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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自己要的答案,桃夭顿住脚步,转过身子面对这群女子。目光一个个扫过,生生看得人低了头,最后留在宋嘉欣的格外长,让她不自在地退了一步。
“宋小姐难受吗?”
“难受就对了,因为我说这菊花好看,你就得说好看,我说这菊花难看,你便不能说它还是好看。你们猜我最拿手的是什么?”她拉长尾音,但场面静悄悄地无人敢应,她的笑容骤然消失,说道“权势逼人。”
“我可以借爹爹的权,把谣言抹去,我没有,我还能借八公主的势,逼你们闭嘴,我也没有。因为,我根本不惧。没莫须有的谣言无非想恶意中伤名誉,可惜我早已是纨绔之名,多一些污名又怕什么。”
说着,走到宋嘉欣身边,勾起一缕她的长发,绞在手中玩,活脱脱一副浪荡公子之样。
“但你们在宋小姐赏花宴上,在我好友八公主面前,如同长舌妇背后嚼人舌根,便让我这京城第一女纨绔十分不愉,我向来是磊落地不着调,。”
“谣言止于智者,各位都是聪明人。”
言尽于此,桃夭相信谣言估计能消停一些,毕竟贵女圈是八卦主力军。办完了事儿,桃夭便想离开,可惜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脚步停住。
“城门郎分明见那日申时你与外男同进了城门!装什么清高,你就是私相授受!”
宋嘉欣忍无可忍,出声喊道。
哪家千金会故意为了一个谣言去问城门郎,还清楚记住了时间。这宋嘉欣十有八九就是谣言始作俑者。在场的贵女可都不傻,交换个眼神,大多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当箭使了,低下头,不敢再参与其中。
桃夭恨不得当场握住宋嘉欣的肩膀,对她咆哮,你是不是傻!她今日还没打算与她算账,结果她反而非要跳出来,仿佛对桃夭说,你来打我呀,你过来呀~
场面一时尴尬,就连桃夭都一时失语,愣愣看着气的面色发红的宋嘉欣。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那日同桃小姐一起进城的是我!”
中气十足的声音伴随大大小小的脚步,宋嘉欣看到父亲与桃丞相,成安王一同前来,身后跟着各类官员,只觉脑袋嗡鸣,不自觉已经跪下。
众女纷纷行礼,连熙行却不自觉眼神撇过低头不看自己的桃夭,不知该作何表情,他还第一次见有人光明正大称自己就是纨绔。到底是破罐子破摔,还是让人啼笑皆非的解决方式,这个人越来越让人猜不透。
他的目光缓缓转到宋嘉欣身上,目光一寸寸冻结起来,透出凌冽的寒意。
“那日桃小姐被人绑架丢在破庙,我刚巧遇上,当时天色已晚,我便与她一同回城。怎么就被有心人说成了私相授受?有错的不是绑架的歹人,反倒是桃小姐成了你们口中的罪人,这又是什么个道理?”
“是不是本王以后办事稍晚,身边有人,就都是本王的外室,本王养的娈童?!”
在场所有站着的人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告罪。
“宋大人,你看着办吧。桃小姐有句话说得很好,谣言止于智者,不要像某些人脑子拎不清。”
一句话落了下来,宋大人头埋得更低,宋嘉欣匍匐的身子有些颤抖,漂亮的指甲扣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想必王爷今日从宋府拂袖而去,第二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这件事。谣言不怕强力镇压,因为在权势照拂不到的地方总是有边角缝隙可以让它钻过。谣言只怕闹大,让众人知道真相,是解决谣言的最佳途径。
桃夭搭成了一座桥,那连熙成今日便是将桥面铺平,让真相尽快在京城传播开来。
说到底,是他帮了她一把,虽然桃夭并不需要。毕竟这王爷一看就不简单,她可不像前身为爱奋不顾身,想要自在逍遥的生活,有些人她一点也不想扯上关系。
谣言的真相随着桃家马车远去,在京城内快速传播,桃家众人松了口气,毕竟在朝堂上被御史拿着家事弹劾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但有人欢喜,便有人气愤。
宋嘉欣被罚抄女戒三百遍。以往字迹娟秀,现在的落笔歪曲,多了几分狰狞。
她不甘心,凭什么这桃夭胡作非为,还能引得冷心冷肺的连熙成另眼相待。她曾经给连熙成送过那么多秀囊都被如数扔出府外,每一份心意都被他等同脏鄙之物对待,可就是这样的人,今日竟维护起桃夭!
想法一过,手中劲道之打,在上好的宣纸上划下重重一道墨痕,黝黑的笔墨像是毒一般浸了五脏六腑,烧的她坐立不安。
“女儿见过母亲。”
看到母亲来看自己,宋嘉欣遮挡住那张宣纸,行礼。可是带着如此狠劲写下的笔触怎么会女儿家一只手便盖住。宋夫人看到女儿的动作,吊眼一垂,自己的女儿被惩罚心疼的还是她。
“中秋之时,进宫见你嫡长姐,好好说说心里话。”
听到此言,宋嘉欣郁郁不平,为何今日受如此委屈母亲还要自己去陪嫡姐,越想越伤心,金豆子一颗颗往下掉。
宋夫人头疼不已,这个女儿颇有当年自己狠辣的意味,却生了一个不开窍的脑袋,还好上面有个姐姐成功进宫,否则当真是家门不幸。
“叫你进宫说心里话,你就不会把委屈‘不小心’告诉给太后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儿!”宋夫人恨铁不成钢,把还在哭的宋嘉欣扯到跟前,好好教导她该如何诉说。
听懂母亲的意思,她终于抹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