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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又凭什么帮你,凭什么信你,你以为凭借着我们之前那点交情,就能让我完全放下戒心?”
唐墨这表里不一的模样是装惯了的。对待自己他当然放下了戒心,就算不是完全,也比旁人要多。否则怎么会次次都像今天这样,事后才来找自己算账,又怎么会下意识的相信他说的话,过后才会理智地怀疑。
不过既然唐墨不愿意承认,她也不戳穿,于是嘴上说的就是另一番话。
“自然不会。太妃娘娘与我母亲有些交情,似乎也与王爷有过几面之缘。如果我向娘娘和盘托出这些,王爷觉得以娘娘的性子您还能置身事外吗?”
“你敢利用母妃威胁我。”唐墨的眼睛稍稍眯起。
“我不愿,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所以我才相信王爷一定会帮我。难道您就没有想过摆脱控制,还天下太平吗。”
唐墨忽然笑了:“那可是你的父皇,这话你也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为人君,为人父,为人夫,他没有一样做的合格。既然他不能给我母亲一个交代,也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倒不如给天下一个交代。”安歌深情淡淡,说起话来并没有太多的波动。
“你的确豁得出去。”
“死而后生嘛。”安歌不以为然。
唐墨随便找了个空地一屁股坐了下来:“被控制不是人的宿命,可也不能成为人的困境。以前我觉得只要能保命,别说是委屈了,玻璃茬子也能和血吞。”
安歌也满不在意地倚着墙:“可是后来,所有人都逼着我们认识到,所谓自保其实就是我为鱼肉。”
唐墨嘴角讽刺地笑:“为了自保,看着我的母妃受屈辱,被人毒害。也我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给别人,甚至不能出言相阻一句。我可是个流连花丛的王爷啊,岂会有一心一意对待一个高门贵女的可能。”
“王爷与贵女,自古就是最般配也最危险的搭配。看来我们两个之间,还是有些同病相怜之处的,对吧,小叔父?”安歌侧着头,看着唐墨随意的坐姿随意的问。前一桩事她知道,可后面这位贵女她倒是从来没听过。
她也没什么可掩藏的,这个地方她连路都路过过,如果有人经过,凭唐墨的内力,也一早能察觉出来。
唐墨抬头瞧了她一眼:“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可以跟我说了吧,再怎么说,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小叔父,这话是肯帮我了。”安歌语调突然明亮了一些,笑得好看。
“当然,利人利己的事儿,胜造七级浮屠。”
“我要入宫。”安歌从唐墨身上移开目光,转而盯着上方温和的太阳,隐隐散发温柔的光晕:“槐序也不能牵扯太多进来,明面儿暗里,他都手里都必须是最干净的。他的姑姑还在宫里。深宫里的都是可怜人,我不希望端妃娘娘重蹈覆辙。”
“自然。我与槐序都是有忌惮的人,所以迟迟放开手脚。这点倒是不如你,没有牵绊,倒也是桩好事。”
安歌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所以我才会找你帮忙啊。你有势力有机遇,我有豁出一切的本事和劲头,咱们相辅相成,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