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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乃是“三清道派”的三绝技之一,出掌时内力纯正,清气充盈。众人都知“三清道派”乃江湖大派,如今见离尘道人拿出看家本领,不禁对眼前的蛮僧心生了一丝敬佩。韦前陀微微一笑,也不惧他内力雄厚,伸出一掌与他对接。
强强相碰之下,韦前陀只是脸色有点难看,而离尘道人则后退两步,惊呼道:“你竟然会三九气?”人群里年轻一辈的武人并不知道这神功,一些上了年纪的武人也是一脸惊讶,眼里充满了不相信。
这时众人才发现,离尘道人的手掌上已有一层寒霜覆盖,看起来诡异异常。此刻他们没有发现的是,有一道寒气正往离尘道人手上往上蹿动。离尘道人大惊,急忙封住手臂穴位,自己在一旁运功起来,好一会儿,他才吐出一口黑血,样子虚弱了许多。众人大惊,这一掌下来,饶是这第一等高手接了也吃了不小的苦头,若是刚与那蛮僧对掌的是自己,会有什么后果,不难想象。
韦前陀笑道:“牛鼻子,你可服气?”离尘道人被这小辈打败,虽心有不甘,但毕竟他确实技高一筹,只能没好气地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没什么好说的。”此语一出,方才那些跃跃欲上的人都心生胆怯,有的甚至已经产生了临阵脱逃的想法。
韦前陀又施了一个合十礼,说道:“道魔之分,不过是无能者的说辞。诸位好汉,可还有谁不服?谁来上阵降我这邪魔外道?”群雄胆颤,现在己方已折三名高手,而这韦前陀却是依旧谈笑自若,此等豪气,谁能相争?
众人只能把希望放在一直比较神秘的袁定晓身上,此时,人群中的项重北确实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大言不惭,贼秃子,你是没见识过我威道之剑的厉害吧?你刚刚羞辱于我,我怎能轻饶了你,看剑。”韦前陀知他手上的兵器厉害,于是便再次施展游离身法从旁边围观的人中抢来一把寻常兵刃应敌。
按理说,这泰阿剑为江湖三大凶之一,威力自然不用赘述。寻常兵刃碰撞,必难逃毁灭下场。然而此时的韦前陀却是持那三尺剑与他多次相碰,除了有部分卷刃之外,并无其
他伤害。原来这韦前陀以内力护剑,所以这寻常兵器才有了与三大凶一争高下的资格。又是两招交碰之后,项重北退到一边,冷笑道:“接下来让你试试我的泰阿三式,鱼龙舞。”话音刚落,他用力一蹬,人与剑均化作一体,舞出一朵剑花。韦前陀从刚刚的对阵中就知道了这剑来头不小,连忙双手结阵,用他高深莫测的内力去硬扛这泰阿三式。场上顿时形成僵局,不过众人却是看见,那鱼龙舞的气势已稍稍落了下风,若是僵持下去,结果不言而喻。
此时的项重北却没有慌乱,反而嘴角勾笑,朝角落一人示意了一下,韦前陀自然察觉到他的古怪,忽然听到他身后有人喊了句:“花千树。”随后身后有一阵威压袭来,他心头一惊,急忙分出一只手去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不消说,出手的正是这“三大凶之一”赤霄剑的所有者刘泗沛。
这蛮僧两处受敌,此时别提有多狼狈了。情急之下,他只得迅速做出取舍,将右手抽出,出力打在那刘泗沛身上,后者受了一记重击,闷哼一声,晕了过去。而另一边的项重北则趁势用剑贯穿了他的右肩,护体的真气泄出,也把项重北击出老远。
韦前陀按住自己的右肩,怒骂道:“所谓正道,不过也是卑鄙小人的护身符咒,我呸。”说完,他手掌凝冰,向四方飞洒出去,袁定晓见势不对,急忙跳上屋梁躲过一劫,而那些被他的“三九气”打中的人,纷纷倒地,不住**。
此次的围剿大会,说出去实在丢人,正道好手十六人,除去未曾出手的袁定晓,其余人各有负伤,竟还是用了下作的方法才勉强让韦前陀伤筋动骨。
然而此时的众人却是来不及沮丧,因为此刻他们的身上,只有钻心的疼痛。离尘道人随机检查了几人,随后说道:“他们身上所中的‘三九气’虽威力不大,却刚好卡在了气门,实在难以化解,袁少侠,你我没有什么大的损伤,不如我们联手,虽说此举会消耗较多内力,不过能救一个是一个。”
袁定晓看着地上哀嚎的数十人,虽然意在笼络他们,可如今情况不明,这蛮僧吃了亏也不知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到时候自己因为救人受伤,其他人武功又远远不及,岂不是给一锅端了?于是他故作为难道:“实不相瞒,昨夜我与人相斗,被点中胸口大穴,至今真气还没能运转自如。”
“放屁,你这鹰犬,昨夜我可瞧见了,你的确去见了一个人,不过你可没有与他打斗,那人是来给你汇报消息的。”项重北首先大骂道。那些武林人士也是求饶道:“求袁公子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此时,神台下的张之芥知道这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就在外边别提有多开心了,便忍不住将耳朵凑得近一些,去听他们讲话,由于这底下的空间本就狭小,张之芥这样做的下场就是,他的整个药篓抵在了多净和尚脸上,他一刮蹭,多净和尚的鼻子就感觉痒痒的,最后,以一记响亮的哈欠当做回击。
众人听到那神台下的动静,以为那蛮僧并未离开,纷纷忧惧起来。那袁定晓倒是不怕,厉声喝道:“什么人,不要装神弄鬼,出来。”张之芥立马噤声,却不成想这和尚老实得紧,一下子走出来,说道:“施主,不是鬼,我是个和尚,方才我与张施主是无意偷听诸位讲话的。”张之芥此刻真想拿那把采药的药镰冲上去把那和尚了结了,然后一走了之。“出来。”袁定晓又喝一声,张之芥怯懦地从神台下爬出来,笑脸相迎,说道:“哈哈哈,各位大侠,清明节快乐啊。我这有很多上等的草药,待会给你们弄凉茶喝,消消火,消消火。”
离尘道人见这和尚有些熟悉,忙问道:“小师父是哪一处的僧人?尊师法号是?”多净施了一礼,说道:“小僧在慈空寺出家,师父法号四眉居士,道爷可是识得我恩师?”“哦哦,原来是他,你师傅当年在江湖上,名气可不小于你家那方丈,我们当年以武会友过。”离尘老道抚了抚须。
一个苗人打扮的汉子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王ba羔子,见了和尚就生气,砍了一了百了。”那汉子说完,强撑着身子去提刀。张之芥在一旁劝道:“别啊,大哥,这太血腥了,要是杀人能解决..能解决问题的话,我觉得可以试试看。”多净和尚吓了一跳,忙不断地念起佛号来。苗人汉子瞧了张之芥一眼,又道:“王ba羔子,你跟这型尚一起的,一并砍了,而且你话那么多,先把你砍了。”“别啊,大侠,我不好砍的,我天生克金,你别砍我先。”这下子弄巧成拙,张之芥急忙求饶起来。多净和尚倒是并不记仇,忽然正色道:“张施主,我自小熟读往生咒,你切宽心。”
“好了,巴云奇,你先别动手。”离尘老道劝道。“我不管,反正中了这劳什子‘三九气’也活不久了,今天要杀个痛快。”汉子似乎并不买账,刚一拿刀,又倒了下去。
张之芥此时说道:“那个,‘三九气’,我好像刚好会治。”此语一出,与一声平地惊雷无异。袁定晓狐疑地看了他一下,说道:“这莫不是你想要救命的说辞?这武功路数闻所未闻,你一个山间药童说会就会,岂不好笑?”被他这人一说,众人方才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巴云奇则拖着他的大刀,用pi股一点点地挪过来。
张之芥背过身去,仿佛一个淡泊生死的高人,说道:“你们不治算了,和尚,开始吧,十几遍往生咒够你念的。”说话期间,步子迈开了几步,与巴云奇又拉开了几步。多净和尚只道了一声“宽心”之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巴云奇见距离又远了些,又是骂了一声:“王ba羔子。”
离尘道人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结果,忙说道:“那就有劳张兄弟出手,救我们出水火吧。”袁定晓却是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这野小子来路不明,大家还是小心为好。”离尘道人劝道:“算了算了,让他试试吧,拖下去也是凶多吉少,不如放手一搏,看能否争得一线生机。”
袁定晓想了想,如果这小子不能救治,这帮江湖草莽死了也就死了,与自己可无任何损害。若是这人能救,则自己就不用耗费内力在这些废物身上了,权衡利弊之下,他也就不去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