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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晨风拂过这幽静的山谷时,初阳已然慢慢游到天际的东方。
而在这山谷之中,也开始了一日的生机。
鸡鸣狗吠,鸟儿歌唱……
“阿昊,把那些柴劈了之后,去挑几担水来。”一个娇脆的声音呼道。
“哦,我知道了。”回答的是一个看似身材极为高大的年轻人,头发犹如野草之根一般短而硬,竖在头皮上,有些乱蓬蓬之感。
那年轻人的皮肤倒极为白皙,脸上却有一丝异样的红润,也许是因为太阳光线太过强烈的厚因,但他似乎有一种悠然自得之感。
这里是一处农家小院,四周都以五尺高的木桩并排围拢成墙。
木桩一截钉进上里,埋入四尺,地面五尺,惟留一道出入的大门。大门两边的木桩极高,地面之上高达一丈有余,更做了一个活门,看上去一切还算考究。
院子不是很大,有一座三进的木构房子,顶棚以棕叶、茅草之类的东西盖着,在木构房子的左边,有一篱笆围成的圈,里面是几头养得很肥的猪,还有几只鸡在院中的草地上悠闲觅食。
被唤作阿昊的年轻人正在劈一堆粗木,并将之架成一堆一堆的,看样子极为认真卖力。
不过,看他抡动斧头的样子,以及劈成的一大堆柴片,就知道他的力气极大。
“芸妹,今晚多做一些饭菜,会有十几个客人来。”一个极为雄壮也极为英俊的酗子推开大院的木门,快步小跑进入了院中,但没有瞧阿昊一眼,径直向后院行去。
那是做饭的地方,由两个大树杈吊着两个大鼎罐,更有几个蒸饭的大木桶。
这是“有邑族”族人的饮食之处,而这个进来之人,乃是“有邑族”年轻人中有些声望的化三。
“阿三呀,是什么客人?”一位中年妇女自木屋中探出头来问道。
“原来花婶也在呀,这客人我也不太清楚,不就是哥几个啊。”化三大笑着答了一声。
“你找死啊,天天这般逗我们,你闲着没事么?”花婶怒骂着,可是化三却充耳未闻,迅速蹿到木屋之后那正在洗米的花芸身边,亲昵地道:“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什么呀?”花芸并未在意地扭头问道,但旋即一声欢呼:“哇,好美的鲜花,你在哪里摘的?”
花芸迅速擦干了手。双手从化三手中捧过一大束艳红娇脆的花朵,喜不自胜。
“你喜欢吗?”化三右臂一伸,揽住了花芸的香肩,邀功似地问道。
花芸的俏脸泛起了一阵羞红和陶醉,但却白了化三一眼,娇笑道:“把眼睛闭上!”
化三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闭上眼睛干什么?”
“你管这么多干嘛,我叫你闭上就闭上,不闭就算了。”花芸嘟着小嘴不依地道。
化三满脸疑惑地闭上了眼睛,却不知花芸又要耍什么把戏,刚闭上眼不久,只觉脸上一阵湿热,同时又有“啧”地一声轻响。
“哈,看见了,看见了!”阿昊不知什么时候劈完了柴禾,来到后院提水桶,笑着呼道。
化三忙睁开眼睛,不由自主地伸手往脸上抹了一下,只见花芸脸上泛起一阵红霞,一副羞怯之态,不由大惑地向阿轩问道:“阿昊,你看到了什么?”
阿昊大声笑了起来,大感有趣地反问道:“她都把小嘴凑到你耳边了,你居然……”
“死阿昊,我叫你说……”花芸大窘,抓起灶边一块干柴,向阿昊砸去。
阿昊一挑两只大桶,迅速跃开,大笑道:“不说就不说,又不是亲我,有什么好说的?”
化三哪里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禁不住乐得欢笑起来,更紧紧地梅花芸搂住。
“死阿昊,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花芸恼羞成怒。
阿昊却不管他们,径自挑着两个大桶向外走去,耳边却隐约听到花芸极难为情地小声道:
“别,别,娘都看到了呢……”显然是化三已经不太老实了,不过,他对此见怪不怪。
“阿昊,又来挑水了?”俏寡妇叶清老远便呼道,她也真是眼尖,阿昊才转过山脚,她就发现了。
阿昊望了河边几个正在洗衣服、洗兽皮的女人,不由得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每天阿昊来挑水,那俏寡妇都会老远便打招呼,而且叫得亲热,可他却不好回避。
俏寡妇、柳叶眉、桃花眼、瓜子脸,身材修长而匀称,如水蛇般的腰肢,白嫩的肌肤可算得上是族中难得的美人,但对于有邑族族中的男人来说,似乎都不想沾惹这个女人,因为她已经死了九个丈夫,而且是在五年之中,说她是俏寡妇,实际年龄才二十岁。
族中的女人都极为同情俏寡妇,但同情归同情,却没有男人敢惹她,谁都想让这个漂亮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都想钻入这个女人的被窝中,只可惜谁都怕成为第十个冤魂。
俏寡妇十五岁时与族中最勇敢一位年轻人结婚,但两个月后,新婚丈夫在一次狩猎中被黑熊咬死。三个月后,又有一名族中年轻人与俏寡妇共同过日子,使之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但不出五个月,这个年轻人却被猛虎吃掉。
自此之后,俏寡妇几乎人都变了,也不知如何过日子,族人也想她能好好生活,又先后为她介绍了几个年轻人,可这些人都相继死去,在俏寡妇第五个丈夫死时,她变得放荡起来,也许是受的刺激太大,然后她又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三十岁的中年人,可是那中年男人仍是没有活下来,另外两个曾与她**,有过肉体关系的人也都相继死去。
于是再也没有人敢去惹她了,因为俏寡妇似乎正是男人的克星。
有人说,俏寡妇一定是遭了魔鬼的咒骂,才会克夫。
族中之人并没有排斥她,但却只让她单独住在一间屋子中,虽然也是在族人居住的地方,但也有种隔离的意味,毕竟五年之中发生在俏寡妇身上的怪事太多。
阿昊对俏寡妇的事也有耳闻,但却并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本不是“有邑族”之人,他是在半年前被族长狩猎时捡回来的。
对于这里的生活,阿昊其实很快就适应了,族人对他也都很友善,因为只要是长老和族长说的话以及决定的事,族人都不会反对,也就不把阿昊当外人看了,因此阿昊很快融入了族人的生活中,只是他的来历仍是族人的一个不解之谜,而这个谜团惟有阿昊自己才清楚。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分和过去,但他的这种隐瞒并没有什么恶意。
有邑族比他过去的部落似乎先进了很多,有许多东西都值得他去学习,比如牛车之类。
是以,阿昊才会隐姓埋名,留在这里,但他没有一刻忘记过去,没有一刻忘记那伤感的往事,每当夜深之时,他总会对着天空,对着月亮想着那些族人,不知道现在族长怎么样了。
阿昊正是半年前被巨蛇吞入腹中的盖昊。
他的存活,可谓是一个奇迹,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可盖昊没有丝毫的欢喜之情,因为在他恢复知觉之后,才蓦然发现自己往日所修习的内劲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在丹田深处,而他不管用何种方式,都无法冲开那股力量的封锁,现在惟一能用的,只有他那天生具备的神力,虽然这力量已经足够资格成为一个优秀的猎人,但却无法成为一个高手,而他更不知道自己的部落在何方,不知道他思念的爱人究竟距他有多远。
盖昊的心在痛,心痛不是因为无法动用内劲,而是心痛自己的族人无故被人灭杀,还有着族长与他所说的那个“神门”之事,虽说目前自已已有邑族,也不敢将这个消息说给族长,毕竟他也怕!所以他只能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么一个秘密。
更令他感到恐怖的却是一个月前,他竟然似乎看到了那个令他永远难以忘记的背影,地祭司!这更令他不太感相信有邑族族长!
盖昊每当忆及伤疤的事时,他的心就开始痛,于是他只有忘情地投入这个陌生的族中,忘情地干活、干活……惟有这样,他才会少一些时间舌想那些让他揪心的事情。
还有,他一定要借着这么个身份,来弄清楚,这地祭司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又会有什么目的?
还是,与他们盖氏部落一般,要知道,据盖危所说,这有邑族与盖氏部落一样,都是守护这个生死界的,同样有着一张地图,难不成这地祭司还真是冲着这地图所来?
盖昊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很是正确,这也让他从未将心中的告诉别人。
他明白,多一个知道就会多一份危险!
有时,懂得少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