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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欣如逃出森林的小羊,心有余悸直接打车回了公寓。
正中午时间,老大老二都没有回来,夏欣先进浴室开了最大的热水,将自己狠狠洗了一遍,将胸前一块皮肤几乎烫红擦破了皮。换了全新的衣服从浴室出来,将脱下的上衣丢进垃圾桶,上/床裹上被子紧紧抱住依然有些索索发抖。
噩梦重现,深深的耻辱和失败感,夏欣用了两年多时间,竭尽心力所恢复起来的女性自信,又一次被揉得粉碎,脑子里变成茫茫一片空白。
文明的外衣原来这么脆弱,感觉无所不能的自己原来这么无力,以为岁月太平世界静好,却想不到道貌岸然的人随时会变成凶残的野兽,还有谁能信任,还有地方不需要设防?为什么会是这样?
一片混乱,一片黑暗,一片支离破碎。
罗鲸的电话将夏欣从迷迷乎乎似睡非睡中惊醒。
“喂,你跑哪去了?下午上班了都不见你。”
……
“喂,说话啊,是你吗,是不是手机丢了?再不回声我报警了!”
“是我,有点不舒服。”
“生病了?要不要叫医生,我马上去看你。”
“不用。”
“我的活儿都快干完了,下午闲着也没事儿……”
“不用。”
“那好吧,你多保重哈,有啥事随时打我电话。”
罗鲸的来电,让夏欣冰凉的心里微微暖了一些,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有人关心自己,还有年轻人单纯一些,至少还没有像成年社会人那样坏得阴险凶恶。由罗鲸,夏欣想到了莫小军,又想到了庄西铭,这些都是她可以信赖的人,都是善良的好人。
是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友好善良的人,和自己一样。
夏欣拼命给自己打气,心里一黑一白一阴一暖两股势力铺天盖地滚动厮杀着胜负难分,夏欣尽量回想所有经历的美好事情,她害怕黑暗和绝望吞噬自己,她已经做过一次长长的努力,她要再一次努力……
电话,电话铃声,庄西铭打来的电话,夏欣简直快要哭了,人生要寻找的那个人,就是在最需要的时候来给自己最需要的温暖吧。
“喂,是你吗?”夏欣紧紧抱住电话,犹如沉在水底的人抓住了一根直向水面之上的通气孔,一扫往日争强好胜的语气,格外柔弱的说。
“当然是我,还可能有谁?晚上有时间吗?”庄西铭语气一如往常温和,似未注意夏欣语调的变化,或者注意到了也没有说出来。
“有时间。”
“太好了!”庄西铭说。
“为什么?”
“给你的许诺几次落空,昨天你来公司,又把你丢下一个人去吃晚茶,罪过罪过。今天必须得稍稍弥补一下了,不知你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庄西铭说得恳切又绅士,让人不由心生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真的比人与动物之间的差别还要大。
“我愿意。”
庄西铭有点意外,怎么这一次夏欣答应得如此顺从呢。
“好,五点半我到报社去接你。”
“我没在报社,下班时间我去公司找你好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不知道庄西铭昨夜晚茶喝得效果如何,仅仅他在百忙之中还惦记给她弥补小小的许诺,而且刚好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夏欣就决定要爱上他!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虚弱,这么渴望一个男人坚强的怀抱,就是他了!如果要弥补,就把你整个人都给我吧!就把为期六个月的口头协议改签成正式永久吧,如果可以,就首签一百年!
夏欣从床上起来,又一次洗干净脸,对着镜子细细地看,镜子里面一张没有生气又怀着期待的脸,细细的眉毛黑黑的眼珠,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完全符合三亭五眼东方美人的指标,夏欣曾为这张美丽的面孔感谢父母和暗暗自得,也曾经痛恨它过于招人注目而惹事生非。她想把它修妆更精致一点,忽然又把头发故意整得乱糟糟,在镜子前纠结了将近半个小时,出来时只是给面孔补充了一点点水分。
挑选衣服费了很多心思,最终选了保守的长袖丝衫和黑色筒裤,出门时想起殷勤送的普拉达裙子,回屋又把手提袋拿上。
老了,脑子都不够用了。夏欣一边下楼一边想。
夏欣走出电梯时,庄稼公司下班铃声刚刚响过。
迟到了两分钟,夏欣想着伸手去摁门铃,玻璃门自动缓缓地开了,阿珍在里面冲她点头。
殷勤也正在前厅,回头望见夏欣笑着迎过来,握着夏欣的手凝视半晌。
夏欣心里打鼓,以为殷勤看出了什么。
殷勤摇摇头说:“脸色发白眼泡微肿,昨夜是不是熬夜看悲情电视连续剧了?”
听殷勤这么一讲,夏欣都想转身逃跑了,木然点点头,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很难看?”
殷勤说:“比往日少了点光艳照人的神采,不过多了一点点楚楚可怜的味道,男人说不定更喜欢。”
夏欣稍稍放了心,把手里的提袋递给殷勤:“裙子还给你。”
殷勤没有接,惊奇地问:“为什么?我和阿珍都觉得你穿最合适的。”
夏欣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极少极少穿裙子的。”
殷勤瞪大眼睛,哈哈大笑,扭头对阿珍说:“我说我从不穿裙子,想不到还有一个人和我作伴,哈哈。”
夏欣想起昨天莫小军讲的对殷勤性向的猜测,心里古怪的异样,不过既使被殷勤拉着手被盯着看,她也一点不紧张不反感,反倒有一种姐妹般的亲近感。
殷勤笑够了,问夏欣:“你以前有没有穿过裙子?”
夏欣老老实实地回答:“很早以前穿过。”
殷勤说:“这就对了。”然后大声问从工作大厅陆续出来的程序猿们:“你们说,夏欣同学穿裙子好不好看,要不要看?”
酗子们立时来了疯劲儿。
“好看!”“要看!”“每人出一百块众筹,我们要马上看!”“要得!要得!”
夏欣哄得脸皮都红透了,没有了平日的伶牙利齿,一步步都快退到前台后面去了。
“起什么哄,都快滚蛋!”莫小军听见喧闹声从里面走出来,大声给夏欣解围。
酗子们一边向外走,一边嘻嘻哈哈:“护花使者来了!”“散了吧,人家穿裙子也只给一个人看!”“头儿你别那么自私好不好?”
莫小军佯装什么都没听见,偷偷望了望夏欣,转身想回大厅,被殷勤叫住。
“你的钱包钥匙放在前台了。”殷勤说。
莫小军愣一下才明白殷勤说的什么意思。
阿珍把钱包钥匙拿出来说:“赶紧回家洗洗吧,人都臭了。”
莫小军快速瞟了一眼夏欣大声说:“胡说,我在公司天天冲冷水澡9买了新衬衣。”说完拿了钱包和钥匙跑进里面去了。
夏欣知道莫小军今天晚上可以回家了,心里为他和殷勤和好感到高兴。
殷勤对夏欣说:“找庄总吧?在里面呢。我要先走了,回家整理东西去,明早儿要和庄总一起出差。”
夏欣惊问:“去哪里出差啊?要多久回来?”
殷勤说:“首站广州深圳,快的话也得两三天。亲爱的,想我们的话就打电话发微信。”说着冲夏欣眨眨眼。
夏欣都不敢正视殷勤了。
殷勤走了,夏欣手里拎着裙子袋子,回头望向阿珍。
阿珍说:“送出去的东西再拿回来,我们广东人认为是不吉利的,再说这样的裙子我有好几条。”
好几条?夏欣吓一跳,一条要几万块呢。
看到夏欣惊异的表情,阿珍连忙说:“这种款式的裙子我有好几条,都是有钱亲戚送的。”
夏欣说:“这是普拉达正品,很贵的你知不知道?”
阿珍说:“什么牌子我没注意,贵也好便宜也好都是给人穿的。你穿裙子很漂亮,这么好的身材,不穿裙子真可惜了。”
夏欣只能再次领了阿珍殷勤的好意,拎着袋子进大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