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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珍在家等了时其整整一天,转眼到了晚上饭点儿,还不见他回来。
林珍化身望夫石,趴在窗台上往街道上看了好几个小时了,两条腿因为长时间站立累得酸痛,给他打过五六个电话,一直显示关机状态。
捏着手机抱怨,他神智恢复后,又变回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行踪诡异,让人无法琢磨,还不如傻乎乎的时候让人放心,至少每天可以看到啊。
仍旧不死心地往窗户外面望,一直等到暗得看不清路面,才活动下麻木的双腿,走出卧室去客厅。
一模桌上用碗扣住的饭菜,都凉透了,一个个掀开摞到一边,也懒得热了,拿起筷子就吃。
才吃了两口,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林珍以为是时其打来的,他今天新办的电话卡,她还没来得及录到自己手机上,这个时间,除了他还会是谁呢,忙接起电话,“你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回来?”
电话那头沉寂几秒,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林珍,我是沈鹏。”
林珍听得一愣,怎么是他?两人貌似很久不联系了,她早就把他的号码删了,今天怎么又突然打给她?
久不联系,林珍的声音有些陌生和尴尬,“哦,是你啊……”
沈鹏显然也有些尴尬,微清了下嗓子,“我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能来吗?我想……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过去被沈鹏死缠烂打惯了,猛一听他说要结婚,林珍心头莫名地发紧,居然有点小难过。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林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难缠的家伙终于肯放过她了,该高兴才是啊,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自己不会……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了吧?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有这样的事发生!林珍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心里顿时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飞快调整好情绪,故作轻松地说,“恭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好提前准备准备,时间定在几点啊?到时候我跟时其一起过去。”
“十二点,你可以提前来,十点多就可以……”
沈鹏平静地讲完,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这是徐希明交代他的,明天务必要把林珍留在他那儿。
徐希明似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回忆起他白天说过的话,尤其是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要去很远的地方”,沈鹏心里十分不舒服,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眼下,除了照徐希明安排的做,他也爱莫能助,他知道,徐希明要做的事一定很袁啸天有关,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有祈祷他平安无事了。
——
郊外的废弃的水泥楼上,袁啸天一伙人聚集在这里有三天了,这一次回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徐希明和沈鹤翔算没算完的账。
袁啸天坐在临时搭建的简陋床板上,上面只铺了几块破布,吃他的晚餐——几根香肠和一瓶红酒。
酒是他顿顿不离的东西,一口香肠一口酒,这才算顿像样的饭。
苏珊在他身旁靠着坐,恶劣的住宿条件令她实在没什么胃口,抵御不住身上的寒气,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袁啸天慢悠悠地往嘴里倒了口酒,眼睛盯着门口,平淡着声音,“让你留在境外,不听劝,非要跟着我到这儿来受罪。”
“林珍和沈鹏还没死呢,你让我怎么呆得下去。”苏珊一甩头发,用幽怨的眼眸看他,在境外的日子,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报仇,“这一回绝再不能失手了,我一定要亲手了解了他俩,给我舅舅雪恨。”
袁啸天仍旧闷声喝酒,他在跟沈鹤翔联络时,已经答应老头子不会伤害他儿子,而且,当前嘴棘手的,是怎么对付徐希明。
徐希明在他面前的时候,有意在隐藏实力,不过他看得出来,徐希明不同以往的卧底,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在境外火拼的时候,他偶然发现徐希明外露的锋芒,紧急关头反省极其迅速,甚至超过了他训练的佣兵,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徐希明绝不是一般特种部队出来的,很有可能从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严苛的训练。
青帮的事过后,他曾拿自己与徐希明的实力作比较,衡量了之后,做出结论,最低线是势均力敌,更加有可能在他之上。
放现在,袁啸天会毫不犹豫派人在暗中除掉他,有他在一天,对自己绝对是个不小的威胁,可当时被徐希明所救,他对徐希明器重不已,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怎么就被那小子的苦肉计给蒙住眼了?
郁闷地喝了口酒,昨天他给徐希明发战书,徐希明已经接受了,约定好明天中午在郊区的一栋楼房里见面。
为防止徐希明安排人埋伏他,方才派出几个龙帮会的出去,到徐希明提供的地方打探,他打算明天无论有没有条子都带着兄弟们一起去,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遇到条子交上火,他们人多势众,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出去,其次,倘若自己打不过徐希明,手下的兄弟可以及时帮衬他。
他原本可以悄无声息地对徐希明提前下手,偏偏胆大妄为,完全不把警方放在眼里,顾念徐希明冒死救过自己一回,给他留个尊严的死法。
这时,出去的人回来了,报告给他一个好消息,徐希明提到的出租房附近并没有发现警方的人。
“敢一个人跟我单挑,有魄力。”袁啸天一阵沙哑嘶笑,难掩欣赏,“你我兄弟一回,我明天一定给你个痛快。”言外之意,不会让时其死得太辛苦。
“那林珍和沈鹏呢,你还没有回答我?”苏珊不合时宜地打断。
“我答应老头子不会动那小子,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袁啸天从接过手下拿来的毛巾,粗糙地抹了两下手丢在地上,翻身上床背对她躺下。
苏珊在他身旁静坐良久,不敢发作,袁啸天性格暴躁狠辣,惹毛了他,自己真会挨枪子儿,不用幻想他会念与舅舅的旧情,舅舅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跑腿的奴才,连一个敌对他的徐希明都不如。
自己呢,被他当成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高兴就赏个笑脸,不高兴就踢到一边。
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还要跟一个没有人味儿男人呆在这么个又冷又寒酸的地方遭罪,苏珊觉得从未觉得如此孤单,心里委屈,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行,舅舅惨死,大仇未报,她不能软弱,得想个办法让袁啸天对沈鹏下手才行,明天一旦与徐希明交手,指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到时候他们撤出大陆,便再无机会回来找沈鹏报仇了。
苏珊揣摩起袁啸天的心理,她知道此刻袁啸天在想什么,这个家伙看似老练,也有极其幼稚的一面,他想把沈鹤翔带离境外,让沈鹏也尝尝父亲被人抢走的滋味。
可笑,沈鹏都多大了,他现在对女人比对他老爹都亲,袁啸天自己想不明白,还傻乎乎地替人家儿子养老,解决负担了,真是个白痴。
冷笑,“你以为沈鹤翔忌惮你,乖乖跟着你到境外,离开了儿女就能打击到他吗?”
袁啸天合起的眼帘瞬间睁开,射出一道阴寒的光,转身注视她,被人说中心事,露出很不爽的强横表情,“老子想睡觉,你睡不着就出跟兄弟们一起放哨。”
“我只是说出实情,你用不着这么大火气吧?”苏珊妩媚地冲他扭过脸,故作娇太讨好,“谁让你是我男人呢,能不替你操心?”
话音刚落,下巴陡然被袁啸天铁钳一般的粗手捏住,“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要是让我听出,你给我耍小聪明,别怪我捏碎你的下巴。”
苏珊吃痛地直皱眉,态度一下变正经,强忍痛继续说,“你搞反了方向了,你这样只能让沈鹏难过,沈鹤翔陪着你心里不但不会难受,还会弥补他作为父亲心里的愧疚。打蛇还要伤七寸呢,你想想,沈鹤翔现在心里最在乎什么?”
袁啸天进入思考,她说的没错,这样不是正中了老头子的心意了?不能让他好过,这样说来,就必须对沈鹏下手了,他清楚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来大陆,心里藏着苦隐忍了这么多年,他不想给自己留遗憾,也想给九泉之下的母亲一个交代。
但他首先要对付徐希明,难以分身,眼前手下没一个能办事的人,派谁去处理沈鹏呢?
很快,紧盯苏珊的目光中有了答案,阴冷的眸子慢慢回温,一下撒开她,“好啊,明天你就带着几个人去找沈鹏,我去对付徐希明,尽量神不知鬼不觉,不要闹出动静,完事直接去边境等我。”
苏珊喜出望外,立马表态,“包在我身上,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
沈鹏破天荒地有时间,主动回别墅看劳拉,给她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劳拉当然喜欢得不得了,马上到试衣镜前戴上,还不忘摆出矜持,端着架子,“这是在婚礼上戴得吗?很大气,挺适合我气质的。”
沈鹏从身后抱住她,“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劳拉敏感地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转身看他,“什么事?”
沈鹏则是垂下视线,“婚礼得推迟几天再办了。”
劳拉大惊,“为什么?”
沈鹏早就编好了话等着她,面露为难的神色,“公司出了点变故,我有几件棘手的事要马上处理,海外分公司那边也出了状况,我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替我去一趟,就辛苦你了。”
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不知道?连日来她频繁出入沈鹏办公室,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啊,在公司也没听谁说公司有事,莫不是……他想悔婚?
“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呢。”劳拉凑近,假装贴心地询问。
沈鹏双手把着她的肩头,“这里面涉及到公司的重要机密,只有少数几个高层知道,具体的,等你到了分公司就会清楚了。”
“不能现在就说么,跟我你还隐瞒?”劳拉顺势靠在他怀里。
沈鹏一手应付地拍拍她,“现在你是我最信的着的人,只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了以后跟着上火。”
能是什么事,连沈鹏都上火了?劳拉不禁隐隐开始担心,从沈鹏给她买珠宝来看,出手阔绰,不像是要破产的节奏,她应该可以安心做她的沈太太,于是轻皱眉头心疼他说,“那你也不要太劳累了,注意休息。”
“好的,我先回公司了。”沈鹏不磨蹭,放开她便往外走。
劳拉将信将疑地送他到门口,盯着他的车离开,细细咀嚼他的话。
斟酌一番,劳拉感到不靠谱,明天还得回公司看看才行,她来时做足了功课,现在的沈鹏可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痴情的他了,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说不定这是他糊弄她的手段,等明天见了刘飞燕,探探她的口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