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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鸣升起,仙奏哀乐。
来来往往的人群且在第二日如数赶来,大姑,小姑一家堂客跟二姐同一天进入家门,被泪水侵红的眼睛仿佛像我大病之后的眼病,为了棺盖一下的时候无法见到,这几日每个人都是争抢着守夜,父亲自爷爷入殓之后便一直跪拜在跟前,不管任何人的劝慰都是无动于衷,被人称赞孝心可嘉,但是因为这样而拖垮了自己身体就是愚孝。
见过二姐第一天晚上到家之后的样子,回想起来只有于心不忍,泪流满面的之后问过她:“姐,明天你还见爷爷吗”
当时她回答道:“弟,我知道你的意思,明天我不会这样了,相信爷爷化成星宿也希望我们快快乐乐的”说完这句话时便抱着她说,表示以后都不会让家里受委屈,“弟,等你以后长大照顾好爸妈,我们三姐弟方可安心了”
实则家里最为伤心的还是母亲,虽然只是爷爷去世的那一天一直在流泪,后面却没有流过一滴,但是看着每天郁郁于心,把所有的心情都按捺在心里才是最痛苦,我试过很多次想去逗她开心,却别寒冷的眼神驱赶离开,心已然想到形式不符合过于‘亢奋’,爷爷的丧期在至。
小姑气愤愤跑过来道:“何林,你不去顶替一下爸爸,好狠心,当初你生病时他可是为你游走很多地方”
话语来得心切茫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硬着头皮接话:“小姑,你误会了,爸不让我去接替他。”
大姑听闻争吵声急忙上来圆场“小妹,哥就是这样的脾性,但是却没有耐心,爸妈拉扯我们长大最后哪怕是愚孝要坚持,待会等他起来我接替他,何林年轻了,骨质嫩,这次对他的打击已经很大了。”
小姑无话可说地去帮忙做饭,“何林,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一直看你在桌子上睡觉”,我拒绝道:“大姑我不困,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明天应该有很多客要来还得麻烦你帮忙招呼呢”
“你这小子就知道为别人考虑,也罢”气馁馁地走开了
再次来到爷爷房间时,看着床上整理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仿佛少了以往的熟悉,迎目而来除了思念的气息,全无往日痕迹,抚摸床上爷爷躺过的地方,感叹时间过得那么快,病时人亦在,病无以昔非,难哉无善往西。
倒塌于上,拥抱旧日恍如梦境,渐渐身体无力睡去,梦里:“林夏,爷爷以后维护不到你了,将来千万不要怪你父亲,唯一不舍就是没能看你娶妻生子”伸手去触摸,我想问问为什么那么早离开,却离我越来越远,在我的眼前消失,向着消失的地方呐喊:“我不会怪他的,不会的,不会.....不。”
不知何时母亲来到身旁,如梦惊醒的那一刻一直拽着母亲的手,汗水侵湿了衣衫:“妈妈,爷爷他........”还没说完,母亲接着道:“没事的,你只是做梦了,醒了就没事啦。”把我拥抱在怀里拍打着后背说道:“以后别一个人来这屋里睡了,走吧去吃饭。”
心扉自然不舍望眼欲穿,母亲牵着我的手顺带拉扯来到了饭桌前。
“弟,你没事吧,怎么满头大汗的”细心的二姐转身为我打了一盆温水,招呼我洗漱。
还未平复心情时,波折又起,小姑提及的话题让我想到了一个至亲之人:“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那么坐在一起吃饭了。”
心想道:“一....一家人”突然话题峰回路转:“妈,后天爷爷就入土为安了,大姐什么时候回来呢?”
原本家常便饭的有着很多话题突然安静了下来,小姑爷埋怨的声音由着话题而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知道这件事我们都一直瞒着何林没有说吗,这种情况还说这样的话。”
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母亲,很为难躲过我的眼光,背对着我说“何林,我们给你大姐打过电话了,让她知道就行,骗她说爷爷已经入土了”我知道转身后的母亲已是满脸泪水,她比我更想让大姐回来,只是有些根本无法选择
我笑笑道:“大姐在外也不容易,就别来回折腾了,过来回来的时候多去山上看看就行。”
大姑爷便很快转移了大家的话题,而我的心理却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到晚饭结束还呆立在饭桌前久久迷失着。
这一夜大家轮流守在棺前,老家的棺满体通红,指的是后人可以升官发财的意思,一个地方的风俗即是各式各样。
为了我们着想,让我们几个孩子守上半夜之后便去休息,一直到下半夜便招呼我们三个男孩子去睡觉了,上床之后一直无法入睡,仿佛房间里每一个地方都残留着爷爷气息,走过的身影,很深的思念也斗不过疲惫的身体,香沉沉陶醉于梦境中,这一夜很安静,一直到鞭炮的声音把我吵醒,起来时身旁已无其他人,唯一多了一件孝衣。
昔时已经中午时间,父母觉得我帮不了什么便没有叫醒我,踏进正房前已经全变了一个样子,记账一桌,外面乐师一桌,鞭炮师傅,帮忙的,早来的亲朋好友,连恩师也来了,过房爸妈,薄来先生,依次跟前打过照面,便匆匆准备离开,恩师来到跟前道:“何林,为师能帮到你是只有让你更进一步,希望你过完这段时间,放开心,我们同学们都等着你回来。”届时只能用热泪盈眶来表达此时心情
“老师,谢谢你的教导,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让爸妈为我担心”拜别之后便一个人来到周边坐下
刚坐下凳子格外椅,熟悉的脸庞映在我眼前:“小雪,你怎么回来了,学校不是决定一个月放假回家一次吗”
弹指便向头部袭来。笑着对我说:“我怕你食言,专程请了假回来陪伴你两天,你变憔悴了。”
“小雪,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的,只是你........”最近总是语过半句就被人打断
“何林,没有只是,跟你相处起来很愉快,这就很好啦”便是如此打断了我的话。聊着聊着便说到了我大姐的话题上,两眼眉毛微微向上倾,就知道她对一件事的认真程度,扎着马尾辫的她便开始游说:“何林,我知道你大姐很小就出去工作了,既然你爸妈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不回来,相信他们只是不想让你伤心,也不想让她心心惦记着家里的事,凡事多为你妈妈考虑一下,她很不容易的。”
我笑着掐她的脸:“就你最懂了,调皮、、哈哈”
她嘟着脸“讨厌,干嘛掐我脸啊,不理你了”
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便还是装一本正经的样子去哄她开心,此时对她的一致还是保持好朋友的心理,便不在说什么。
正当我嬉戏时,便有人起了鞭炮,说实话鞭炮今天就没停过,连这些鞭炮往哪里来我都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原来早就置办好了,虽然不愿意相信有这一天,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
总管事的大兵叔便开始张罗摆席,来的人也逐渐变得稀少,看着快坐满的席位旁:“小雪,你先去吃饭吧,从镇上赶回来一定很饿了,不许多说什么,这次必须听我的”带着不情愿的表情,硬生生被我拉到席位上,给她做了一个鬼脸,捧着肚子大笑,一直看着她吃完还没说上话便被她奶奶带回了家,来往的宾客来回替换了几轮次。
一直到后面才是我们一家人吃饭,客先主后一直是我们那边保留的待客之道,几经风云残食之后,临近黑夜之时,猛猛,勇勇两兄弟便跟随他爷爷过来开始一系列的法事‘俗称阴阳事’方到半夜才匆匆结束,当我精疲力尽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走神间却看到门口小雪正在看着我,我很高兴地拉着她进来:“小雪,你那么晚了过来不怕你奶奶知道后唠叨你嘛。”
憋着气,嘟囔着嘴道:“乌鸦嘴”。
变相着伸手想去掐她那可爱的脸,却学会了逃脱,看着屋子里还有其他亲戚为爷爷守着,便不敢再造次,起身时险些把她放到:“你去哪里,我来了你就打算去睡觉了吗”
我伴着冤枉得表情:“傻子,来了很多客怎么会有我睡的地方呢,我去给你找件衣服,下半夜很冷的,别给你整感冒了,到时候还得照顾你呢”
“谁媳你照顾”假装枕在桌子睡觉,回来时却真的睡着了,不能委屈了她
摸黑来到大兵叔家下面,知道她家还有空床之后,便叫父亲把小雪抱到叔叔家的厢房,以为父亲会问点什么,很奇怪一句话没有跟我提及,放下之后便急忙离开了。
我握着小雪的手“谢谢你,傻子。”
这半夜在茶水与迷迷糊糊的睡意中度过。
清晨。
爷爷,你一路走好!
爷爷,你一路走好!
送你走,再接你回来.......
嘿吼.....嘿吼...抬棺的人卖力地往山上拖着沉重的脚步,还好天气安然无恙,要是遇到下雨天真的是不会来到爷爷以前挑选的墓地。
再一系列之后,放下棺,掩土,跪在墓前的晚辈,女人哭泣着,男人们便挥土掩埋,这一刻真想长跪不起,直到十一时一系列章程结束,才被大姑爷他们拖拉着回到了家。
到家的时,坝子里已经坐满了密密麻麻的宾客,直到后面轮席结束都没有看见心里惦记的那个人,厢房不见,她家不见,问过她奶奶之后才知道已经回镇上了,不辞而别容易,见一面堪比奇珍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