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歼—36B离海面二十米的时候再次悬停,海面被四个喷管吹出巨大的涟漪。
“龙,到站了,下车吧,这次就不收你的钱了。”谭刚笑呵呵的打开机舱盖道。
龙善墨看着幽蓝的海水有些发怵,“谭哥,我怎么下去啊。”
“自个跳下去,或者我把飞机翻个个把你倒下去,你会游泳吧?”
“会倒是会,不过我怕冷。”
“已经跟船上联系过了,他们会很快捞你上去的,下去把别墨迹了。”
龙善墨无奈只得爬出机舱,沿着机翼走到头,咬咬牙跳了下去,不得不说水花压得不错,就是冰凉的海水让龙善墨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要知道两个小时前龙善墨还在炎热滨海市。
浮出水面后不远处就是船上早已扔下来的救生圈,龙善墨游了两下抓住救生圈,救生圈的一头拴住了绳子,船上几个人一起拉扯,很快就把龙善墨给拽到了船上。
在龙善墨上船的过程,谭刚一直驾机在船的周围陪伴,直到龙善墨登上甲板,这才椅了两下机翼告别。
龙善墨惊艳的出场让雪龙号全体人员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位从天而降的大牛是何许人。当然船长雷青云、政委张海涛多少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但是也是知之甚少,他俩也只是接到命令说高层会派一个人登船,到达考察地点后让此人第一个开潜艇下海,至于为什么,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不知道。
龙善墨已经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躲在船舱里喝着姜糖水。雷青云和张海涛联决而至,看着龙善墨年轻的脸,张海涛心中疑惑更大了,高层用这么夸张方式送来这么一个年轻人到底为了什么,还是说这个年轻人是某一领域的大拿?
“我是船上的政委张海涛,这位是船长雷青云,请问您怎么称呼?”张海涛非常客气的和龙善墨介绍着自己和雷船长,在他看来能用这种方式登船必然有过人之处。
见两位年近五十的长者这样客气的和自己讲话,龙善墨吓了一跳,赶紧放下姜糖水,同样客气的道:“两位领导好,我叫龙善墨,你们叫我小龙就好。”
态度还算恭敬,没有年轻人狂妄自大,张海涛和雷青云对视了一眼对龙善墨的表现还算满意。
张海涛示意龙善墨坐下,自己和雷船长也找地方坐下,“那我就不客气了,小龙,有些事情还得和你聊聊。”
“您请说。”
张海涛道:“是这样,我们接到上层通知,要我们在这里接你上船,然后配合你行动,同时上层特意命令到达考察点后让你第一个乘坐潜艇下海,我想知道上层下这样的命令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北极点的震动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张海涛这样说,龙善墨想看来安定帮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和他那个猜想告诉张海涛,也是,自己的身份暂时不好公开,那个猜想也只是个猜想,没办法公开讲的,安定帮有意隐瞒,自己也不好公开。
龙善墨为难的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张海涛也看出龙善墨的为难,善解人意的道:“是不是涉及机密不能讲?”
好吧,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龙善墨就坡下驴,道:“北极点的震动涉及一个大胆的猜想,上层让我去证实一下,如果证实了这个猜想,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如果猜想没有得到证实,那也就没必要公开了,因为那个猜想实在大胆。”
张海涛和雷青云对龙善墨说的话还算满意,从他坐战斗机上船来看,龙善墨应该是军人或者是有很近的军队背景,北极点的震动大概涉及到军事机密,不能公开讲也能理解。
“好吧,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找我和雷船长都行,我们全力配合。”张海涛站起来准备要走。
“那个,张政委……”龙善墨欲言又止。
“哦,有事?”
“我不会驾驶潜艇。”龙善墨难为情的道。
“不会驾驶潜艇?那你来干啥?”
一直未说话的雷青云怒了,本来雷青云就对那个莫名其妙的命令感到不满,科学考察就是科学考察,为什么非要等一个军方背景的人,而且还得让这个人第一个驾驶潜艇下海,凭什么呀?科学家的荣誉还要不要?这小子竟然还说自己不会驾驶潜艇?那你来干什么?
雷青云的态度吓了龙善墨一跳,怎么了这是,没说什么呀?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呀?
“老雷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也许有我们不该知道原因。”张海涛赶紧上前拦着。
雷青云也感觉自己可能情绪有些过,但是面子使然也不可能道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张海涛赶紧打圆场,道:“小龙啊,别介意,老雷就是一个直脾气的人,面冷心善,你要是真不会驾驶潜艇可以让他找人教你,咱们蛟龙号自动化程度很高,比开手动挡的汽车还简单,只要你会开汽车就会开潜艇。”
龙善墨无奈的道:“汽车我也不会开。”
这就比较尴尬了,场面一度冷场,最后张海涛干笑两声,道:“预计到北极点还有十多天的时间,这期间只要认真学,应该能学会的。”
潜艇龙善墨是坐过的,当初去亚特兰蒂斯就是坐的莫琳娜的潜艇,当初光跟莫琳娜闹了,也没注意怎么驾驶,记得前面一排的仪表,比汽车麻烦多了,早知道现在要用,那时就该好好学一下。
当初跟安定帮聊的时候也没说让自己下海看看啊,也怪自己没深想,谁知道还要驾驶潜艇下海啊,现在后悔也没法回去了。
龙善墨是一个看清现实的人,既然下海要驾驶潜艇,而学习驾驶潜艇呢就得找雷船长,理清这层关系后龙善墨毫不犹豫的去找雷船长。
雷青云虽然依旧黑着脸,但是在龙善墨学习驾驶潜艇这事上用心安排的,按照雷青云的话,龙善墨的死活他并不关心,但是枭龙好潜艇是不能出问题的。
经过几天的接触,龙善墨知道雷青云真是一个面恶心善的人,所以也不以为忤,直接把雷青云的话当成鼓励就行。
龙善墨在船上没什么事,除了学习潜艇驾驶就是到处溜达,船上的人都知道他是坐战斗机来的大牛,很多人也愿意和他聊两句,在龙善墨刻意结交下,很快的和船上大多数人都成了朋友。
雪龙号考察船经白令海峡来到了楚科奇海,这里已进入了北极圈,就算是夏季也是十分的寒冷。
在海上时间一长,在加之单调的海天一色,人就变得百无聊懒,龙善墨叼着烟望着远处发呆,不远处的海面上突然毫无征兆的升起一朵水柱,然后是两朵、三朵……,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几十条巨大的黑色身影在海面窜上落下。
“鲸鱼!”几个第一次随船考察的年轻人兴奋的叫喊着。
真是没见过世面,龙善墨鄙夷的吐掉半截烟头准备离开,忽然发现海洋生物专家老曹也混迹其中,龙善墨走过去打算嘲笑老曹一番,可是老曹如同入魔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海面,对龙善墨竟然不带看一眼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不对,不对,不对啊。”
“靠,疯了吧。”龙善墨愣了半天愤然骂道。
“雪龙号”继续向高纬度地区行驶,一场大雾不期而至,“雪龙号”只能依靠雷达缓慢前进。
雾航中听到船体叮咚作响,龙善墨侧着耳朵道:“什么声音,老大?”
雷船长皱着眉头道:“应该是小块的浮冰。”
大雾时续时断,总之没有几个晴天。“骂了隔壁”,连续的大雾令龙善墨焦躁不安,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这种感觉越;离北极点越近越强烈。
一个午后突然接到开会的紧急通知,负责这次会议的是陈志刚教授,陈志刚教授也是这次科考任务的领队,他有十几次南北极考察的经验,是队里经验最为丰富的一个,为人治学严谨刚正。
陈志刚教授抚了抚黑框眼镜扫了一眼众人,开门见山的道:“刚才收到一些信息,现在转告给大家。一、美国、加拿大、俄罗斯、挪威等国又一次先后检测到北极点附近有轻微地震,不大,也就是二级左右,但从时间上看应该持续有一周的时间,算上这一次应该是第三次了,这极为反常。二、世界海啸预警中心检测到北极附近的海啸浮标有异常活动,而且水温比往年过度偏低。这些国家和组织希望我们这次考察能对上述现象进行关注。另外国家海洋局通告我们北极地区出现大量浮冰,北大西洋已有一艘货轮被浮冰撞伤,而且近几日还会出现大雾天气,希望我们注意安全。”
陈志刚教授的话音刚落下面就议论成一片,相关领域的科学家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随之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陈志刚教授等了一会,待议论声小了敲敲桌子道:“地质地震、海浪海啸等方面的队员立刻收集、分析相关数据,并随时观察新的情况,其他人员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关于行程安全的事情,”陈志刚教授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脸船长道:“雷船长,拜托你了。”
雷船长表情严肃的道:“好,我会小心的。”
雪龙号继续向高纬度行驶,周围的浮冰越来越多,有的已不能说是浮冰了应该说是冰山。虽说雪龙号抗撞击能力比较强但是也不敢和冰山相撞,碰到大的冰块只能躲开。但是恼人的大雾再次笼罩北极,能见度不足两米,雷老大命令所有人待在舱内不准到甲板上,自己亲自掌舵驾驶雪龙号,利用雷达艰难的在浮冰、冰山的缝隙中航行。虽然极度小心但是仍有不少块头不小的浮冰撞到船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船体也随之颤动。
情况越来越危险,浮冰都变成了冰山,恼人的大雾还不时出现。“雪龙号”穿行在冰山的峡谷之中就像随波逐流的树叶,随时都有粉碎倾覆的危险。
龙善墨溜达到驾驶舱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忧心忡忡的道:“老大,情况不好啊,是不是应该返航啊。”
“滚蛋,”雷老大没好气的骂道,“检查你的潜艇去,到时候第一个给我下去。”
……
后来龙善墨才知道雷老大早想返航了,只是陈教授坚决不同意,说什么北极异常才有科考价值,为这事雷老大正恼火呢,你说龙善墨这不是自找霉头吗。
经过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的航程终于来到北极点附近,这是一片宽阔平静的海面,倒是个停船驻锚的好地方。
船停好后就该龙善墨干活了。
经过十几天的加强学习,龙善墨已经基本掌握潜艇的驾驶,当然有些仪表盘他还是看不懂,不过不妨碍他驾驶,这也得说现在的“蛟龙7号”自动化和智能化程度高。
“蛟龙7号”深水潜艇是最新式的潜艇,下潜深度8000米,能探测范围覆盖世界大洋99.9%的面积,对于北冰洋平均深度1300米、最深5499米来讲实在是轻松的很。
龙善墨驾驶着蛟龙号平稳缓慢的下降,探照灯划开海水,没有发现任何鱼类的踪迹,几串水泡从海底深处冒上来,显得异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