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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茜茜看了一眼微红的胳膊,却并没有责怪,而是说:“跳楼自杀的学姐是不是叫宁欣,我也不太清楚,可是二年级或者三年级的学姐们应该会有印象,我可以给你学姐的联系方式。”
说着,刘茜茜就掏出了手机,说:“有一个学姐特别温柔,还很和蔼可亲,已经三年级了,很多事情她都知道,而且据别的学姐说,这个学姐曾经在这个学校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刘茜茜将微信号摆在了我的面前,说:“就是这个!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
我勉强笑了笑,说:“多谢你了。”
“没事,经过今晚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以后多联系。”
刘茜茜对所有人都自来熟,我与刘茜茜互相加过微信之后,才开始谈论些别的事情,刘茜茜说:“这个大三的学姐叫殷素文,很奇怪的名字吧?”
“名字倒还是其次,但是……她姓殷?”
“是啊,这个姓氏很少见。”
刘茜茜说:“我刚才也说了,对于这个学姐呢,在学校里实在是一大秘闻,关于这位学姐的爱情故事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传奇了。”
原本只是对宁欣和杜梦甜的事情好奇的我,此刻不禁要被刘茜茜勾起了八卦之心,只因刘茜茜说话的时候自带魅力,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继续听下去。
刘茜茜说:“这个学姐曾经有一个恋人,两个人出双入对,也可以算得上是形影不离,可是后来不知怎么,说是出了一场车祸,那个男人死了,学姐一个人活了下来,直到现在那个学姐的胸前还会戴着白花,像是为爱人戴上去的一样。”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刘茜茜所说这座大学里的故事。
谈话内容直到后半夜,刘茜茜才口干舌燥的回去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微信上的那个迟迟没有加上的学姐殷素文,但从她的朋友圈里,我却看到了很多别的东西。
更新时间停留在一年前,相册里只有她和爱人的合照,笑的甜蜜而幸福。
仿佛两个人一直都在一起,那个男人也从来没有离去过。
头像上是殷素文和男人的大头照,殷素文清丽而文秀,而男人平凡而温柔,或许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殷素文已经永远失去了爱人。
不清楚内情的人,大概会以为殷素文还在过甜蜜幸福的生活。
我莫名的失落,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另一部分则是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过去的十九年里,她很清楚自己活不长久,可是明知道自己活不长久,却不知道死期是什么时候,那种日夜恐惧来日就是末日的感觉,总会在深沉而黑暗的夜里袭来。
异能人没有未来,这已经注定了他们的一生。
两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此刻只要闭上双眼,就仿佛看到了满目的腥红,耳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一切都很嘈杂。
那个时候,她才十七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顾及,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救回容若的性命,可即便是如此,自己所能做的都有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早晨七点整,微信才终于有了殷素文的好友回应。
【你好学姐,我叫宋歌。】
【你好。】
我连忙坐直了身子,打字道【想向您打听些事情,请问您认不认识宁欣?】
【我认识,她在跳楼自杀之前,我们还经常说些话。】
【那么,宁欣她的男朋友……】
【如果记得不错,他叫安堂。】
我放下了手机,安堂这个名字她熟悉,记得她刚刚转到明德大学的时候,还是安堂做的迎接。
微信传来殷素文的消息:【你很在意宁欣么?】
我犹豫的看着殷素文发来的消息,才一个字一个字的打着:【我觉得宁欣不像是自杀。】
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将自己的疑惑告诉殷素文,可是不知为什么,不愿意在殷素文的身上撒谎。
【你是第二个说出这句话的,逝者已矣,有些时候死亡是注定,由不得我们选择,留下来的人才应该更爱惜生命。】
【第二个……?】
谈话点到这里为止,我愣愣的看着这段文字,殷素文所说的话那么的熟悉。
死亡对于他们这样的异能人来说是注定的,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可以生,他们绝对不要死。
命运残酷而冷漠,自己早已没得选。
我关上了手机,洗漱一番之后跑到了713。
上午没有课,夜零很喜欢在713的桌子上睡懒觉,而萧易寒和容若大概还在上课。
我坐在713空旷的教室内,自认不算粗鲁的掀开夜零脸上搭着的书籍。
与此同时,夜零睁开了眼睛,声音一贯漠然低沉:“很着急的事情?”
夜零的神思敏捷,我点了点头,说:“我查到,当初杜梦甜抢了宁欣的男朋友安堂,后来在宁欣死了之后,安堂就和杜梦甜在一起了。”
夜零坐了起来,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你是怎么想的?”
我看着夜零那一双因为刚刚睡醒而慵懒的眼睛,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疑心,说:“我怀疑,凶手是宁静。”
这是我最不愿意说出口的答案,可是事实总是和想法背道而驰。
宁静是凶手,已经算得上是铁证。
夜零抿了抿唇,还没有张口,就已经蹙眉:“有动静。”
我的反应没夜零那么敏锐,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夜零环在了怀里。
夜零的眼睛里透露着谨慎,如同刀刃一样锋利的琴弦一根一根的疾驰而来。
713的教室本就不大,在琴弦打破窗户的一刹那,夜零已经抱着怀中的我纵身而跃。
要知道,这里是七层。
经过上一次差点从高空丧命,我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紧闭着眼睛,畏缩在夜零的怀里,直到夜零的翅膀将我围得严实,这才稍稍安心。
落地之后,就是几个震天响的喷嚏,止也止不住。
“阿嚏——!”
我吸了吸鼻子,夜零收回了翅膀,距离我有了些距离,我这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