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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惹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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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荣深送来的。

她笑了笑,他真是聪明,总是知道她需要什么。

之后的日子,除了照常吃饭,她就在屋子里看卷宗,书籍,废寝忘食,时间倒是像流水一般快了许多,

幸好荣深给她了纸笔,看这些书之余,她还把书中所得罗列开来,日日对照更改,才半个月时间,她就把一箱子的书都看完了。

但是她看完这些书更怅然若失了,书毕竟是书,现实毕竟是现实,纸上谈兵的事儿是帮不了荣深解决问题的,这样想着,她越觉得自己没用。

不仅是她这时间过得飞快,这半个月,荣深也越来越忙,外头操练的军队上操时间一天比一天久,她有时候也会掀起帘子看看,一群人穿着铠甲在冰天雪地的操场上列队排练,一个个冻得脸上红彤彤的,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这里的天空没有大雁飞过,空旷的连片云都没有。

就这样,外头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

初冬已然来了。

这样看来,兴许过不了多久,两军对垒的局面就会来临,她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恐惧,也不知道这一战后她是能够回家,还是永远留在了这里,亦或是说,战死在了这片土地上。

可是,没有人能躲得过,生与死,注定是一个人的尽头。

就这样,她迷茫的过了好些天,这天,秦越像往常一样探头看了看外头,却看到了帐篷外好几米外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看着她。

“沈丘!是你!”

她喜出望外,走出帐篷,眼前的好友自从半月湾回来就没有再相见,这也过了一个月有余,沈丘瘦了好些,并且脸也晒黑了许多,但比从前看着少了些公子气,多了份稳重和俊朗。

“秦越!”

沈丘听她喊他,赶紧跑过来,拉住秦越一顿猛瞧,自上次分别,他每日都跟着队伍练操,只是听闻秦越护住受伤养病,他还略觉得奇怪,去半月湾的时候他可是和这几个人一起的,没听说她受伤的事情啊。

“秦弟,我听他们讲你受伤了,你可好些了?”沈丘关切的问。

“秦弟?噗哈哈哈,沈丘,你哪里来的称呼,在京城,你一向不是唤我秦兄的吗?”

见秦越哈哈大笑,沈丘反而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在军中他没有这么羞涩的时候,但是对故人反而有些扭捏。

“嗨,这不是此地就我两个熟悉的人,见了面自然比之前亲切些,我年龄又比你年长,怎么,还不给叫弟弟了?”沈丘一巴掌拍到她的肩膀上,让秦越一个踉跄。

“沈哥是想拍死小弟吗!”秦越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

当年在京城混日子挨打的时光一下子涌现在两个人脑海里,沈丘感觉到百感交集,离家才不到半年,在军中仿佛过了大半辈子。

“秦弟还是如当年一样,一样弱不禁风啊哈哈哈。”

两人正在说笑之间,身后路过两个将士,其中一个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朝着秦越重重的啐了一口。

“别人在这里辛苦操练,等待能够上战场杀敌,而有人,却以护主受伤的名义,独享一个帐篷,假装在里面养伤。”

秦越听出是在指桑骂槐,于是向前一步,问道:“你什么意思?”

另一个听了也阴阳怪气的跟着说:“哎呀别说了,谁让人家的靠山大,这来军队也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像我们,上战场拼死的军功,比人家零头也比不上。”

沈丘一听,怒火中烧,拳头都攥的咯咯作响,却被秦越拉住,不让他轻举妄动。

“他们羞辱你我。”沈丘咬牙切齿。

“我知道,沈哥,这里不是京城,如果我们犯错,没人替我们兜着。”秦越拉住他。

“两位肚子里有气,是遇到个人就蛮不讲理的往对方头上撒气吗?”她走上前去,盯着那两个人。

“如果两位看不惯我独自用一个帐篷,两位也可以在危机时刻救一救殿下,殿下也不会亏待两位,定会在养伤期间给两位独居帐篷,而两位没有这样的机遇却这样蛮不讲理的来怪罪于我,秦某实在委屈的很。”

“你说谁蛮不讲理!”其中一人举起拳头。

“你动他一下试试看!”沈丘跟了过来。

“呵!被我戳中了伤疤还是怎么样,就打算动拳头?大梁国虽然崇尚武力,但不等于用脑子的人就不受重用,我与两位并无瓜葛,也无恩怨,但是处在这军中,谁人不想建功立业?否则我等干嘛不留在京城这样繁华之地,来这里浪费时间?我既然来了,别管我用什么方法,我总会用我自己的道路去为国争光,而你们,有指责我的时间不如去想想怎么提高自己的武艺,你说你上战场拼死的军功,还不抵有靠山的人一个零头,那只能说明,你努力的还不够!”

“与其有时间在这里看不惯我,不如多去操练,与鲜虞国西真族的战争不日将打响,到时候你努力的战场就要到了,不想死在战场上,想获得荣耀,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一席话说完,秦越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帐篷。

沈丘鄙夷的看了两个人一眼,也独自离去了。

“哼!战场上见分晓?那就试试看。”

晚饭时分,荣深喊她去他的帐篷吃饭,让秦越有点惊讶。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一起吃饭了,正好她有许多关于西真族和鲜虞国的事情要报告给他。

然而她走到荣深的帐篷前,却听到里面有人哀嚎,噼里啪啦的鞭子抽打在肉体的声音传来,混合着初冬的风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一旁的侍卫看她来了,赶紧把帐篷的帘子拉开,等她进去。

秦越抬头一看,荣深正坐在帐篷之中,底下跪着两个人,穿着单薄的单衣,一旁施刑的人正卖力的把鞭子挥舞的啪啪作响,这每一鞭,都甩在那跪着的两人身上。

他们身上的单衣已经被鞭子抽烂了,斑驳的血迹已经糊了整个后背,整个场景有些血腥。

秦越有些不忍看,她走到前面给荣深施了一礼,转头一看,竟然是上午和她发生口角的人。

“殿下——”她刚打算为这两个人求情,荣深却把手抬起来,示意她先别说话。

那鞭子左一鞭子右一鞭子甩下来,两个人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个不停,不是因为帐篷内燃起的篝火太热,而是因为后背的疼痛太烈。

仿佛火在后背烧着了一般。

终于,施行的人停手了。

“殿下,每人各三十鞭子已经打完。”

那两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却看见秦越跪在账中,仍旧恨恨的看着她,但见到荣深意味深长的眼神审视这两个人,又只好收回恨不得扒了秦越皮的眼光。

“殿下,小的知错了。”两人撑起身子忍着疼痛,向荣深扣头。

“知错,错在哪里了?”荣深的嘴角又挂着那淡淡的一抹笑意,但不知道为何,在秦越眼里,那笑容并不温煦,也不像太阳一样让人感到温暖。

而是有一股凉意,从人的脚底,顺着脊椎啃噬,一直蔓延到头顶。

那两人战战巍巍的伏在地上,低声说:“我们错在,错在不该,不该无事找事,挑衅秦兄弟,蔑视他。”

“到如今还认为是错在你们挑衅他吗?”荣深端起酒杯,往下一泼。

“啊!殿下,殿下我们错了,还请殿下明示我们错在哪里!”

那一杯酒,是荣深泼的,只是他全部泼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他们后背被打的血肉模糊,碰上烈酒简直比被烈火烧灼还难受。

“上午,你们两个是否说了,拼命的军功抵不上有靠山的零头。恰逢战时,此话何意?在你们的眼里,我大梁国的朝廷,就这么腐败不堪吗?梁国有军功的每一位将士,每一位将军,大梁国可有亏待他们的地方?你们这这句话不仅错了,还错的离谱!”

“这三十鞭,是替大梁国打的,动摇军心本可杀头,但我留你们一命,鲜虞国与西真族扰乱我大梁国边境已久,倘若他们以半月湾切开了大梁国边防的口子,你我都是大梁的——罪人。”

荣深起身走到两个跪着的人面前,弯下腰对着两个人说:“如果想要成为别人的靠山,那就去战场上拼命!直到可以做别人的靠山。”

那两人听完不再言语,沉默的低下头。

“来人,带他们两人去疗伤。”荣深挥挥手,进来几个侍卫把两人抬走了。

秦越像看戏一样看完这一场戏,心里一阵恍惚,那个人生气的时候眼睛里像毒蛇一样的眼神让她感觉到恐惧,而那个温柔的他又在她眼前重叠,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他?

“起来吧。”

一双手伸到她眼前,秦越抬头,是荣深在她眼前,向她伸出了手,她有些恍惚。

“愣着干什么呀,跪了这么久,腿一定都木了吧。”见她不把手伸出来放他的手掌里,荣深便主动把手放进她的手里,把她拉了起来。

荣深的手温暖而有力,让她有些贪恋,但是想起她那日的话,她又不由的挣扎。

“殿下……”她小声提醒。

“哦,我忘记了。”他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像一块握不住的冰。

他拉她过来坐着,桌子上有一个木盒子,里面装了几个温热的小菜和米饭,一阵阵向外散发着香气。

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他支开了,他把菜摆放在桌子上,屋子里的火炉烧的正旺,整个帐篷温暖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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