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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风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周遭十分昏暗,但尚能看清。屋子并不算大,堆放着绳索、弓箭及各式陷阱,大概是个猎户的家,在兴隆镇外拦下自己的四个人都不在屋内。
他闻着空气中熟悉的淡淡香味,便知道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在,一个女人,十分美丽的女人。
他不慌不忙道:“从阳平追到兴隆,找了那么多人拦我,甚至连昔日的魔教长老都被你请了出来,没想到我面子还挺大的。”
“不是你的面子大,而是我的面子大。”秦明月双手扶着顾南风肩膀,低下头在他耳边说道。
顾南风笑道:“哦?可最后还不是为了我?”
“别臭美了。”秦明月走到他的身前,二人四目相对,眸子里有些东西微微发着光,随即又各自隐匿下去。
她道:“我是为了自己。”
顾南风看着眼前的女人,他逃了一路,躲了一路,只是希望她能自己放弃,但是他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他太了解她了。可即便这样,他也想拖延些和她相见的时间,因为有些事他还没有想清楚。
他打趣道:“你们九鼎的人都是以这种方法和人打交道?”
秦明月轻轻一笑突然出手,只见寒光一闪,缚着顾南风的麻绳便齐齐断开。
“若不是你一直在逃,我何苦如此?”
顾南风活动了下僵硬的关节,道:“你可别乱讲,我那不叫逃。”
“哦?那叫什么?”
顾南风嘴角一扬,道:“叫走。”
秦明月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道:“好,那你现在给我讲讲,为什么要走。”
顾南风笑道:“我可是江湖人,江湖人随心而动,想走自然便走了。”
她向他靠近一步,问道:“那你当初答应跟我走可是违心了?”
顾南风摇了摇头,道:“人心总是会变的。”
她又向他靠近一步,二人已几乎是面对着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说,为什么躲着我?”
顾南风无话可对,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觉得“躲”或许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但也有可能是错误答案。
秦明月退后一步,看着他身上姬布留下的大小伤口,语气竟少有的软了下来,喃喃道:“你宁愿拿命去赌,也不愿乖乖来见我?”
顾南风有些不忍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应道:“那倒也不是,我不过不喜欢受制于人,任人摆布罢了。”
秦明月看着他,认真问道:“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时也是受制于我,任我摆布?”
顾南风楞了一下,却没有犹豫,微微点头,“算是吧,你看现在我不是就得待在这。”
秦明月似乎气极,双手紧紧握着,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她转过身背对着顾南风,声音变得十分冷漠,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便滚吧。我秦明月可不会求着谁做什么,只是你要知道,走出这间屋子到底意味着什么,日后可不要后悔。”
她说“不要后悔”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顾南风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终于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从她身边走过,打开门出了屋子。
其实他也不太懂自己在想些什么,想要什么,亦或是……害怕着什么。但总之,秦明月不会再追着自己不放了。
他苦笑了下,将一丝失落留在了屋中,朝着兴隆山上走去。
秦明月很平静,至少看起来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尹师兄,你还要藏着看多久。”
“抱歉,秦师妹。”一个人影突然好似从墙壁里走了出来,就这么出现在屋子中,“我并非有意窥伺,只是你身为九鼎着重培养的最年轻的金衣捕头,突然擅离职守跑到兴隆这么远的地方,上面总归是要派人来查的。”
“可查出什么了?”
“这……师妹不妨直说。”
“我在查一桩案子,案子没破之前,我暂时不会回去。”
“尹师兄”微微一笑,道:“师妹,恕师兄直言,那顾南风这般对你,你又何必执着于他?凭你的容貌、身份,何至于如此?”
“师兄怕是误会了。”秦明月淡淡道,“我确实是在查案,师兄便如此对上面回复便是。一切缘由待案子水落石出我自会对上面交代,不会牵连师兄。”
“师妹才是误会师兄了,我并非是怕……也罢,便按师妹说的办吧。不过,你且尽快,春游将近,上面还有事要交代给你。”
“师兄放心,明月心中有数。”
“唉,师妹好自为之。”
人影重又退回墙内,仿佛从没出现过。
一个时辰后,兴隆山主峰前山山腰,炼澜苍门派大门前,顾南风和守门弟子四目相对。
那守门弟子双臂抱于胸前,歪着脑袋打量着他,十分怀疑的语气道:“你就是爱管闲事的顾南风顾大侠?”
他应道:“大侠不敢当,但顾南风的确是我的名字。”
守门弟子摸了摸下巴,小声道:“看着真像个要饭的,不会是骗子吧……”
顾南风低头瞧了瞧自己,不禁失笑。从阳平到兴隆逾千里,为了躲避秦明月他走了很多鲜有人烟的偏僻野路,一路上还遇到了多次阻拦,少不了要打斗一番,况且他原本就是受过训练的,无论任何状态都不会对他产生丝毫影响,倒确是疏于打理自己。如今这副糟糕模样也难怪别人会怀疑他是骗子。
“我可以作证,他是顾南风。”
人未至而声先达,那守门弟子顺着山路向下望去,顾南风则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不过没想到现在便遇上了。”
“我当然会来,但你也在,这就有点奇怪了。”
一位白衣男子翩翩而来,淡雅的容貌搭配出尘的气质足以让不少女人都艳羡不已。
顾南风笑道:“我虽不用剑,但我爱管闲事,爱凑热闹,出现在这有何奇怪?倒是你,明明叫做玄衣却偏爱穿白色,这才奇怪。”
“那你叫做南风,岂不是此刻要自己把自己吹走?”
“叶大侠。”那守门弟子早已上前笑面相迎,其恭敬之态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既然有叶大侠作证,那自然便是我炼澜苍的客人,二位请进,里面自会有人接待。赏剑大会后日举办,二位明日可先在门内随意转转。”
二人相视一笑,跨步而入。
“哎对了!”那守门弟子突然想起什么,又道,“顾大侠,您先去洗洗污秽,换身衣服,这近日里门内不少有名的江湖侠客,您别丢自己的脸面不是。”
叶玄衣朝身边人大笑道:“哈,说的极是,你先莫要与我一起,我可和你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