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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之中,忽然有人在门口敲敲门框喊:“夏欣,有人找!”
夏欣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成为让人注目的焦点,抬头看见编辑部门边晃着一个着蓝衬衫的短发青年,天,竟然是丛飞!
“你头发怎么剪了?”夏欣走出来万分惊奇地问。
丛飞笑笑说:“大家都在变,看你小脸上满是凝重,成熟多了么。”
夏欣说:“先别说我,你遇到什么事了,能让你改头换面,简直变了一个人。”
丛飞说:“还不是为了Kelly,变好还是变坏了?”
“变得不像你了。”夏欣上下打量着丛飞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你和Kelly发展到哪一步了?”
丛飞说:“原地踏步。”
?
“这个Kelly很会玩儿,把我玩惨了。”丛飞说。
夏欣抿嘴笑道:“情场浪子也有失手的一天。”
丛飞点头说:“我承认遇到高手了,也是报应,我无怨无悔。”
夏欣问:“Kelly身上有什么那么吸引你?”
丛飞朝空扬手一指说:“万种风情。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丛飞混迹花丛十余载从来没有失过手,拿不下她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给她摽上了。”
夏欣失望地吁一口气:“我还以为是爱情呢。”
丛飞说:“本质都是一回事儿,全是生物化学反应,小轩因操纵。”
夏欣说:“听到你这副语气,发现你还是原来的你。你又要去健身房?”
丛飞说:“最后一次了,过去把年卡退掉,以后不能常来逗你玩了。”
“别讲得老气横秋的,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什么要退年卡,练瑜伽扭到腰了,还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感到害臊了?”
丛飞说:“我上班了,以后没时间了,把年卡退了好换饭票。”
夏欣听了比看见丛飞剃光头更惊奇:“你上班了?也是因为Kelly?她使什么魔法能让你乖乖上班?”
丛飞邪魅一笑:“手法其实挺简单,就是在你鼻子前吊一根胡萝卜,你一伸嘴,她就把胡萝卜拉高,你停下来,胡萝卜又垂到你眼前打晃悠。过两天胡萝卜再换成大菠萝,让你一直有新鲜感,但是一直得不到,可是又让你觉得跷跷脚再努把力就能吃到嘴里,老套路了。”
夏欣问:“知道是老套路你还往里钻?”
丛飞笑笑问:“夏欣,人世间最好玩最值得做的事是什么?”
夏欣说:“旅游?事业?”
丛飞摇摇头:“NO,是男女游戏。你把它叫作/爱情也好,称作它风流也罢,其实都是一回事儿,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着它转的。只不过转着转着,人们舍本逐末忘了本心,有人别有用心道貌岸然,把这种游戏归入低级趣味,真是不是坏就是蠢,所以还能保留赤子之心对之孜孜不倦的人反倒成少数了。
夏欣听得耳朵爆炸,这些事如果是别的男人做出来,她会十分鄙视,但是对丛飞,她不但没有鄙视还有点佩服,丛飞身上有股迷人的艺术气质,而且还能把自己的逐色行为阐释得头头是道且清新脱俗。如果这种气质是天生的,那么庄西铭迷恋丛若嘉也就可以理解了。
丛飞接着说:“认清本质保持初心,你就不会再斤斤计较,不是你玩别人,就是被别人玩,总要有一个人要当甲方么。”
夏欣抱拳说:“丛飞大哥,我对你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在情爱理论上的造诣已达博士后水平,接近见山见水通达无碍之境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夏欣一席话让丛飞眉开眼笑,招牌动作优雅地一甩头,虽然没了长发飘逸,却依然散发着模特桩子的风范。
丛飞笑着对夏欣说:“你也不要自卑,女人不需要理论,天生是战术大师,你很有灵性,你现在迷信的爱情,只是情爱理论中一个小小分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夏欣说:“我不想明白,这辈子把这一小小分支修好我就很满足了。你还没说呢,Kelly用什么战术让你把长发给剪了?”
丛飞说:“我早请安晚问候一天十来个短信,跑大半个城见一面,她却不冷不热,忽然一天说她不敢再跟我见面了,因为她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瞧瞧,她多会说,这个拒绝的理由只会让男人更凶猛地扑上去,她说不喜欢男人留长发,不喜欢男人穿着太怪异,让这她对将来没有安全感——听听,将来和安全感,最能激起男人责任感和保护欲,我听了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一个小时再去瑜伽房找她,已经是古天乐的发型了,大褂换成了白衬衫,Kelly嫣然一笑同意继续约会,我乘胜追击要吻她,却被她伸出一个指头挡住,说如果要亲热,就要做到她第二个要求。”
“第二个要求是什么?”夏欣紧张地问。
丛飞说:“去,拿罐冰镇可乐来,我口喝了。”
夏欣气得牙根痒痒,可是心里更痒痒想听故事,只得乖乖地跑到楼里自动售货机前,买了一罐可乐一罐雪碧,回来揭开了拉口把可乐递给丛飞。
丛飞满意地喝了一大口,惬意地打个气嗝接着说道:“Kelly提的第二个要求是,要我进入一家正规大公司上班,至少要做满试用期。她说改变形象是容易的,立志修心才是困难但更见真诚的,如果我能做到了,她才能接受和我亲热。你知道的,我丛飞半生不羁放纵爱自由,让我进大公司上班,这不要我亲命么。”
夏欣同情地说:“志不同、道不合,你也不必过分为难自己。”
丛飞纠正说:“不过一个游戏,关志同道合什么事。不过玩游戏,就要认认真真地玩。”
“呃……好吧,请继续。”
“忠不忠,见行动,五百年前唐伯虎能卖身华府追秋香,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自小受党教育多年,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封建社会的文人吗?不就去公司上个班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奥美广告怎么样?国际着名四A公司,前天带了我作品过去一顿海聊,摄影美指职位定了。”说到这里,丛飞为得意,举罐猛喝一通可乐。
“好吧,算你有本事,奥美标准很高很严啊,说不定真能把你改造成共/产主/义接班人呢。”夏欣小口呷着雪碧说。
“前一段得奖之后,感觉创作进入了一个平台期,上升乏力,上几个月班也好,全当体验生活换环境修行了。”丛飞把可乐喝完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不侃了,下午还要回公司打卡呢。”
“你姐怎么样?”夏欣想起丛若嘉,不知道她有没有又去庄西铭家的闺房。
“她呀,这两天正颠狂呢,你不用担心,不是和庄西铭。”丛飞瞟着夏欣说。
夏欣说:“我担心什么,我和你姐是忘年交朋友。她忙什么呢,你怎么能用颠狂这个词,不好听。”
丛飞说:“别问了,留点悬念,下次你请我喝可乐,我再给你讲。”丛飞随手把可乐罐扔向屋角的垃圾篓,一道弧线准确入网,站起身往外走。
夏欣肚子里憋着好多个问号,却又无可奈何,想着丛飞也真厉害,仅来了两次就让她依依不舍了,虽然她只想听故事。
丛飞边往外走边说:“我琢磨啊,完成了三个要求基本就可以Kelly上/床了,事不过三么,到那时游戏也该结束了。我估计Kelly的第三个要求肯定不会象喝罐可乐这么简单,肯定一个比一个更要命,不过我喜欢。”看丛飞认真投入的表情,好象他在阅读一本心爱的小说而不愿意过早翻到最后一页。
夏欣原本正义感十足的,不知为什么在丛飞面前,底气和知识储备忽然都感到不足了,难道世间真的没有绝对标准,道德三观也是相对的?
丛飞走了,夏欣伫立报社大楼前,面对着主街的熙攘繁华,思维也是纷纭万千。一阵南风吹过,一片小小的槐树叶飘呀飘的落到头发上。
夏欣从发上拿下叶子,叶子椭圆形几何轮廊,色泽浅绿半透明,叶上脉络墨绿发黑,如河网对称发散,一片最普通不过的叶子,却是人类最高明的画家也无法原样绘出,最顶级的科技也无法模仿制造。
叶犹如此,何况人呢。
“夏欣,主任要开会了,快来嗅议室!”罗鲸跑到大楼门口大声喊她。
夏欣摩挲叶子回转身,快步往楼里走去,这个春夏交接的季节,真是匆匆又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