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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走了好长一段山路,终于到达目的。其实这所谓的“山海门”不过是建在一处山头的土匪窝,地形倒是易守难攻,要是有外人想要强攻此处,那铁定要吃不少苦头。
在快进寨子里时,金三对那多净和尚说道:“型尚,你最好识相点,我们老大生平最讨厌和尚,他如果知道你是和尚了,没准会热锅吃了你。”那多净僧被他这么一吓,连连答应下来。
进了寨子,他们又领着两人进入到所谓的“聚义堂”中,门口一个老者扫了一眼,高声喊道:“金三、铁四,带两个生面孔来见。”随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把他们领了进去,进了堂内,有五人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着,那金三、铁四亲自呈上了自己的身份牌子,按门派里的规矩,只要抓来的人大当家的认定合格了,就会在那人的身份牌上用红笔画一条线,线越多,就说明抓到的人越有价值。
张之芥仔细一瞧,总觉得堂上的五人熟悉得紧,就是忘了在何处见过。其实,堂上的五人便是那关中五盗,他们在此已有半年之久,这期间内招揽了各路妖魔,又有许多山贼草寇来投,时间一久,气候初成,宛然江湖上的大帮大派。随着人越多,他们也产生了过一把官瘾的想法,那门口的老者充当的是皇宫里宣明来人是谁的内侍,不得不说,这群江湖草莽,权贵的威严虽然没有,派头倒是十足。
正中坐着的姜小白打量了一下来人,问道:“金老三,说说吧,这两小子什么品质?”金三恭敬地答道:“大当家,这稍壮的是农户子弟,武功虽然没多少,蛮劲可大着呢!至于这小个子嘛,武功厉害着呢,还会点穴,我们兄弟俩差点擒不住他,幸亏有三当家的在一旁协助。”姜小白看了熊吕一眼,后者则点了点头。然后,他吩咐道:“这样吧,把那个农家小子先拖下去关起来,饿他一两天先。”
随后,他又问道:“喂,臭小子,你师父是谁?”张之芥知道现在是别人的砧板鱼肉,不是自己趁能的时候,于是就想随意说个厉害的人物,好让他们知难而退。忽然他想起了昨日在大名城外的破庙一人力战数十名高手的蛮僧,顿了顿说道:“我师父叫韦前陀。”他这话一出,姜小白却是摇摇头道:“没听过,臭小子,你是不是有心欺骗我们呢?”原来这韦前陀近半年才在江湖上显露锋芒,他几人又久居山中,不知道倒也平常。不过,这熊吕前阵子出了一趟山,倒是对这名字并不陌生,于是,他说道:“大哥,这家伙是个蛮僧,武功高强,且路数怪异得很。近来他可是名头大震,上个月在名剑山庄,三掌就将区庄主打成重伤。哦,对了,听说前两天一人挑了十几名高手,就是三清的离尘老道都打不过他,总之,是将江湖搅了个天翻地覆。”
堂上其他三人议论起来:“怎么办?这不会真是那蛮僧的徒弟吧?”姜小白一时没了主意,要是对方来头真这么大,这可如何应对呢?以前他们还是大盗的时候惹了谁倒也都不怕,这天大地大,他们哪里都能去。可如今可是不同了,他们在此扎了根,对方真的要寻上门来,倒也不难。
这熊吕此时安慰道:“大伙莫慌,在十里坡上我已试过他的武功,实在稀松得紧,这要真是那蛮僧的徒弟,武功不至于这么不堪,依我看,这小子多半是充大头。”姜小白想了想也是,要真是武艺高强,怎么会被金、铁两人擒住,想来是他说谎话蒙骗自己,不禁怒道:“好啊,你这臭小子敢戏耍于我。”说完,他往口袋里拿出一粒东西塞进张之芥嘴里,张之芥一慌,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姜小白哈哈笑道:“这东西叫‘春丝尽’,你放心,你现在还死不了,不过嘛,中了这毒,你需要每个月服用一次特制解药,否则,从不服药那日起,每隔一天你就会像春蚕一样吐一次丝,不对,你吐的是血。三日过后,血尽人亡。不过你放心,你要是听话的话,我没准还能帮你解毒呢。”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听这话,张之芥立马求饶道:“是是是,大王,我都听你的,保证不敢有半点私心,只求大王能饶我一命。”姜小白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嗯,你还挺上道。来人啊,把他带下去,先给好兄弟松松骨,劳碌一天,估计也累了。”
一开始听到这话时,张之芥以为是那姜小白仁慈,准备安顿他呢。谁知后来他就被带到一个黑屋子好一阵毒打,据说,这是为了让那些新来的人安分一点。张之芥躺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背上以及手上的疼痛,让他一次一次地难以入眠。晚饭并没有送来,据说这也是折磨人的手段之一,他不禁怀疑,这里可能并不只是简单的贼窝,而是有着大阴谋,按理来说,山贼掳人多半就是为了壮大力量,只要不是身体残疾者,一般都不能幸免,可是此处却是和尚不收,有点武功底子的首选,且要用药物控制。稍晚些的时候,熊吕来过一趟,不过什么食物也没带,只很他说了一句:“你从今天开始,要好好听我的话,否则,三个月内,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这时他想起如今自己身上已经中了两种毒,这“春丝尽”之毒,只要自己表现好了,这姜小白便会给予一定量的解药,到时候自己根据这解药,自己配制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熊吕不知给自己喂的是何毒,既不知毒名,从何而解也就更无从谈起了。他不禁感慨,没想到自己初入江湖,就身陷此等窘境,顿时心中怀疑,自己要真的一个人闯江湖,是不是太稚嫩了些?
想着想着,他的肚子已发饥饿之鸣,且身上的伤口疼痛异常,那一瞬间,他忽然产生了想一死了之的想法。这时,却是有另一个也被关了进来,看他浑身血污,看来也是受了与自己一样的待遇,不过所幸那人体格较壮,稍微喘过气来,又大声骂道:“你们这些草寇,我可是大名司府之子,你们如此大胆,我爹一定会把你们这些一丘之貉一并铲除。”
这声音越听竟越发熟悉,张之芥往前一凑,这不正是那小霸王吗?小霸王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叫道:“哦,是你。”张之芥暗道一声“不好”,因为他想起那日在城外伤了他,估计今天他非来寻仇不可,若是自己身体没有受伤,与他斗上一斗,倒也未尝不可,可现在自己已是半条人命,哪里还能与人切磋武艺啊?
小霸王已至跟前,张之芥立马跪地,磕头道:“上官大爷,你大人有大量,那日是我冲撞了您,实在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小霸王大感疑惑,说道:“你这是何意?本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我今日不是来找回场子的,是想拜你为师的,希望你能教我功夫。”张之芥心里更是疑云升起,不解地说道:“拜师?上官大爷,你这功夫可是大名城中无敌手,我只是一个店小二,何德何能成为你的师父啊?”
小霸王脸上带着歉意,说道:“师父,你大人有大量,就忘记那些不愉快吧。柳管家告诉过我,你这功夫可是很高的,说同辈之中很少有你这样的高手。至于什么打遍大名城无敌手,您就当是我孝子乱说话,行吗?”张之芥摆摆手道:“不成不成,上官大爷,这天下的能人数不胜数,大名五将功夫也是不弱,我找个店小二哪里敢托大?”
小霸王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那上官府的马夫功夫倒是略胜我半筹,不过眼界高的很,本少屡次登门,他一次都没理我。要我说,只有师父你才真是高人,那不识趣的马夫定然没有你厉害。你说你这么高的武功,何必屈居于那肥婆八的店里当小二呢?”他那阿谀的话一套一套,不过倒不至于把张之芥哄得晕头转向,因为他当初当跑堂小二的时候,主要练得就是嘴上的功夫,现在若是以这个为比试项目,张之芥要真叫小霸王一声徒儿,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小霸王竟然屡次三番说自己武艺高强,这又从何说起呢?自己所修的明驼剑法至今也没突破至第四层,他一开始自诩天才的想法,在这半年的苦练中早已成为了自嘲的笑料了。他又想到,那时自己好像只修炼了那套怪异的拳法,难道这书真有这么厉害,能让自己练习几天就可以打伤小霸王这等苦练了七八年的武人?可是,那云流苏当时也练了这功法,并不见有什么长进啊。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后悔,如果把那本书留在身边,现在自己一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张之芥又看了看小霸王,想道自己可能还被大名官府通缉呢。不过,日后若是侥幸能逃出这里,这小霸王没准能帮自己的忙,这样想来,顿时生出想结交这小霸王的心思来。
张之芥顿了顿,说道:“上官大爷,徒弟我就不收了,因我师父吩咐过,本门的武功不能外传,不过你这朋友我可以交,咱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也好有个照应。”小霸王拜不成师,虽心有不甘,然听到他后面这句话后,又开心地点点头,心中暗暗想道:“当朋友也行,日后多找他切磋切磋,以我的悟性,一定能偷学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