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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在场的人都哑然失声,准备迎接总裁随时可能爆发的火爆脾气。
时其走后,沈鹏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了办公桌上,半垂眼帘盯着桌面老半天。
苏珊怀里抱着文件夹,本来她可以放在一旁的桌上,那样她会不知道手该放到哪里。
苏珊闷声不坑的站着,老总们说话肯定没有她说话的份。即便她能说,对于从没接触过的沈鹏还是有顾忌的,不了解他的脾气秉性的情况下,还是少说话为妙。
刘飞燕正襟危坐在他的一侧,见沈鹏许久也不说话,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嗤笑道:“他们不就是想借用块地皮吗?那就给他们好了,算抵办公楼的赔偿这不正好。他们徐总还亲自来演一出戏,用得着拐这么大弯么?”
沈鹏扬起头凝视刘飞燕,薄唇上扯出一丝冷笑:“你以为是那么简单的?袁啸天要的是我们外滩的那块风景区,我们马上就要在那边开发旅游项目,一旦投入运营,这栋楼跟它比起来价值可以归零。”
“他们不是说就借用几个月么,我们那边还没有动工不是吗?”刘飞燕不明所以。
“亏你还是个商场老油条,袁啸天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意图很明显,本来就打算抢这个地方,我们要是真借给了他,即便到期他也不会还给我们。”
刘飞燕茅塞顿开,眼睛睁得老大,不住地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真是太小看他了,看来我们以后跟他打交道还得多留点心眼儿。”
沈鹏轻点头:“袁啸天才来本市几年便能与夏华比肩而立,是个狠角色。”
“那我们下面怎么办呢?”刘飞燕又问。
“跟他们谈赔偿事宜,再不行就打官司。”沈鹏冷哼一声,“他不仁别怪我不义,一点便宜也不能让他们占。”
沈鹏跟刘飞燕谈完事起身出了办公室,带来的人也跟在他后面都走了,这些人原本是他带来壮场面的,不想被袁啸天看扁。
拥挤的办公室里忽地一下被倒空,立刻寂静了下来。
苏珊怀抱着文件夹,眼神迷离地目送沈鹏出门。她眼里的总裁举手投足间尽是沉稳潇洒,一举一动极具魅力。年轻有为,英俊多金,这不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的形象吗?
一向心高气傲的苏珊,对初次见面的沈鹏一见倾心。可她犯了一个年轻女孩儿都会有的错误,只看到了男人外表的光鲜艳丽,而忽视内在的东西,这种错误往往害人不浅,后来的某一天让苏珊深深体会到了刻骨铭心的伤痛。
——
林珍朝着如镜子一般的银色墙面哈了口气,瞄了一眼上面的胶水痕迹,抹布来回使劲儿地擦。最近贴小广告有愈演愈烈的势头,虽然门口有保安把手,但还是拦不住这些无处不在的广告侠。
他们贴完拍拍屁股说走就走了,可给保洁组的人带来了*烦。贴就贴呗,非得用强力胶,用用小刀刮容易划花了墙体,每次只能用湿抹布先把纸浸湿,再用手指盖一点点往下扣。
这也难怪,谁让夏华有几千员工,每个人上下楼都要坐电梯,这么大的流动市场,怎么能不让别有用心的人垂涎。
终于擦完,林珍把抹布丢在水桶里,弯过手指看了看指甲,都快摸秃了,心里叫苦不迭。下次如果再看到广告侠,一定送给他们几扫把杆子,好好出出气。
林珍揉了揉酸涨的后脖颈,在门口等着电梯开门。
叮——的一声,电梯门向两边缓缓分开,林珍刚要往外走,一帮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把林珍挤在了最里面。
林珍背靠着电梯墙愣了半天,认出这帮人就是方才去刘飞燕办公室里的,但她没认出与她相对而立的沈鹏。
因为人多,沈鹏跟林珍站得很近,他很绅士的把身体往后撤了撤,给林珍留出一个几乎要贴上的缝隙。
面前的男人面容英俊,身材挺拔,宽厚的胸膛仿佛一堵墙立在她面前。林珍抬起头才能够到他的下巴,她自己将近一米七零的个头,目测男人最矮也得一米八五往上。
自从在夜总会遇到了色狼,除了时其,林珍对其他男人有了一种莫名的抗拒。此时两人的站位已经严重逾越了安全范围,林珍后背靠墙退无可退,只得把胳膊环在胸前,做了一个临时的障碍,脸别到一边假装在看电梯门上的电子数字。
沈鹏垂下眼帘,注意到了那张曾让他小心动过的侧颜,挂满冰霜的眼眸开始渐渐融化,嘴角微微扬起了笑容。
几秒钟对林珍来说就像度日如年,电梯门再次打开,沈鹏一直等到人们纷纷出了电梯口,才意犹未尽地瞄了一眼林珍的可爱样,转身走了出去。
林珍赶紧按了两下按钮关门,抬头看到头上的数字,十七层?这不是老总们办公的楼层吗?刚才下去的那些人莫非都是公司里领导?
林珍诚惶诚恐,低头仔细检查起自己的工作服,看看有没有不合格的地方,要是给挑出毛病来不是给刘飞燕找麻烦么,刘姨也得跟着受连累挨批评。她对着电梯墙照了半天,没有发现有违反规定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电梯中途停在了十六层,万鑫欣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林珍面对着墙壁在那照镜子,还不时地低头摆弄衣服。
万鑫欣斜愣她一眼,嘲笑道:“是不是上去看到总裁了?省省吧,看你这一身蓝领呦,呵呵,就你这样还想母鸡变凤凰?总裁怎么会看上一个打扫卫生的土老冒,可笑!”
林珍被她说得脸通红,朝她嗔笑一声:“我可不是你,成天老想着傍大款。我不知道总裁什么样,没见过也不感兴趣。”
让林珍意外的是,今天万鑫欣没有生气,手里举着化妆镜一直在往嘴上描口红,瞅着镜子口里含糊不清地说:“姨想傍还没银泥。(你想傍还没人呢。)”
万鑫欣好像心情格外地好,化完妆把东西放进小挎包里拍了拍,眼睛盯着门口说:“沈总回来了,我的春天就来了,这回我可得好好表现表现。你还不赶紧跟我溜溜须?等我做了夏华的老板娘,你再巴结我可就来不及了。”
林珍干呕了两声:“行,老板娘,我惹不起你。”
电梯门打开,林珍拎起水桶一溜烟儿逃了出去。
“切——”万鑫欣对着她的背影冷嗤一声。
……
天色渐暗,时其习惯性地站在了客厅的落地窗前,马路上路灯悄然掌起,照亮了黑暗中时其的脸,他抬头眺望起对面林珍那栋破旧的楼房。
林珍穿着白羽绒服出现在街道上,她下了苏珊的车,马尾一甩一甩地跑过水泥路面,很快进了单元门,按他掐算的时间准时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时其站立在令人窒息的玻璃窗后面,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羡慕。曾几何时,有个年少轻狂的少年也在外面这般自在过,不用瞻前顾后,不用想明天面对什么,也不用一遍遍去问自己是谁。
他特意挑选了林珍楼旁的别墅住下,担心这个神经脆弱的女孩哪一天突然心血来潮又去跳桥。见她整个人状态越来越好,心里安稳了许多。
时其轻叹一声来到书桌前,往椅子上一靠,打开面前的黑色笔记本电脑,聊天软件上闪烁着一条未被接通的视频,是袁啸天打来的。
时其眉头微微蹙起顿了几秒,拿过鼠标点了一下回拨出去。
过了有五六秒视频接通,袁啸天那张冷酷夹杂戾气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声音阴沉略带沙哑:“今天辛苦你了。怎么样,沈鹏那边什么反应?”
“当场就拒绝了我。”时其声音里没有一点波澜。
电脑里旋即传来袁啸天放荡不羁的笑声:“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乖乖服软。看来之前的动静搞得不够大,过两天我再派人去给他放几个响炮。”
时其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袁总,办公楼的事故不会是……”
袁啸天点了下头:“没错,是我们人干的。”
他看出时其脸上的迷茫,得意地一笑:“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
“为什么?”时其不解地问。
“这个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这回办公楼的事就交给你来做,你刚入会不久就做了二把手,不做出点成绩怎么让一众兄弟服你?”
袁啸天说完,时其心里仿佛被人突然塞进了一块石头,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来。时其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与袁啸天又聊了几句家常,然后那边电话声响起,匆匆挂掉了视频。
时其抬手放在电脑上缓缓合上,胸口轻轻起伏了一下。
静默良久,时其用拳头轻锤两下额头,眉毛打成了结。
这回袁啸天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他是在试探自己,只要自己稍有犹豫立刻就会暴露。事官人命,有可能会死很多人,这事他是万万不能做的。
做也不行不做也不成,时其进退两难,得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