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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里没有开灯,玉玲珑的视线却痴迷的凝聚在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真的出现了幻影。
她对着空中伸出手,痴痴的低喃:“……月月,我想你了,怎么办?我来天堂找你好不好?好……不……好……”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可是她的嘴角分明挂着牵强的笑容,似乎在与空气讨价还价商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玉儿,你要好好的活着,记住,你现在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的孩子。”空中的月夜澜难得温柔而耐心的劝慰道。
玉玲珑愣了愣,眼神更加空洞:“为什么……还有……孩子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她是不是就可以了无牵挂的跟着他走了?
“玉儿,傻丫头,你一定要为孩子好好的活着。”
然后,消失了,空气里什么也没有了,玉玲珑困难的眨了眨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没有,什么都没有。
于是,这时候阿文的声音清晰而真实的传达过来:“嫂子,你总算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看了阿文很久,嘴唇动了动,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月月他……还是走了,去了一个……我暂时去不了的地方对不对?”
阿文皱着眉头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嫂子,请……节哀!”
……节……哀……玉玲珑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已经再也掉不出来了,酸涩不已,这一切都像在做梦,一场太亢长的噩梦。
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样的,她宁愿自己没有遇见他,又或者……他好好生活在他的古代,做他的帝王,她……无论怎样也不要他死啊!
死……光这一个字,就足以令她痛彻心肺,挫骨扬灰!
“嫂子,你……”阿文犹豫不决,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适合,清朗的眉宇间竟是纠结。
“……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睡了。为了孩子,我会活着。”艰难的露出笑容,相信一定比哭更难看,但是却安了阿文的心,还好有一个孩子牵绊着她的心。
阿文退出去以后。
对着空气,玉玲珑继续喃喃自语:“月月,你说生女儿好,还是儿子好呢?”
没有回音……再也没有人回答她的话了……
*
隔日一早,迎着海面,吹着海风,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身白衣孕服的玉玲珑站在一艘大船上,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花,单独为月夜澜送行。
这样的葬礼确实很简单也很特殊,玉玲珑执意要一个人送,所以暗夜组织的人除了阿文前来保护外,没人允许前来。
她就那样定定的望着没有尽头的大海,目光不知道最终落向了何处。
“嫂子,这里风实在太大,你还是进仓去吧。”
“不,我还要再站立一会儿。”似乎再站一会儿,就会站到地老天荒,站到轮回的下一世与他相遇相知。
可是,一切最终再也无法改变了,无论站多久,这辈子,她是否注定孤单?一个人带着他们的孩子长大,老去?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她尝试着让自己适应没有他在的日子。
阿文仍旧不放心的住在隔壁,经常会前来探望一下,她的生活开始恢复平淡无奇。
她还是孤儿,却不再去孤儿院,除了定期到医院妇产科检查,她哪也不去。她结过婚,可是丈夫死了,只留下腹中的孩子和她,于是,她觉得这个世界都抛弃了她,不再探望谁,谁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她笑得一脸凄楚。能感觉到孩子在动,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开始学习做一个称职的好母亲,她亲手织着孩子的小衣服,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看着新闻,每天都有事情发生,每天都有人在死亡,然后不会再复生,时间不会因为谁死了就停止或者超前。她突然觉得,这一世的时间,过得好漫长……
叮咚……有敲门的声音传来。一定是阿文来了。
起身开门,果然不出她的意料,那个一度效忠与崇拜月月的大男孩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挤进门来探望她。
玉玲珑沉默不语,没有过多的招待与客套,她只拉过来一把椅子,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织衣服看电视。
阿文主动开口:“嫂子,肚子好象又大了好多,宝宝在健康成长呢。”
玉玲珑停下手上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浑身散发出慈母与圣母般的光芒,阿文几乎看呆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玉玲珑的心境越来越淡漠,只在无人的漆黑的夜里,默默发呆,默默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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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组织。
“喂,你确定要去?!”南宫英将手背在背后,看着那张冷酷冰寒的脸,这男人拼命的程度让她大开眼界。
“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
“你不先去见见嫂子?”不怕今天真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吗?!
看他又是沉默,南宫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的命可是用整整五个月的时间才救活的,甚至这期间他明明已经休克了三次,又三次把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医生都说他个人的意志力太过坚强,但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存活下来,在现有的医学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可是,他刚捡回了一条命,现在怎么又打算去送死?
月夜澜不理会她吃惊的态度,只是冷冷的丢出五个字:“地形图给我。”
他拿过那张图,想起她的话,她说,月月,等你完成这次的任务,就退出暗夜组织吧,我们一起去过平淡的生活。
好,只要不死,等他帮暗夜的王者完成这次任务,除掉最难对付的地狱殿堂,然后,以此为由,退出暗夜,重回她的身边,再也不离不弃。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今晚会在那里接应你,那个妖女使者已经认为你死了,所以你应该可以用死人的身份畅通无阻的进入秘道。”
南宫英早以混入了地狱殿堂的内部,做了一个看似很窝囊的下属。若和月少这次来个里应外和,应该可以取得圆满成功,唯一不可预测的就是那个妖女使者了,比较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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