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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补路爷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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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磊一边前往“补路爷爷”的家,一边打电话给他,但是“补路爷爷”的电话没有打通。钟磊来到了“补路爷爷”所在的老旧小区,找到了一个之前采访过的邻居,邻居一见是上次的花州台记者,立刻拉着他的手,说道:“你快去看看他吧,人恐怕是要不行了!都送医院好几天了!”

“啊?!”

就这样,虽然钟磊和许蓉蓉分别负责两个不同的选题,但是最终都在医院里汇合。刘跃辰也不用被分成两半了。

而“绝症少年”也病危渐重,不测之日,随时将至。少年的母亲联系了许蓉蓉和另外几家媒体,许蓉蓉便干脆和钟磊、刘跃辰一起,索性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三人轮流在医院里值班,一旦有事情,立刻赶赴现场。拍摄期间,或许是在医院里呆的时间长了,或许是休息不好,身体免疫力变差,总之刘跃辰最先伤风,然后是钟磊,平常看起来最弱不禁风的许蓉蓉反而是最后得病……总之,三人最后都是带病坚持,反正在医院里开药倒也方便。

……

这一周的周六和周日的中午,几乎连续五天四夜没有怎么合眼的钟磊和许蓉蓉躺在家中,四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电视。电视上《第一视点》中的小专题环节里,展现着他们五天四夜的劳动成果。

周六播放的是钟磊的《好样的》。在这一期节目当中,钟磊利用了之前花州台的一些报道画面和其他一些电视台编导拍摄的画面,当然,作为交换,钟磊也向他们提供自己拍摄的素材。

这是花州市七堇区的一个五层楼的老旧住宅,在一间三十来平方米的小房子里,除了电灯泡之外,唯一称得上“家电”的是一台磕掉很多漆的收音机。

虽然家徒四壁,但是有一样东西却填满了这小小的空间。那就是不计其数的锦旗和奖状,不仅仅大小墙面都贴满挂满,就是掉漆的柜子上,锦旗和奖状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

打开柜子,里面全是厚厚的信纸,每一张纸上写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谢谢。

然而现在这间三十来平方米的小房间里却无比的空旷,居住在这里、获得这么多锦旗和奖状的主人公去哪了?

这是钟磊上一次所做的片子画面。

镜头一转,青江狮州市肿瘤医院里,一张床铺上躺着一具瘦小单薄的身躯。很多素不相识的人们相继来到他身边,只为来看他一眼……他叫张作桐,今年七十八岁。

就算是续集,故事也得从头讲起。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张作桐为了家人能获得更好的发展,带着妻子王秀丽和三儿一女从齐鲁大地来到花州,就在蒲杨区一间农场,包下了一片菜地,一年的菜地收成就是他们一家的全部收入。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张作桐一家也算是有温有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张作桐采访(尚未病时):“我父亲……其实是三叔,那时候小鬼子侵略我们,我三叔就被鬼子放狗,被狗咬死了,那时候我好像是六岁,因为三叔死了,他们就没有人了,我就被过继到我婶子那里,后来就叫爹、叫妈了。我觉得我能活着,还有老伴陪着我干这干那的,还有这些儿女……我已经很感激了。”

八十年代,作为城乡结合部的蒲杨区还都是一片土路,风吹时漫天灰尘,下雨时如同沼泽,就是平常日子,运送蔬菜也十分不便。于是张作桐就领着儿子,推着手推车,从杏边运来一些石头,每天只要干完地里的活,就去铺路。就这样,原本坑坑洼洼的一条条土路就在张作桐爷俩的双手下变成了坦荡通途。周围的乡亲们见他这个外来户默默地修路,邻里之间的关系随之变得越来越和睦。有时候,张作桐农忙的时候,乡亲们都会自愿来搭把手。张作桐为此感激不已。

张作桐:“我就明白了,这脚下的路,和人心上的路,是相通的。脚下的路平了,这人心上的路,也就平了。”

张作桐老人拿出一封感谢信,讲解道:“这是九几年的时候,我去送菜。回来的时候天黑了,就看见一辆大卡车,轧到了一个坑,翻到了路边了。车上拉的都是废铁,掉了一地,哪儿都是。周围就有人看着的,还有吵吵着要抢废铁卖钱的。我看见了,就走过去,我说人家拉一趟活多不容易,你偷那几块废铁,那么沉,拿回家一点用没用,也没有多少钱,你放下。他们听了,想想也是,就都扔下了。这时候又有一个骑电驴的,也是好心人,我们俩就帮着卡车司机,把废铁装上电驴,一趟趟地拉到了收废品的地方。”

说到这里,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有意思的事情来了。那司机可感动了,就要给我和骑电驴的一人一百块钱。那时候一百块钱挺多呢。我没要。那骑电驴地一看,他也不好意思要,也就把手缩回去了,嘿嘿!其实你愿意要你就要嘛!”

事情还没完。张作桐做完了一件好事回家后,心里却越来越不踏实了。终于第二天一大早,按耐不住的他,拿起家中剩余的水泥、沙子、铲子、抹子、锤子等等,装上了倒骑驴,便前往昨晚上卡车翻车的那条土路,自己独自把那个坑填平了。为了等待水泥干,他又把倒骑驴当作了路障,横在了坑钱,自己就坐在路边盯着,直到水泥干了,方才回家。

钟磊(只露出半个背影):“做完之后是什么感受?”

张作桐:“做完之后……不是很累,挺高兴,这下应该不会翻车了。”

此后,张作桐就把水泥、沙子等随车带着,出去送菜之后,看到哪里的路不平,就修一修,补一补。时间长了,家里人奇怪。

张作桐大儿子:“(我妈就说)老头天不亮就出去了,怎么天都擦黑了还没有回来呢?一问,一开始还不说,后来才说,是去修路了。”

张作桐女儿:“我们就说他是‘愚公’。到处是路,天天都有坏的地方,你修,你能修得过来吗?”

张作桐:“能修一点是一点,再说也都是顺便就做的好事。好事就应该干下去。做好事了,我心中舒坦。”

张作桐二儿子:“一开始不理解。你要是为自己送菜,修路我们都帮着,毕竟也方便了自己嘛。可是修别人的路,然后还自己搭钱,又苦又累,为啥?和我们有什么相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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