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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随后依旧是公子的打扮,跟了出去。
青禅和青观在院内练早功,采薇星仪在楼上。他们见锦心出门,都欲跟上保护。
“不用。”
花善,锦心,柳怀言三人,走出那狭促的青石板道。左转,五十步左右,来到那金玉阁。
花善踏进门,掌柜正在招呼店内主顾,约摸四十多岁的几位妇人。
见三人风风火火冲进店铺,掌柜赶紧迎了过来。
“掌柜,我现在带钱来了,四十五两就四十五俩,你把那粉珠金钗包给我吧。”
“姑娘,二位大侠,我再说一遍,这金钗四十五两,四十五两,四十五两。”
锦心低头不语,这掌柜有意思,说自己只说一遍,却说了三遍:四十五两。
老板让店内伙计,去后面柜台,取出那只金钗。伙计给花善验完金钗后,在柜台上当着众人的面,用锦盒包好呈在红木盒子里,递到花善手上。
柳怀言递给掌柜十五两纹银!
锦心正纳闷,花善和掌柜不是说四十五两么,怎么柳怀言只给了十五两。
“这只粉珠金步摇,昨天晚上我给眼前这红衣姑娘说是十五两银子,她非要叫我便宜五两,给我四十两。十四两可是比市面贵了三倍!你们说,我能卖给她吗?金玉阁可是百年老店,童受无欺,与市面珠宝皆是均价。”年迈的掌柜比手画脚,激动的说。
锦心听老板说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柳怀言也忍不住,默默笑出声来。
“花善,你的中原话是谁教你的?”
“回柳兄,你知道的是锦心。”
“难怪了,自古蜀地偏远与中原汉话有些差异,四和十不分,真是难为老板了。”
柳怀言嘴角全是蜜糖一般的笑意,一会儿静下来沉默的看着锦心,仿佛眼里有一百种情愫。锦心回望着他,眼中无物,淡淡的笑着,像朋友之间的亲切。
花善走过去拉着锦心的衣袂:“锦心,你看,这里有一只和你之前身上一样的风来咽!”
金玉阁中,左边红木架上,临窗有一对风来咽,锦心轻轻提起系着它的白色锦绳。这对风来咽难得的通体赤黑墨瓷,一只只有大拇指大小,一只则稍微大一些。
“这一对呀才从得青磁窑里送过来的,是一位叫明净的烧窑女所出。您看这风来咽,重要的是这火候,要烧得半陶半瓷,有小气孔才最好。您看,我给它挂上窗棂,您听。”
说完,掌柜将这一对风来咽悬挂在窗檐上。有风轻轻一吹,两只风来咽,一只发出悠长呜呜呜的声音,一只强弱变换着发出吁嘘吁。像在倾诉,又在叹息。
锦心宛自在旁打着哈欠,想要离开这金玉阁。这时柳怀言拿出钱袋,拿出五两纹银。
“这个我买下了。”
“看来是买过这玩物,不然您怎么刚好知道这价格,这对风来咽您收好。”
柳怀言将风来咽放在锦心手上,锦心拿在手上正把玩,跟自己腰间那对残旧的风来咽一旧一新,看着内心悲切。柳怀言拿风来咽拿了过去,帮锦心系在腰间的锦带上。看见那对残旧的风来咽,柳怀言手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它们在你这里啊。”
看着眼前的人和这对风来咽,锦心脑中闪过一个高大的铜鼎,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一对风来咽正飞入火中。
“花善,我刚才看见这风来咽径直飞入火中,不会这对风来咽以后会被人扔入那铜鼎火炉之中吧!”
柳如絮原本在旁笑着的脸,突然停顿的一下,转头看向街上的市面。
“柳兄,你昨晚怎么进我房间的,如何避开巡夜?”锦心低低的问,
“还好我的耳力好,锦心,是我给柳兄开的门。当时是单临和単水在你门口巡夜。我从市集回来,就告诉他你也在这里。他说他知道,我就奇怪了,既然他知道你在此处,为何不敲你的门而是傻傻的站在门口。我知道锦心在睡觉不好打扰你,便破了你的蛊铃,我帮他打开门就走了。”
锦心叹息一声:招呼都不打一声,放个生人进自己的房间,我到底以前是交的什么朋友?锦心点一下袖中红虬:昨晚睡那么死,连生人靠近都不知道l虬啾啾两声,充满委屈。
“对了,柳兄,锦心她失忆了,若是不记得你,你可多担待。”
“我知道锦心失忆之事,不必担忧我俩,忘记了更好,一切可以从头。”
柳怀言看着锦心,心中如有所忆。又抬头看向千墩镇的晴空,那眼神之深邃悲凉,让人感觉这镇上仿佛在下着千年细雨般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