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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公子,奴家叫紫兰!”方才和钱泠音聊天的女子赶紧毛遂自荐:“若邹公子喜欢紫兰,紫兰今晚就是你的。”
柔媚的声音都快酥化邹匀霁的骨头。
他想起爹娘的训诫,赶忙拒绝:“我不是来找你的。”
“咳咳咳!”钱泠音尴尬的装模作样咳嗽几声,扭头问道:“你家中可曾有兄弟姊妹?”
“公子问这些作甚?”紫兰羞涩的垂下脑袋。
邹匀霁一把将钱泠音拉过去,低笑问道:“你是不是傻,你以为她会在这境况中切切实实回答你的话?顶多和你调**罢了。”
青叶见钱泠音离去,她紧跟上去。
钱泠音眉头一皱,坚定不移的信念暂且放下,换了张担忧的面孔说:“我娘暗中叫我来调查蔡姨娘,顺着线索我就来到了春红苑,这位紫兰姑娘长得和蔡姨娘有七八分相像。”
“蔡姨娘?莫非是红樱的女儿?”邹匀霁神色一僵。
想当年红樱是大端朝赫赫有名的风尘女子,传闻长相似天仙,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卓绝,可惜倾慕上年轻英俊的宰相,被宰相始乱终弃。
众人口口相传红樱上吊自杀,她的两个女儿被发卖了,连儿子都被贬为奴隶。
青叶看了看上空将落的圆日,紧忙说道:“天色已晚了,二小姐,跟奴婢回钱府吧。万一奴婢回去晚了,可是要受林管家责骂的。”
钱泠音不好挽留,但不愿意就此放弃:“你先回去吧。”
晚霞如血般鲜红,落日余晖浸染着大地。
“前方尚有一家茶寮,我做个东道主请小姐去喝口茶吧。”邹匀霁恭谨有礼的抬手邀请。
茶寮上茶香袅袅,烟雾歪歪扭扭的追随风的方向往上空浮去。钱泠音坐在凳子上,静看着茶寮的伙计儿烧着一锅香浓的茶。
“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邹匀霁笔直的坐着,微仰着头爽快地喝下一碗茶。
钱泠音眼眸一闪而过狡黠,笑容粲然的说着:“邹公子连喝个茶都保持着坐姿,难道曾在兵营里待过?”
“如你所说,军营曾是我另一个家。”邹匀霁似想起了伤心事,脸庞泛滥着忧愁。
忽然有三三两两奇装异服的人赶来,他们在临近钱泠音的方向坐下,其中一个领头的对着伙计儿说:“来十碗香云茶!”
声音洪亮,在安静的茶寮的极为引人注目。
邹匀霁的神色骤然一变,他垂着头看着茶碗上浮着的茶叶,不觉抓紧了右腰上环着的剑柄,颇有严阵以待的气势。
“红樱的事我已有基本的了解,另外我就不久留了,就此告别。”钱泠音学着朝中士大夫拱手行礼的模样向着邹匀霁微微一倾。
不知是否是错觉,钱泠音感觉她说到“红樱”两字之时,邻桌的十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惊。
这时,一个不正经的声音从百米以外传来:“这不是邹公子吗?”
邹匀霁松了握剑柄的手。钱泠音反射性的寻声而望,立马瞧见嘻嘻笑笑的冯奕卿,她的神色突然冷下:“不知冯公子有何贵干?”
冯奕卿仍旧面挂笑容,冲着邹匀霁说着:“像邹公子这么不会说话的人都会请人喝茶了,这太阳该从西边升起了。”
钱泠音被视作空气,一时间脸色有些发沉,转身不理不会地往钱府走去。
邹匀霁欲图挽留,却被冯奕卿一把拦住:“你先别急着追小美人,答应过请我喝酒的,可不能食言而肥。”
他故意把“小美人”说的极轻,细听之下稍有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