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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倾夏掉在地面的凤鸣剑“咻”的一声飞起来,欢呼雀跃的飞到那男人身边,围着男人手中的大刀,不断发出婉转的如凤凰一般的清啸声,那男人手中的大刀也不断的颤动着,扯着男人的手臂准备脱手而出。
男人背对着倾夏,倾夏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明显有些诧异,犹豫了一下,修长的手放开了大刀,大刀兴奋的轰鸣着,一刀一剑竟然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缠缠.绵绵,你追我赶,凤鸣婉转清和,大刀深沉低吟,一刀一剑合成一股璀灿的龙卷风直冲云霄。
这一幕把倾夏吓坏了,她的剑要跟别的刀私奔了!这可怎么办,以后她拿什么武器去杀妖怪!她刚想焦急的唤一声“凤鸣”,企图以主人的权威把私奔的孩子唤回来,身后的楼梯却“碰碰碰”的发出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沉重之外还夹杂着另一种凌乱的微小的脚步声。
倾夏眉头一皱,来人有两个,前面应该是一个男人,后面应该是一个女人。
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光“咻”的一声钻入沈言的手掌心,后一秒,一个男人醇厚的声音便沿着凛冽的寒风一路传过来:
“沈言,原来你在这里?真是让我们一顿好找!”
沈言一贯冷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在心里组织语言,想着要怎样合理的解释这个诡异的现场,横目一扫,却发现整个天台除了他们三个人竟然空空如也,连地上的血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好像从来没有过刚刚那场恐怖的撕杀一样!
沈言心里一阵疑惑,他绝对没有看错,那个女孩分明和他一样都是缉妖师,而且从她的结界、武器来看,灵力肯定不低,还有她身边那个凶猛的灵兽,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凶残的动物。他搜肠刮肚,怎么也想不起来海市何时出现过这样的人物。
“沈科长……”
李木龙又迟疑着提醒了一句,作为刑侦科的老骨干,他虽然跟这位年轻有为的沈科长接触甚少,却也知道他的作风一向沉稳严谨,甚少看见他如此失态。
沈言回过神来,淡漠的声音中含着微微的低沉沙哑,就像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茶香袅袅:
“李警官,刚刚发现这里有些异常,我就上来看了看,没事了,我们下去办交接手续吧。”
微亮灯光下的沈言身材高大,一套合身的黑色西服显得身材健美而匀称、乌黑的齐耳短发干净清爽,他皮肤白皙,鼻梁高挺,一张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凿的脸让他的气质格外冷峻,特别是一双眼睛,冷漠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凌厉,活生生就是一个气质高贵的禁欲男神。
李木龙身后的肖士满脸通红,小心的看了沈言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三人转身下楼,沈言刚走出几步,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子清脆俏皮的声音:
“原来你叫沈言啊,刚刚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在此谢过了,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有缘江湖再见啊!”
沈言一愣,脚步一顿,“有缘江湖再见”?这是拍武侠剧呢?!他回头环顾了一下寒风凛冽的天台,哪里有半个人影,沈言不禁失笑:连姓名住址都不报上来,日后让我用得着你的时候上哪去找,茫茫江湖,难道相逢全靠缘份?
前面那两人奇怪的回头,只见沈言不苟言笑的脸上居然挂着一抹笑容,那笑容直达眼底,眉眼微弯,嘴角轻轻勾起,如消融于春水中的冰雪,又如春日里一抹和煦的暖阳。
肖士看得呆住了。
沈言迅速收起这难得一见的笑容,轻咳一声,问那肖士:“姑娘,你们医院有没有一个病人?是个女孩子,二十岁左右,身上带着一只小动物。”
肖士急急的低下头去,微颤着声音回答:“我不清楚,应该是没有的,因为医院规定不能带宠物来住院的。”
沈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倾夏看着桌子上的烧鸡有点生无可恋。
早饭有人送来两只烧鸡、午饭也送来两只烧鸡,看来徐子衿对烧鸡的执念比胖球深多了。某球吃得津津有味,对烧鸡果然是真爱了。
可是倾夏的灵魂都在拒绝烧鸡:好不容易来到这异界,就不能尝尝其他风味的吃食吗?!
徐子衿推门进来:“好了吗?走吧……。”
一句话没说完,好奇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倾夏有点莫名地看向自己:白底素衣镶紫边的深衣、腰间系一条紫色麒麟暗纹宽腰带、身侧一枚白玉麒麟玉佩缀着长长的紫缨流苏,这是若虚仙门的徽记;长发过腰,一半束起用一根烟紫色缎带缚住,完全是缉妖堂弟子的标配,并无不妥啊!
“徐公子,有什么不妥吗?”
徐子衿有点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孩子是个喜欢玩COSPLAY的非主流少女,估计是因为什么事跟家人闹翻了,一时想不开才离家出走。
他对青少年现下的潮流玩意并没有多少研究,但作为一位大学老师,他的观念也是包容而开放的,现在只有先收留她,等她想通了,再慢慢想办法跟她的家人联系。
徐子衿看了又看,倾夏这身衣服并没有太过怪异,倒是在可接受范围内,他说:“没有不妥。”
离开那个小房间,倾夏开始打量这个异界,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讶异。结果她没怎么讶异,一众路人却讶异了,走到哪都被一群人盯着看,跟看猴子似的。徐子衿接收到群众目光的洗礼,居然还能淡定的在前面带路,实属难得。
此刻倾夏终于明白了徐子衿刚才盯着她看是什么意思,她的衣着打扮在这些人当中显得太过异类,就像一只鹅误闯了鸡窝一样。
徐子衿把倾夏拉到人少的地方,脱下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再把围巾取下来,一圈一圈的绕在她脖子上,一直绕到遮住了她半张脸才停手:“外面冷,你的衣着单薄又生着病,要注意保暖。”
倾夏梗着脖子,艰难的点了点头,他的围巾带着某种植物的清香,淡淡的,说不出的好闻。从他身上带来的体温让她倍感温暖。
这个男子既为她解了围,又不让她尴尬,可见确实是个好人。
徐子衿带着倾夏来到一个类似于小房子的物件前,拉开门把她塞进去,又用一根带子将她绑好。
倾夏问:“这是什么?”
徐子衿愣了一下,这是入戏太深了吗?他想了想,还是配合着:“这是车啊。”
“这个是车?马呢,马在哪?没有马拉着,怎么走?”
“……”
徐子衿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解释:“这车不用马,只要有一种油就可以走了。”
“是什么油,做菜那种油嘛?”倾夏不耻下问。
“那是汽油,与做菜的油不一样。”徐子衿将车平稳的倒出去,他皱着眉头,觉得自己也渐渐入戏了。
“哦,哪里不一样?”倾夏继续不耻下问。
“汽油由石油分馏及重质馏分裂化练制,是引擎的一种重要燃料。”他缓缓的把车驶上大马路,速度越来越快。
隔壁道路一串串车伴随着一声声催命的喇叭争先恐后地开过,倾夏吓得左手一把拍在前面的盖子上,右手慌乱的寻到一个扶手死死的抓住,惊恐的表情如临大敌。
徐子衿有点哭笑不得,现在的孩子也太让人莫名其妙了,就凭这演技足够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他无奈,可也只能配合着:“你别害怕,我开慢一点。”
徐子衿思索着,这女孩两手空空,除了那只宠物和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之外,连件正常的衣服也没有,看来得带她去买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可是他并没有带女孩子去购物的经验,家里除了妈妈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女性家庭成员,他感觉有些为难。
车子在一幢繁华的大厦前停下,上面写着倾夏不认识的字体。
徐子衿把车停好,试探的眼神看着她:“倾夏姑娘,你看你就一套衣服,换洗不大方便,我带你去买几套衣服好吗?”
倾夏摇了摇头:“我有衣服,只是……只是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而已。”
若虚仙门门规森严,只要一日是辑妖堂的弟子,一日都要穿辑妖堂的制服,这不单单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种责任的体现。
徐子衿思索了一下,该怎么说服她好呢?
他声音放温软,像哄孝一样:“你的衣服可能不太适合穿出去,你看我们的衣服就跟你的不一样,这样好了,在家里你可以随便穿,但若是出去,你就穿我们的衣服,这样可好?”
倾夏不是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拒绝人家总是不好,她虽然现在在执行任务,但将在外军令也可以有所不从,更别说她如今身在异界了。
她给自己找好了说辞,勉为其难地向徐子衿点了点头。
进入到大厦内部,倾夏傻眼了,五光十色、琳琅满目,不知道比云天城最好的街市漂亮了多少倍、繁华了多少倍。
只见徐子衿带她到卖衣服的地方,随便挑了几件就让她去试试,所谓的裤子很别扭、衣服也很别扭,怎么穿怎么不舒服。倒是徐子衿挺满意的,点点头让人包起来。
售货的姑娘羡慕地说:“小姐,你男朋友的眼光真好!”
徐子衿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一直红到耳根。倾夏感觉这一句话像是在夸人,大概是在夸她的男性朋友眼光很好?
她心里计较着:他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人家给她买衣服,有人夸他好我总是要给点肯定的。
于是她点点头:“嗯,是很好。”
这下徐子衿脸上更红了,倾夏不明就里的看着他,只见他抄起袋子就落荒而逃。
倾夏心里嘀咕了一下: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来到最后一家店,徐子衿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挣扎了半天,终于递过来一张卡:“你自己进去吧,用这张卡付钱就行,我就不进去了。”
倾夏好奇的指着那家店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徐子衿轻轻咳了一声,目光闪烁了半天才说道:“嗯……是内……内衣。”
倾夏又问:“这内衣奇怪的很,是怎么个穿法?”
他红了脸,有点为难:“里,里面有销售小姐,你自己进去问问吧。”
说完就转过身去了。
倾夏带着疑问进去,拿起一件内衣研究了一下,这内衣的形制也太奇怪了吧,好像在哪见过啊……,想了半晌,啊,这不是跟徐子衿鼻子上那物件差不多嘛?!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售货姑娘过来了,她表示可以到更衣室去试试。
售货姑娘太过热情,导致倾夏从更衣室爬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她终于明白徐子衿脸红是个什么原因了!
车子驶进一个精致的小区,七拐八拐,在一座白色的房子前面停下来。房子独门独户,两层高,大门口处有一个精致的楔园。
室内的装饰甚是简朴,一色棕红色的木制家具、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丹青《寒鸦戏水》,倾夏看了看上面的题字,不经意间念出来“鸡豚篱落茅茨雨,凫鸭陂塘菡萏风”。倾夏惊呆了,这不是云空大陆通用的文字云篆吗?
徐子衿也惊呆了,这幅字画是他已过世的爷爷亲笔所画,上面所题的篆体是一种先秦时期的字体,懂的人非常少,徐子衿的爷爷生前是这方面的研究专家,可惜研究还没有做完他便离世了。
徐子衿从小便和爷爷的关系很好,他知道这些研究倾尽了爷爷近十年的心血,他最近正打算接手爷爷的研究资料,重新启动这个中断了近两年的学术研究。
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会这种文字,他惊讶之余又有点窃喜,说不定她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