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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苏姐姐!”这时张子阳抢先致谢,反让延庆一阵讶然,开始调侃起来。
苏桂看着两人斗嘴的情形,然而笑盈盈地朝我说道:“他俩还着实是一对活宝。”
“是啊,让姐姐见笑啦,”我回过头去看了看正在离间斗嘴的两人,“经常跟这两人在一起不知不觉多了许些乐趣!”
苏桂放下手中事物之后,便搬来凳子,招呼众人坐下,随后转身走到收银台锁好柜子,慢悠悠地走到凳子前来回踱步,几次欲言又止。
仿佛空气沉寂了一般,直到打闹,斗嘴两人消停下来,把手中的食物洗劫一空之后,于是她问道:“昨夜你们去通宵了吗?这般饥饿如荒!”
我跟黄瑜四目相对,蹙着眉头,仿佛有难言之隐。紧接着苏桂又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随意乱说的,还不相信姐姐嘛。”
我随即笑了笑,只要那件事不会被人作为谈资论本的对象,倒也没有什么,于是说道:“实不相瞒,昨日彻夜未归,小子的一位朋友受伤,一直熬到今日凌晨三四点左右,才得以休息!”
听闻这番话,苏桂的神情瞬间黯淡如斯,仿佛在眸下埋藏着一冰梭子,直径插对方心底,回到收银台之后,那双冰冷的眼眸依然不曾褪去。
“你哪位朋友姓甚名谁?”
我心中沉思道,若不是你答应不做谈资,势必不会跟你提起,现在却打听起姓名,保不齐以后不会随口而出,于是淡淡地回应,“至于名字不方便透露,毕竟得给她人留点名声。”
苏桂显我有些气愤,两只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指甲仿佛深深陷进肉中,沉寂片刻后,道:“你哪位朋友我可认识?”
不知今日是怎么了,两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只是这次难缠一些。我楞住片刻,道:“认识,以前她来你店里买东西,好像你跟她还有说有笑的。”
她一愣神,撑在台上的手腕突然向前滑去,身前的絮架“哐当”一声,瞬间掉在地上,分崩离解,眸下似有泪光闪动,嘴里喃喃道:“你们都是朋友呀,怎会如此狠心?”
一些细碎话语流进我的耳畔,我缩过脑袋去听,却也不曾听清,那些呓语断断续续响起,不得以才问道:“苏姐姐,你在说什么?朋友?狠心?”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有种感觉,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又细想下来,坟山到黑作坊途中并没遇到其他人,难道是我们睡觉的时候?
不,不可能,如果她知,为何却要问姓甚名谁?
“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怎么会狠心伤害他?昨夜身上全是可以见骨的摔伤...”苏桂一边说着,手心中搓的发响。
当这句话接踵而来,黄瑜,延庆以及张子阳深邃的目光向我投来。我猛地从凳子上坐起,震声道:“苏姐姐,此话何意?我也是接到电话方才知道。”
苏桂阳光扫过坐立在门口三人,冷笑着问道:“难道你们也不知道?他不是你们的朋友?”
三人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实话延庆,张子阳两人虽跟林玲同窗过一段时间,实属交往不深。至于黄瑜更不用说了,他来时林玲已走,昨夜第一次见到颓废不振的她。
店外时而跑过的车轱辘声,人群喧闹声,以及外乡汉子牵走而过的马蹄声,比较起店里的气氛,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每当从门前经过的路人,到此乘凉,略感气氛紧迫,几乎临近冰点,便自觉地离去。好像他们都循着前一人的脚步,再也不曾来过一人。
“我说过了,这件事是后知后觉,事先并不知道,而且跟他们并无关系,只是去给我帮忙,途中搭个伴!”话以说到这份上,我自然不会让人心生误解,略有不满地说道。
苏桂心中孤愤难鸣,手掌瞬抬起狠狠地拍在台上,“怎么,一个人对他的伤害还不够,就要叫上其他人使其遍体鳞伤吗?难道不把人弄死,誓不罢休嘛!”
最后的声音,仿佛是用尽全力撕喊出来的,刺进耳膜,直捣中枢神经。
原本优柔,狐媚之人,如今大发雷霆,仿佛让眼前的四人孤掌难鸣,有种说不清,道不来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苏姐姐,我们对你虽有语言上的调戏,但是对于你现在的言辞,我并不能理解。若是怀恨在心,尽管正大光明说教,如此诋毁,污蔑,恕我们不能接受。”
此时,黄瑜在也忍不下去了,站起身道:“昨夜之事,我已问心无愧,对于从未见过面的人来说,做到如此地步已是恩赐。而且林夏也是仁至义尽,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尽心尽力去完成,如今却要在这里被你问是不是朋友?难道他是应该的吗?”
“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亏得何仔仔还把你们当朋友,竟是些无义无妄之徒!”苏桂对于眼前的人不屑一顾,嘲笑道。
“何仔仔?关他何事,大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昨夜我们并未在一起啊!”延庆这才抢到关键词说了一句,仿佛一切已云开雾散。
两队对话,犹如那两军对垒,直到战事结束之后才知道搞错讨伐对象了。
四个人瞬间由愤青转为疑惑,面目睽睽地看着苏桂,似要掰开她的嘴已解疑惑。
苏桂依然冷笑,好像我们才是罪人,那撒谎的少年。片刻之后,我补充道:“事不关何仔仔,昨夜我们从坟山废弃楼到黑作坊之后便再也不曾出来过,你应该弄错人了。”
“当真?”苏桂眼前一亮,回想刚才的对话,恍然大悟道:“你们昨夜真在黑作坊呆了一个晚上?那你们所说的朋友是谁?是男是女?”
“我同村的一个女性朋友,说了半天,原来两者之间并无关联!”我送了一口气,片刻眼神凝重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你说何仔仔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他...”一个离异的妇女,竟会为一个少年泣声,苏桂道:“昨夜他来到我这里时周身伤痕累累,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一样!”
“他在哪里?”我跨步上前,紧紧地抓住她手臂,指尖深深地陷进了皮肉里,深邃的眼神看着她道:“还有你为何会认为是我们四人所为?”
“因为他来时,嘴里一直说着,为什么…为什么造成伤害的总是身边人。而你们大清晨刚好又从下边回来……”苏桂越说到最后越自责。
“何仔仔是不是在你家里?”我放开她手臂之后问道。
她点点头,便关闭店门,带着我们往地下一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