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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岛城国际机场。佩儿站在机瞅机大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一架架的飞机心生感慨。
本来,这趟差事是LB公司的销售部为了开发新客户而在X国安排的一次商务会晤。像这种纯属新客户开发的会晤,其实并不在佩儿的职责范围之内。不过,为了让客户感受到LB公司对这次会晤的重视,市场部的大老板要求客服部也派出一位有经验的组长随行。
由于这次出行是刘皓带队,所以老板自然就把人选的组织安排全权交给了他。既然老板说了,客服部任何一位有经验的组长随行都没问题,那么刘皓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地点了佩儿的名。为了不让佩儿为难,他还亲自写了封邮件给佩儿的老板Steven。在邮件里,他帮佩详尽地解释了这次出差的原因。
刘皓这么简单直白的行为好像完全没有考虑到公司里其他人会有怎样的闲言碎语,更是没有顾及那些明里暗里喜欢着他的女孩子们的情绪。他本来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所以丝毫没想过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佩儿不一样,她几乎每天都碰到那些喜欢着刘皓的女孩子们,她们的窃窃私语或多或少地都会飘进佩儿的耳朵。所以,上个礼拜六,当梁燕打给她,问她刘皓为什么钦点她去出差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头疼。
佩儿头疼是因为梁燕的语气里居然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她想,如果被梁燕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被梁燕知道那天晚上刘皓吻了醉醺醺的她,她会不会跳起来说她林佩儿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
佩儿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或许,她还真是个包藏祸心的坏女人,不然,她怎么就没能推开刘皓,又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拒绝了他的吻?
可人非圣贤,孰知对错?只是,到了最后,她这个坏女人终究是没有办法把戏演得彻底。
佩儿揉了揉太阳穴,对梁燕说道:“我不知道刘皓为什么让我跟他一起出差,可无论他要求我们部门的哪个组长跟他一起去都是他们高层的决定。”
梁燕当然明白这件事情刘皓才有权利做主导,所以她的语气有些松动:“佩儿,你别怪我这么问,你不知道现在公司里传得多厉害。她们都说,刘总之所以挑你去出差是因为他想追你。”
佩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担心梁燕再说出些刺激的话来,她会无奈到直不起腰:“你也觉得他想追我?”
“我是觉得不可能,如果他在追你,你怎么会答应带他来我的生日会?”
佩儿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梁燕又支支吾吾道:“可她们说得那么难听,她们还说你和刘总不只是校友那么简单。她们说,她们说你们曾经拍过拖。”
佩儿把自己埋进沙发里,不出所料,果然切入了正题。她静默了几秒:“她们说的没错。”
梁燕大吃一惊:“啊!?你们,你们真的。。。。。。”
佩儿很大方地承认:“他曾经是我的男朋友。不过,他毕业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
梁燕疑惑地问道:“刘总他这么优秀,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佩儿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太优秀了,所以他提出分手。”
好像是戳中了别人的痛处般,梁燕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歉:“对不起佩儿,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佩儿很坦然:“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都过去这么久了。如果他想追我,当初又何必说分手?我和他,已经不可能。”
不可能了,早就不可能。因为,他们已经错过。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错过的何止是一个刘皓?
机场上有一架飞机好像是要准备起飞了,却又迟迟不发动引擎。
手机铃声响起,是庄薇。庄薇打来是邀请佩儿参加她的婚礼。
庄薇的婚礼,在九月,离现在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庄薇的婚礼,在深城,那座她抵死也不能忘记的城市。
机场里,离佩儿不远的地方,刘皓已经打完了电话。他向她走来,来帮她拿行李箱一起去办理托运手续。佩儿问刘皓,他为什么要她来出差,毕竟作为一名客服组的组长,她的资历尚浅。
刘皓瞥了她一眼:“就是因为你是组长中的菜鸟,我才让你来。”
佩儿奇怪了:“刘总,您的眼光还挺特别。”
刘皓勾了勾嘴角:“这种出门锻炼的机会我还不给自己人留着,难道是想拿着大公无私的奖状招摇过市?”
佩儿笑道:“刚上任就拉帮结派地买通自己人,敢问您是何居心?”
刘皓也笑了:“是有居心。知道你喜欢吃串烧,而我碰巧又知道X国有个地方的烧烤和串烧做得地道,所以就想着带你去吃。不过,你的胃不好,麻烦你不要放开了胆子来吃,我可不想在和别人讨价还价的时候还得帮你去买胃药。”
串烧。佩儿跟着刘皓的脚步滞了滞。是的,她的胃不好,可她还偏偏喜欢吃串烧。
那年,春天就要走过,夏天就要来临。她洗完衣服,站在阳台上,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迎着扑面而来的晚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很想吃串烧。
那时,乔天霖正在书房,刚结束一个商务电话,准备着手第二天会议的资料。他刚把电脑的锁屏密码输进去就看见她趿拉着鞋子走进来说想吃串烧,他看了看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心:“吃饭的时候你不好好吃饭,说你想睡觉。现在就要到睡觉的时间了,你又说想吃串烧?”
她笑嘻嘻地一直走到他的面前,从他的手心里拿走手机。她以前没这么胆大的,至少不会胆大到随便从他的手里拿走他的手机,更加不会胆大到随便关他的电脑。可是,到了后来,她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她敢做她想做的事情,她敢说她想说的话语,她甚至敢使小性子让他遂了她的愿望。
她想,她的种种改变都是因为他总是宠着她的原因吧?因为他宠她,她才可以随心所欲;因为他宠她,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因为他宠她,她才可以大着胆子任意妄为。
她拿走了他的手机,她环着他的腰,她的语气里带着撒赖的成份:“我知道时间不早了,可我现在就想吃串烧。”
他的表情淡漠,他的语气严肃:“时间不早不是问题,想吃东西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的胃不怎么样,所以吃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去吃串烧。”
她听了,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颌:“可我就只想吃串烧。”
其实,她是很少撒娇的,可她知道,只要她一撒娇,他肯定会举手投降。果然,他无奈地笑了笑,低头捉住她的唇:“两串。”
她也笑了:“五串。”
他揽紧她的腰,继续吻她:“要就两串,要就睡觉。”
她被他吻得心悸:“三串,最低要求了。”
他的大手开始不规矩,然后她听见他的喉咙里发出暗哑的声音:“我倒是饿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的大手越来越放肆,她忽然有了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就三串。”
他看着她狡黠的眼眸,忽一低头就在她的发顶狠狠地亲了几下,然后他拖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三串,当然解决不了问题。像烧烤摊子上不同种类的串烧,她一口气可以干掉十几串。三串?塞牙缝吧?所以,到了最后,当他看到她面前一字排开的竹签的时候,他拍了一下她的tun 部:“以后别想再来‘御道’!”
她知道他打得轻,可她也感觉到了疼。当时她想,反正以后也不准她来了,那就一次性把想做的事情都给做完。于是,她趁着他去取车的工夫又买了一盒冰激凌。吃完串烧之后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来一杯爽滑冻凉的冰激凌了,可每次他都不让她买。
等到他开了车过来,她的手里只剩下冰激凌的空盒子了。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今晚别喊胃痛!”
她嬉皮笑脸地上了车,看到他车里放着的罐装咖啡又拧开盖子喝了好几口:“我的胃病已经被你给治好了,怎么吃都不会痛的。”
可她没想到这打脸的事情还真让她给碰上了。两个人睡下还没到半夜,她的胃就开始痛了起来。开始是一阵一阵的痛,她强忍着不出声,可到了后来就痛得冒冷汗了。他察觉到了她的疼痛,忙起身开了灯,从箱子里拿出胃药,又进厨房倒了杯温水给她送药:“去医院?”
她把药丸吞下:“不用。”
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然后上床把她抱在怀里,大手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胃部:“就喜欢逞能,有本事挺过去,吃药干什么!?”
她疼得有些虚弱:“你心疼我是吧?”
他哼了一声,继续揉着她的胃部。他的手掌宽厚又温热,她觉得舒服极了:“你这么紧张,不会是很喜欢我吧?”
他不理她,她又问:“你不会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吧?难道是暗恋了我很多年?”
他终于忍不住地手上用力:“是胃痛还是头晕?来点头痛药怎么样?吃了药也免得你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佩儿还真觉得自己有胡思乱想的毛病。即使她每天斗志昂扬地忙忙碌碌;即使她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悲天悯月;即使她总对着朝阳说要忘记过去,可她仍然会胡思乱想。
她会在每一个空隙每一分闲暇每一寸阳光里细细咀嚼着他和她的曾经,回味着他和她的过往,就连这机瞅机大厅里等待的分秒都不放过。
刘皓走在前面,听不到佩儿跟上来的脚步声,便回过头来寻她。
机场大厅里,这一段有落地玻璃窗的路程就要走过,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仍旧是落在了她的发梢,跌进了她的眉眼。可刘皓发现,就算是这么炽热的阳光都点不燃她眼底的光芒,也晒不透她眼底的潮湿,更加散不尽她眼底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