有些酸胀的眼睛,陆秉明看见他手上都是划伤的口子,加上这一身邋遢,真是有够可怜了。
“你干什么呢?”陆秉明能注意到,擅长照顾人的静娴看得更清楚。她跑向江洋,责备地捶了他一下,“怎么把手弄成这样?”
“静娴?”江洋咧嘴一笑,眼里都是惊喜,“瑶儿姑娘可真灵,编好了,静娴真的理我了!”
“傻啊你!”静娴真是又好气又害羞,低下头,小手捏紧他的袖子,“都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啊。”
那声音小小的,却足够房间里所有人听见。
江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你刚才是不是说了......”
“我没说什么。”静娴又不是孟月姣,害羞得很,此刻已是脸上红霞一阵了。
“没事,我听见了。听得可清楚!”江洋才不敢劳烦她再说,笑嘻嘻地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小块竹编,递给静娴。“静娴,送给你。”
“谢谢。”静娴接过竹编,正害羞着,仔细一瞧,却讶异道,“这不是小姐鞭子上的图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