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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谜团重重 逐渐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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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元掌一掌击中锦心,锦心不止经脉俱断,连魂魄恐怕都散尽。而她身上同锦青一模一样的竹笙,此刻碎成片片竹篾,锦青捡起来竹篾时,被竹篾划破她的玉指。才跑到此处的蚂蚁,哗一下死了一大片。

锦青将锦心扶正,虽然知道输真气是无用,依旧盘腿打坐不停的试轩垣道长所传授心法,直到她身体冰凉下去。

锦青慌忙给锦心种上天心蛊,那蛊慢慢游去它心脉各处,锦心的身体慢慢回暖,头发全然白了,然后慢慢脱落。把锦心抱到她在云上阁的住所云书榭,将她轻轻盖上被子。看着锦心慢慢泛青的肌肤,眉梢里藏着的朱砂痣,她不是唐锦心还能是谁呢?——曾经美貌绝伦,才艺绝伦,死而复生让锦青欢喜一场,生而复死悲痛又一场的姐姐唐锦心!

采薇召剩下的门人将火势扑灭,又重新安排人手巡视。静姝风举则查看门人伤亡情况,安排治疗。未受伤的弟子将伤亡寰派门人弟子,统一化骨,化下止血收集起来喂食给了锦心袖中的红虬。

锦青亲自装殓了死去的葭岚和众多弟子,又将七灵貂制成干尸陪同锦心一起放在云书榭楼上。随后命人将聪儿带回,星仪护着锦聪从天井出来。

静姝将姑母扶入卧房又含着泪出来。

“锦青公子,怎么才能救活云书公子?”

“云书公子,锦心果然就是云书公子!”

锦青将聪儿领进卧房去看姑母,聪儿一下扑向斜倚在床榻的姑母,声音里全是悲痛,眼泪哗哗的流。

“姑母,天心崖被三只火凤凰烧了!”

锦青听着聪儿的话,原来这小家伙一开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跟着姐姐偷偷溜下山玩,买糖葫芦糖人吃,是姐姐带着自己逃命,连几只凤凰都知道,难怪睡着后一直在叹气。他一路压抑着自己的悲痛到现在,压在姑母的腿上,被子湿了高大一片。

“我的锦聪啊,只要你跟姐姐安全到这阑苏就好。掌门半月前就来信说天心崖将有一场劫难,你们会到云上阁来,叫我将副掌门令交给你。”姑母已经包扎好伤口,起身时克服伤口的剧痛去安慰哭成泪人的锦聪,将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锦青终于问了姑母这一路的疑惑。“姑母,姐姐锦心一年前不是死了么?连祖父都如此对我交代,他不会对撒谎的,怎么你们又同时出现在阑苏?”

“这其中秘密我也不知情,你知道掌门是不会告诉我唐门中事,我也不愿意去了解。锦心知道掌门的用意,除非心儿醒来,她才知道掌门的密令和筹谋。”

“姑母,是你不知道,还是掌门交代不能告诉我?要不我将锦心带回景州找到三叔,也许三叔能医治,或者带去蜀山找二叔。”

唐晋微命采薇取来一只黑木盒,里面有一封嵌金梵文函柬。

“天心崖上还不知怎样了,你回去不是枉自送死吗?三叔也好,二叔也罢,现在亦是生死不明,恐怕也在被仇家追杀,虽然唐门和蜀山一直相互护持,这个时候,哪里敢轻易相信庞人。”

“是。”

“你拿这个去清水遥休兰寺找到阙兰大师,他是你三叔晋程之师,也许有救治她之方。等你离开仙逸峰后,再打开盒子的第二层。”

锦青本想问姑母今日锦心是如何被人识破唐门身份,看她已经孱弱至极就未再问。

星仪依照主人的嘱咐,一旦有人带着一小童子来云上阁,就将这只信鸟放飞。鼓楼的钟声响了一下,信鸟已经往高处飞去不见影踪。

“掌门交代锦心公子收集江湖各路人马走向,这是副掌门令。”采薇呈上令牌。

黑玉令牌,紫檀木所制,镂空一“唐”字。

“采薇,我为何感觉自己一直就会唐门掌门才能练习的神若剑?”

采薇并没神色慌忙用言辞掩饰,只是不自然的突然双肩收拢。

锦青淡然一笑:“是我多想了,也许是小时候偷偷看掌门练,那时却不知道这就是只有掌门才能练的神若剑。”

“公子还是记不得年少之事?”

“记不得,被我忘记的那个唐锦青到底是什么样子?”

“掌门要锦心公子假死,带我们一行人到阑苏云上阁来,我只负责翠屏楼的生意,收集江湖各门派动向。”

“你故意打岔,既然掌门不许你们告诉我,我姑且便不再追究了,你们让我相信的我相信便是,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比不知道好。”

自从宁轻尘出现后,锦青便仔细研究了自己所遇状况以及宁轻尘话中所指。

——在云上阁的所有人里,只得锦青和锦心其中一个必定是唐门下一任掌门唐锦心。聪儿是目前唐门这一代唯一男丁,得等到他有后子才能接认掌门,担纲大任。二叔唐晋棋有锦青,但成天在蜀山悟道修仙。三叔无后子,不可接任掌门。而聪儿的生父五叔,生性散漫,他在聪儿降生之时便卸去副掌门一职,不想管理唐门琐事,全部丢给锦心。所以,只得锦青和锦心,是掌门人选。

宁轻尘既然说此锦心不是彼锦心,姐姐不是姐姐,两种情况。

一,假的,那他的目的是?

给唐门人错误的消息,但所有的人随后都没有表示出惊讶,追问他和反驳他,这表明,是乎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件实事。

二,若是真的,那这些人里论辈分,武功和年纪,谁是唐锦心?

锦青做了排除对比,想来想去自己的可能性最大。——虽然锦青和锦心相差只有八个月,容貌不可考究,但是锦青的武功怎么可能高于锦心之上?况且锦心根本不会几招神若剑,再愚笨的心智也不至于几年都学不会,而锦青只是偷看了祖父练几次就会了,这绝对不可能!

锦心武艺不如锦青一个失忆之人,哪怕她再懈怠也不可能被锦青赶上!唐家族人若是知道武功高于未来掌门之上,也不可能不防范于锦青。何况,家中长辈常常替锦青疗伤,怎不知锦青武功内力底细?

尚且锦青的武功高于锦心之上,锦心都不感到惊诧,这才是最重要的让锦青感到惊诧的地方!

除非当真此锦心不是锦心,此锦青亦不是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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