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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折腾,直到他骂得口干舌燥脱了力,这才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想起了对策。
李俶不是傻子,他脑子里那个堆满书的空间肯定有说道,它咋不长别人脑瓜仁子里呢,现在只能先去守着那个还是个奶娃娃的李淳风,慢慢应对吧。
打定了主意,李俶又四下寻摸了个棍子拄着,一路向着县城的方向去了。
隋末皇族势微,炀帝荒淫暴政,平头百姓的日子那叫一个苦,还没到县城大门口,李俶就看到无数个跟自己打扮差不多的逃荒者,倒显不出他的奇装异服了。
完美融入了大隋百姓这个角色后,李俶就唱着莲花落,直奔李府而去。
要不怎么说就该多读书,拜他博览众多小说书籍所赐,想要找到李淳风的家不至于像没头的苍蝇没有头绪。
李淳风的爹李播曾经做过官府的小吏,胸中自有**,可惜长期郁郁不得志,最后一怒之下愤而辞官做了道士,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的李播还是县尉,也就是在李俶穿来的前三天,他喜得一子,取名淳风。
李俶对李淳风的生平简直是烂熟于心,李播本身就博文广记,后期又做了道士,他要是想用神棍那一套满嘴跑火车的大忽悠术去诓李播,那肯定是不好使,倒不如来个虚实结合。
最起码,先把他在隋朝生存的资本赚出来,那还有个更牛逼的袁天罡等着他去拜师呢。
李播虽然是吏,却没什么架子,又兼有慈达天下的胸怀,经常赈济穷苦的乡亲,这让李府在整个雍县都是小有名气,人尽皆知。
李俶站在李府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用嘹亮又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唱了起来:
“世有三大不可说,不说满、不说妄,不说破。你说我的衣衫破,我说你的烦恼多。”
“世有七苦纠缠多,求不得,解不脱。我有一偈千金句,送你逃出烦恼河。”
这歌反复唱了几遍,府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青衣小童走了出来,对着李俶深施一礼说道:
“这位……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李俶心里嘿嘿一乐,这可是从小说里扒出来的装逼神句,融汇了道家的洒脱写意,佛家济颠他老人家的放浪形骸本心不失,就不信那李播不上钩。
他心里虽然得意,面上却还是淡淡的,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假模假样地一稽首,就跟在青衣小童的身后走了进去。
李府不算很大,二进的院落却是规规矩矩带着抄手游廊和垂花门,又布置的干净简洁,极有格调,可见李播的身家也算得上是小有规模。
李俶被引进了前院正房偏东的书房,里面站着一个面容清癯身材修长的年轻人,颌下一缕长须,显得温文尔雅一身的书卷气,正是李府的当家主人—李播。
他看到李俶进门,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身的狼狈,反而躬身一礼,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先生。”
李俶何曾见过这等平易近人的人,心里一时发慌,又生怕自己这一怂露出了马脚,索性开门见山地道明了来意。
“李县尉请,在下不请自来,实时因前日见此处云蒸霞蔚光芒隐现,想是有未来的国之栋梁降生,特来此一观,还请县尉莫要介怀。”
李播一听,眼前一亮,他这一生胸怀宏图远志,一心想要在官场上有所作为,无奈上者昏聩,官场倾轧混乱,以至于让他一直难以得志。
如今听到眼前人说,他的儿子淳风是将来的国之栋梁,难免心喜。
可他也不是盲从之人,虽然眼前之人一副不羁的模样,又能说出几句颇有深意的禅语,可不代表他就不是故意来逢迎拍马,讨要彩头的人。
李俶深知光凭自己这一句话,断然不能取信于李播,因而低声问道:“不知道李县尉的‘老子’一书注解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