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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院办回到宿舍的过程中,我们遇到抱着书本去上实验课的林淑雅。
林淑雅忽然像是看到怪兽一样浑身一颤,抱着书本落荒而逃。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自己的身后,是不是我后面一直站着怪兽而不自知。
身后只有高大的法国梧桐围成的幽静直道。宽阔的路上偶有几辆车缓行而过。更多的还是道路两旁的少年,未被社会洗礼过的脸上,带着的还是单纯的笑容。
一切如常,唯有向灏的脸上噙着邪佞的笑容。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笑,虽然看起来像是该断子绝孙的奸臣,可是这也的他也依旧非常的帅气,值得少女前赴后继拍死在他这块沙滩上。
我也被他笑的有些恍惚。这股恍惚劲持续到我回到寝室。
“你说,一个男生喜欢欺负一个女生,是不是因为喜欢啊?”我问呆萌,她一如往常宅在寝室。
“当然。”她回答地异常肯定,“小说啊,漫画里面都是这样的。”
“哦。”我说。
那么,向灏应该也是喜欢林淑雅的吧,不然也不会捉弄她了。
科研项目结束后,我和向灏就没了交集。而接下来是忙碌到令人憔悴的考试周,儿女情长什么的早就在考试的黑色恐怖下变得无足轻重。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战胜考试这个反人类的恐怖武装。
最终,在死伤无数脑细胞的代价下,我勉强赢了这场战争。可是从小到大,我身披金甲战衣在战场上英勇厮杀赢了大大小小这么多战役,却从来不明白我拼却全力对抗考试究竟有何意义。至少我没有在解放人类的伟大事业上做贡献。
考试周结束之后,大家都像脱下枷锁的黑奴,走在了自由的土地上。
二笑提议去大吃一顿。我很扫兴地说,我没什么胃口。若是以前,我一定冲锋陷阵,可是我似乎真的提不起兴趣。
“赵仪你不会是有了吧?”二笑惊恐地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说:“对啊。你们谁陪我去人流吧。”
“你说真的假的?”小雍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看她们信以为真的样子,我忍不住觉得好笑:“这段时间我哪天夜不归宿了吗?我每天都跟你们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嗨,我还以为你和向灏呵呵呵……”意味不明的呵呵又将我推下深渊。
我有些愠怒:“不要老把我和他扯一起好吗!”
只是稍稍提高了音调,并且其中掺杂些许不悦,就让我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不悦。
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妈就和我说过,我长得是雷公脸,笑起来还没事,但是脸色一沉下来就很恐怖。
她们几个面面相觑,然后再看着我。
“没啦,我们开玩笑而已。”
我拉不下脸,只好继续紧绷着,默默地走出去。若是换了当年年少气盛的我,这会儿估计是摔门而去了。
我在校园的老破路上来回走动以消除我浑身的力气。向灏骑着自行车从我身边白衣飘飘地骑过去。
忽然,他停下来。车轱辘噶拉一声响在我前方约两米的地方猛地急刹车停下来。
他对我回眸一笑,顿生百媚。
“赵仪,要去听讲座吗?”
我浑身的怨气还没有散尽,看到他那张小白脸心头就涌起一股无明业火。
“滚开,别打扰我!”依旧是火药味很浓的语气,配上非常不友好的话,对方如果火气大一点,估计就是一场校园斗殴事件。
我妈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我的脾气有时候太火爆,会伤害到那些想亲近我,想对我好的人。
我从小在我妈的棍棒底下长大的,对我妈的话一直奉为比马克思主义教条还神圣的东西。所以这些年我的脾气收敛了很多。成长中遇到无数的贱人让我明白,这世界上的人都不是理所当然要对你好,所以要格外珍惜那些对你伸出橄榄枝的人。
只是当我想通这些,向灏已经骑车离去。
并不是所有故事百转千回都能回到最初的模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一个无论你流浪到多元都会义无反顾在原地等你回归。
我追了上去,一路喊道:“嗳,你等等我!”
追了好一会,他才在很远的地方停下来。
远远地,我都能看见他皱起的眉峰。
他的身后,是树叶被秋风染成金黄的高大法国梧桐。而他哪都不去,安静的在校园中等着,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写意成一幅优美的油彩画。
我跑到他自行车后坐下,顿时车轮就憋屈地扁了很多。
他低头看看车,再看看我,眉间突然多了很多沟壑。
“赵仪,你好重。”他义正言辞地把这个结论向我宣布。
我立刻赏了他一招大慈大悲掌。他闷哼一声,道:“喂,很痛啊。”
我说,你再不走我就打得你经脉尽断。
他顶着一身的伤痛带着我到教五巨大的报告厅。
只是里面空无一人,讲台上的横幅上挂着的还是欢迎某某领导莅临指导。
向灏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们身处巨大的报告厅,显得非常的渺小。我想肯定是我们来太早了,所以其他人都还没来。可是等了好久,依旧只有我们两人。
我忍不住问道:“向灏,我们会不会走错地方了?”
他沉默一会,很平静地跟我说:“没。我记错时间了。应该是明天。”
“……”我真想把他的头按在桌上,看他是否还能如此淡定。
“既然记错了,那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他说,“你太重了。我要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