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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师母!”
“伯父,伯母!”
同样修行了蜀山仙法的峨眉山弟子子墨师兄,追踪了锦心的位置,带着柳怀言和暮雪御剑而行赶了来。
被柳怀言束着双手,来跟锦心道歉的张清碧也一齐在身后。
众人见那猫妖转到锦心父母的身后,又是重重一爪,分别穿透了玉缪和唐晋书的胸腔。
那夫妻二人的鲜血顿时,洋洋洒洒,如撕碎的红花,飘扬在空中。
柳怀言今日从军营早早回了凹平居,原本想赶在午膳之前陪着锦心吃饭,盯着她多喝一碗炖汤。
才回到凹平居,见凹平居中众人如在迷障中失魂一半,原地重复着手中的事。
唐门弟子个个不见往日的精神奕奕,全都呆滞失常,听不见人语,只知道痴笑。
子墨师兄扶着暮雪才一站起来,就看见柳怀言惊慌失措的在凹平居到处找锦心。
“柳都统,锦心被一只看似不太寻常的猫妖带走了。”子墨师兄说道。
柳怀言担心是自己师妹设下的后招,找的一些邪门歪道的江湖人士故弄玄虚,于是将张清碧一齐带上。
锁仙岛上因为有冼华早就设好的结界为屏障,柳怀言,子墨师兄,还有暮雪,张清碧根本进不来救援。
竟然有人追踪而来,冼华被突然出现的四个凡人激怒。
“你果真是运气好啊,一个二个三个,都为了你不惜牺牲自己。”
冼华知道不能再拖下去,若是再耽误时间,上次那个骑着仙鹤法力不可抗衡的仙翁赶来,自己恐怕会难以脱身。
纵然这次自己有伤神匕在手,也不敢保证能敌得过那仙翁和四个凡人同时进攻。
于是,冼华将伤神匕化为长剑,直接一剑刺进唐晋书和玉缪的胸口。
二人皆是凡人之躯,哪里受得住如此神器。
玉缪和唐晋书顿时身上火光四起,化为两缕黑烟,一瞬间灰飞烟灭。
“啊……”
锦心亲眼见到自己的父母死在冼华剑下,就在一瞬间不见了鲜活的面容,化为缕缕黑烟。锦心难以承受,继续发疯似的挣脱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锁仙链。
“娘,爹……不要啊,你们回来……心儿跟你们回家,再也不下天心崖了……我要你们回来。”
那链条都被锦心自己磨出的鲜血包住看不出本来灰暗的颜色,那鲜血包住的链条,颜色比身后的千层红花还红。
唐锦心的双眸里,有一层一层金色的光线,在努力穿破她的双瞳,像振翅欲飞的凤凰。
因为父母就这样无端死在自己的眼前,锦心的心脏露了呼吸,气息根本无法正常。
头颅里全是刺痛,她根本不相信父母就这样死在一只猫妖的刀下。
——这是一场梦吧。
——自己还在葫芦口,二十四楼吧。
——这是那只狐狸设下的迷障吧,它让自己看见自己最害怕的一幕。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爹此时一定偷偷下了天心崖,依旧在安居镇上最大的赌坊白雀赌坊里摸牌,输银子吧。
娘一定在他身边拧他耳朵,让他回去陪自己去外面游山玩水啊。
爹一定说说明天就去,摸完这把明天就去。可是明天依旧会走到安居镇就赶车回来继续赌博,说是牌友在等自己。
于是母亲叫人搬了椅子,一会儿看着他输,一会儿挤开父亲,自己亲自上阵摸一把好牌,然后替父亲赢几把,好让他继续打。
——现在眼前的一切一定都是假的。
柳怀言早就拿出自己的长剑,一剑一剑奋力砍向牢不可破的结界,要把锦心救出来。
子墨看见自己师叔和师母都对付不了这猫妖,担心身后都是凡人之躯,可能会无辜送死。
于是子墨立马对柳怀言说:“柳都统,劳烦你带着暮雪,还有你师妹离开,我们四人都在这里,恐怕也帮不上忙,我御剑先送你们离开去蜀山找各位仙尊来支援。”
“我不能就此放下锦心不管,不如你带着暮雪先离开,去蜀山找人救援,我就在此处。这一次,我一定要陪着她,不能再让她一个人!”
“也好!”子墨师兄知道,此时一身义气也无济于事,不如以最快的速度去蜀山。
冼华见那四个凡人其中的两个正要离开去找援军,长袖一挥将已经御剑起飞的子墨和暮雪直接带进了结界里。
子墨一个翻身起来,拿剑防御。暮雪立马转身往外跑去,想突破结界,一心想着找蜀山仙翁救援。
冼华嘲笑的看着暮雪奋力的敲打结界,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正伺机而动,念起剑诀。
她知道,父母已经去了。
往常她下山游历时,母亲和父亲总会亲自把她送到山底下。
“慈母多败儿,要对自己的孩子放手,让她自己去闯,可真到了分别,又哪里舍得孩子在自己眼前消失呢。”
那时锦心已经十三,母亲捏着帕子,一面哭,一面笑说。
如今,母亲走了,走得那么不安心,看着自己身处危险,她一定更加慌张和着急。
“子墨师兄不要,快带暮雪离开!”锦心已经声音沙哑,仍旧撕心裂肺的喊着。她不想自己父母方才的情形再出现一次,那种痛自己已经承受不起。
“猫妖,你要什么,我唐锦心立马给你。求你,放了他们!我心窍之血,你要多少取多少,我答应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杀了我也可。但求你放了他们,求你……求你……”
链条已经开始滴血,锦心此时却不再挣扎,只是苦苦哀求。眸子里的金光越来越亮,她的瞳孔越来越大。
锦心看着结界里的暮雪和子墨,结界外的柳怀言——他们都是自己最爱的人啊。
父母已经为了救自己而去,不能再看着他们再为自己受伤,陨身。
“求你……求你……放过他们!我都给你!都给你!放过他们吧……放过他们……”
锦心一遍一遍的呼喊着,祈求着。
她多想上天能够怜悯自己一次,同情自己一次,开眼一次。
自己无论再独自遭受多少次劫难都无所谓,但不要牵扯进柳怀言,暮雪和子墨师兄啊。
“他们一个都走不掉。”冼华笑着说。“放走他们继续找人救援,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终究还是被你一次次逃走了。这一次,你走不掉了。”
冼华身后跑出九只玄色赤瞳狸猫,嚎叫着伸着锋利的爪子向子墨和暮雪扑去。
这熟悉的画面,就在刚才是自己的父母,这时是暮雪和子墨师兄。
“不!不!不!不!”锦心绝望的呐喊到。
暮雪转身挡在了此时,原本挡在自己身前的子墨师兄前。
子墨师兄眼疾手快,一把将暮雪拉开。
而他自己,被狸猫直接抓到了脖子,鲜血正往外流出来。
空气中血腥味更加浓重,狸猫更加兴奋。全部攻向流血的子墨师兄,百爪攻心。
冼华满意的收回了自己的妖灵之气化为的灵猫,惬意看着眼前自己的战果。
一身深蓝长袍的子墨师兄身上上全是血,血还从他的五脏六腑继续涌出来。他的身边是他的长剑,暮雪仰着身子正向子墨爬来,直到可以牵着他的手。
子墨师兄因为疼痛,微微皱着眉头,眼里看着暮雪,轻轻问她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
“那一夜,我参加了二师弟的婚礼回来。在一处黢黑之地,我总觉爱整蛊的锦心会带着众师弟一起跳出来吓我,我看了看暮雪你今日不在身边,不会跑来提醒我锦心她们在何处设埋伏。虽然每次我都有防备,可还是终究被她惊着。于是我一路不停喊锦心的名字,让她知道,我已经发现她了,她便不能再跳出来吓我。
还好,一路无事。回到房间,看见了你,我才安心抱着你睡去。
你却调皮的往我脸上吹气,咬我耳朵,手上还不老实的摸索着。
不过,那一夜,我在后半夜酒醒。暮雪,当时你到底为何要给我穿上衣服?还独自换了被单?”
暮雪听闻子墨师兄如此说,好多事情恍然大悟,她嘴角含着笑:“原来你知道,那夜睡在你身边的是我。你……当时知道……是我……在你身侧……呐,所以才会……”
“暮雪,你怎么哭了。”
“你摸摸我的肚子,那夜,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孩子?我本想等你今年过了十八再与你同房,太早当母亲,我怕你会太累了。”
“所以,你才一直不碰我吗?”
“我比你大十岁,你哪里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啊。我们成亲那晚,我母亲也告诫我说,暮雪年纪还小,你们可别太早同房,姑娘家太早同房,将来容易生一些病。暮雪也还不懂人事,才从锦心身边过来,让她再好好玩几年,然后你们生七个八个孩子给老婆子我养着玩儿。”
“子墨师兄……”暮雪爬到他身前:“原来你早就放下了,活得通透,是我一直困在过去里。”
总要经过一些山海,才能看见花明。总要经历些曲折,才发现,爱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