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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仙子一面慢悠悠给沐云杉缝合着伤口,一面撩起眼皮观察着沐云杉的脸色,她本以为这种情况下,沐云杉一定会痛的大声叫出来,却没有想到沐云杉只在第一下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就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见状,她更加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沐云杉想哭的心都有了,冰心仙子手中的针一针又一针地穿过她的皮肉,屋内极静,她甚至可以听到针细细身子穿过她皮肉发出的闷闷的、钝钝的声音。
她不是不想出声,而是害怕出了声泄了气她就会被那十指连心的痛楚给疼晕过去。
蓝衣的心也揪着,看着那银光闪闪的针一下一下穿过沐云杉的手,她只觉得比沐云杉还要揪心,要不是眼看沐云杉没有出声,她就要冲上去将冰心仙子推开了。
缝好了一根手指后,冰心仙子用自备的小剪子剪短线头,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说实话,给病人缝针她并不是没有感觉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是个女人,而且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这种伤口缝合的方法,她曾经在自己身上尝试过,自然知道如果没有任何措施的话,让针一点点在皮肉里穿过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她现在真有点佩服沐云杉的毅力,若换成是她的话,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一声不吭。
一根手指终于缝好了,沐云杉紧咬的贝齿终于松了开来,浑身紧绷再放松的后果就是她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一样,直接软在了椅子上,身上也像是被汗水浇灌过一样湿答答的。
“这样……这样就好了么?”
她的声音有点虚弱,缝合的时候她的精神有多紧绷,现在就有多无力。
冰心仙子斜睨她被细密的冷汗覆盖的小脸儿,冷冷道:“当然不是,剩下的这四根都要缝合。”说到这里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惊呼道:“我忘了还有这个东西!”
说着,她转身回到药箱前拿出一个青灰色的瓷瓶,走到沐云杉跟前,她道:“这是我前不久配置的麻药,将它滴于受伤之处可以使伤口失去知觉,不会感觉到疼痛。在你受伤的手上滴上这些麻药,再缝合的时候就不会疼了。”
沐云杉几乎喷出了一口老血,怒道:“既然如此,为何你刚刚不用?”
冰心仙子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模样:“我忘了。”
沐云杉气结,知道这个女人是借机报复,不过自己的手能否痊愈还要指望着这个女人,所以沐云杉只能硬生生忍下了一口恶气。
看她憋屈的模样,冰心仙子红唇勾了勾,冷冰冰的俏脸儿上终于有了一点儿人情味,不过这笑容却看的沐云杉更加憋屈。
冰心仙子的麻药确实很管用,沐云杉滴了麻药以后受伤的手就没了知觉,不管冰心仙子怎么对她的手穿针引线她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不过听着针线穿过皮肉的声音,她还是止不住觉得头皮发麻。
约莫一刻钟后,她皮开肉绽的手终于被缝合了起来,虽然血肉模糊的手上缝合一股一股的白线的样子还是有点儿吓人,却也比任何措施都不做好看的多。
将伤口缝好后,冰心仙子又在伤口上撒上了特制的金创药,做完这一切,她重新给沐云杉包扎后,这才松了口气。
“尽量不要牵动伤口,不要碰水,过几天我再来给你换药。”
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好似完全没有在意沐云杉太后的身份一样,沐云杉很欣慰,却有点儿纳闷儿,她认识的人莫非都是异类么,为何见到她一个都没有露出尊敬的神色,个个我行我素,就像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依旧是当年那个漂泊无依的云儿一样。
“谢谢。”
虽然冰心整了她一顿,可确实在认认真真治疗她的手,沐云杉恩怨分明,诚心道谢。
冰心斜睨她包扎严实的手一眼,淡淡道:“不客气,我来此只是为了阿玥。”
沐云杉语滞。
冰心仙子来得快,去的也快,给沐云杉包扎好了手以后就走了,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经过一开始缝合的疼痛,沐云杉几乎耗尽了精力,很快就睡着了。
不得不说,冰心的医术很高明,药也非常有效,张御医推断要过很久才能痊愈的手第三天就好了很多,不过,她依旧不能用右手做太多动作,就连批阅折子的时候也是她看过之后让蓝衣帮忙写。
那一日因为天色太晚,加上接受治疗花费了太大的精力,沐云杉没有顾得上询问冰心仙子的尽快,后来让蓝衣去打探后她才得到了一个令人惊愕的消息——冰心成亲了!
她所嫁之人也是一个大夫,名气没有她的名气大,相貌也很平庸,没有欧阳玥那令人眼前一亮的外表,只是有点小清秀。
得到这个消息,沐云杉惊愕了很久,忽然很内疚起来,冰心仙子这是对欧阳玥心灰意冷了,随意找了个人嫁了么?
她很想去问一问冰心仙子,不过因为她手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凤天不放心她出宫,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出去。
这一日,沐云杉正躺在小榻上睡午觉,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没有睡熟的她顿时被吵醒,听到门外熟悉的女声,她没有立即起身,只是不悦地皱皱眉。
“太后,您可得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在门外吵闹的人正是前些日子才来过的宁太妃,她身后还跟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安宁长公主。
安宁长公主今年已经十九岁了,长成大姑娘的她出落的亭亭玉立,集合了欧阳锦和宁太妃全部的优点,宛然就是一个美女,只不过她眼睛里不时划过的刻薄之色与宁太妃如出一辙。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沐云杉才渐渐疏远了她,哪怕她再喜欢当年那个粉雕玉砌的小丫头,可看到变化成了这副模样的安宁,她心中还是很失望。
“宁太妃,太后正在午睡,您有事情还请稍后再来吧!”
墨竹也对这一对母女甚是厌恶,看到沐云杉似乎没有被这对母女吵醒,墨竹松了口气,对母女二人小声道:“这些日子太后身体不舒服,脾气也不太好,若是因为休息不好而动了怒,怕是皇上来了也劝不住。”
宁太妃仗着这些年沐云杉对她们母女的宽容和忍让才敢得寸进尺,可她半点也没有忘记当年沐云杉的手段,闻言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看着沐云杉没有起身的征兆,只能不甘心地咬咬牙:“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墨竹姑姑,等太后醒了通秉一声,就说我们有要事求见。”
安宁长公主不甘心地拽了拽宁太妃的衣袖,被宁太妃瞪了一眼,她哼了一声,却也没再纠缠。
二人刚要离去,躺在小榻上的沐云杉向外翻了翻身,一睁眼看见站在外面的母女二人,她装作愣怔的模样问道:“宁姐姐,安宁,你们怎么来了?”
墨竹赶忙上前扶她起身穿衣服,宁太妃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沐云杉的脸,见她神色淡淡的,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登时放下了心,上前两步道:“太后,我们今儿个来,是想为安宁的婚事向您请一道旨意的。”
沐云杉一愣,意外的看了安宁一眼:“怎么?安宁有了心上人了?是哪家的公子,说来让我听听。”
安宁长公主走上前抱住沐云杉的胳膊撒娇,娇小道:“回母后的话,女儿看那新晋的左补阙万念沐不错,还请母后成全。”
万念沐?
“我可是记得上一次你母妃因为听到一点儿关于此人的风声就来找我据理力争,怎么,这才过了几天你们改变了主意?”
沐云杉有些意外,这一次剿灭黑风山,万念沐虽然因为护驾有功而升了官儿,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小官儿,宁婉媛心性极高,怎么可能同意让这么个小官儿当驸马?
听她提起上一次的事情,宁太妃老脸一红,讪笑道:“太后的记性可真好,我上一次那么说不是怕安宁看不上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儿么?谁知道这丫头就是这么没有眼力,我这当母妃的虽然不是太满意这婚事,却也不能不顾孩子的幸福,您说是不是?”
狐疑地看了母女二人一眼,沐云杉对宁婉媛这一番话只信了一半儿,安宁有可能是看上了万念沐,可令宁太妃同意这一门婚事的,绝对不可能只是安宁喜欢万念沐。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么?反正,她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上一次她提出让安宁下嫁只是为了试探万念沐的人品,当日万念沐也很干脆地拒绝了,而且她已经答应了万念沐不会再干涉他的婚事,于情于理她都没有旧事重提的理由。
“其实,上一次我就跟他说过这事了,他也隐隐意动,奈何宁太妃你态度太过坚决,我也就只能回绝了他。如今你们又反悔,皇家之人怎能出尔反尔?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谁还会相信我们皇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