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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只发生在转瞬之间,或许正如叶楼所说的,黄铁成看到的都只是幻像,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程胖子和那些前来帮忙的警察,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不用问,刚才发生的这一切,他们肯定一无所知。
黄铁成有生以来,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异的景象,看来一切都如叶楼所说,一场灾祸正在来临。虽然自己已经跟民俗委员会签了约,成了所谓的猎魂使,但却不能像叶楼那样有着通天的本领,来逆转乾坤。
而如今能做的就是,一切按照叶楼的吩咐,把他在北山的那五尊雕像弄好,希望这场灾祸真的可以破解,可以回到之前那平静的生活中去。
眼看着天就亮了,黄铁成已经没心思再睡觉,第二天太阳一出来,他就独自一人,开了一辆半截卡车,直奔昨天见到叶楼的那个山坡。那个地方离公安局并不远,但道路崎岖,车子难以开得太快。在颠簸之中,黄铁成思绪万千。回想起之前那些年,叶楼叶阁以及自己三人,没事的时候跟在一起打闹,偶尔偷偷的跑出去喝酒,喝个酩酊大醉。
后来都长大成人,自己有了工作,每天便忙于大小案子之中。虽然相聚的时间少了,但彼此内心的感情却越来越厚,碰到一些难缠的案子,叶楼的确没少帮忙。在他的印象当中,叶楼这人向来都有些高傲,脸上经常挂着一副不屑的表情,仿佛身边的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没事的时候还喜欢开开玩笑,耍耍滑头。
叶阁的人向来直爽,有话直说,喜怒都会表现在脸上,跟他交往从来不必猜忌,他的性格就那么直接的写了出来。兄弟俩各有不同,却各有特色,自己正处于他们两人的性格中,沉稳又不失睿智,遇事善于思考。若是能回到之前的日子,三人聚在一起,互利互补,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或许也只能用老天注定这四个字来解释,却真的像叶楼所说,每个人的命运早已是定好的,每个人生来便肩负着各种各样的责任。可这千百年来,到底有多少人肩负着这样的使命,到底有多少场灾难?灾难周而复始,平息了一场又一场,死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反反复复,没有止境。那些肩负着责任的人,一批又一批,完成了这样的使命,又有那样的使命。不知道这样的循环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胡思乱想之间,终于来到了山脚下,离找到叶楼的那种房子,还有个几十米的距离。这里只有一条小路,车子自然是上不去的,也只好停车于此,徒步上山。
很快便来到了那幢房子的,抬头看去,依旧如故,没有任何的变化。房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虽然现在是白天,但这里树林茂密,遮住了天上的阳光,所以也略显黑暗。
事不宜迟,他只想赶紧完成叶楼交代的任务,于是他推门进屋,抬头一看,那几尊雕像果然还在,第五尊也已雕刻完成,这五尊雕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他现在有些后悔,不如带些人来了,这雕像都是实木的,如真人一般大小,分量肯定不轻,凭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能否搬得动。
既然已经来了,只好试试,来到其中一尊雕像的跟前,他弯下了腰,用肩膀抵住那雕像的后腰,憋了一口气,用力的往起一扛。原以为这雕像充其量百十多斤,即便自己不能轻松的扛起来,肯定也能摇动他。万万没有想到,雕像仿佛就地生根了一般,他用足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扛动它分毫。他又试了其余几尊雕像,几乎都是一个样子。
他累得大口大口的喘气,坐在一旁的炕上,瞪着这些雕像发呆。忽然之间,她仿佛发现了什么端倪,往前走了两步,在雕像的跟前蹲下了身子,这才发现,雕像的脚下长出了根须,深深的扎进了泥土之中,仿佛是一棵百年的老树。
难怪自己扛不动他们,原来已经生了根了,可这事儿将更加难办,如果单纯是因为太重,好歹也可以弄倒了,或者叫他们推动滚出去,可现在生了根了,恐怕需要铁锹搞好来把它们挖出来。我看着根须的粗壮程度,想病生得不浅,这让黄铁成更加的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伸手拍了拍其中的一尊雕像,自言自语的说道:
“叶楼啊,叶楼,小子从小到大就喜欢折腾我,弄了这几尊雕像,你那么法力通天,怎么不把他们直接弄到民俗委员会去,却偏偏要我来弄,现在这都生了根了,你让我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他的手一下子被雕像上的一根木刺划破,流出了血来。血虽然不多,也只有两滴,但却顺着的雕像的木头纹理,嗖的一下就渗了进去。紧接着那雕像发出嘎嘎的声响,地面也随之颤动了起来,吓得黄铁成往后退了两步,低头朝那雕像的脚下看去,那些根须都已从地里钻了出来,雕像与地面脱离,那雕像并且在慢慢的移动,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黄铁成恍然大悟,原来这雕像不是要生硬搬动的,自己的血竟然能让他们活起来,他已顾不得许多,赶紧凑到跟前,用手挤着那个被划破的伤口,又滴出了几滴血。
果然,轰隆隆的声音过后,那雕像竟然闭上了眼睛,但却迈起了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门外。
黄铁成十分的高兴,已经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匕首,嗖的一下在手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他赶紧将鲜血涂在这几尊雕像的身上,果然如那个一样,他们纷纷的闭上了眼睛,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房子。黄铁成头前引路,就这样带着他们,顺着那条毛草小路下了山,并引导着他们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