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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李耀远近闻名的臭名，我就听我同事骂过他好几次了，你当陪审团还有主审员不知道李耀？”
庭下休息时间一过，李耀示意主审员：“先生，我们有人证，揭露原告人控告我当事人非法移植器官一事，纯属诬蔑！”
“请证人。”主审员点头，示意例员带证人上庭。
陪审团的几位成员互相对视了一眼，在纸上写了点什么。
董晨蹙了蹙眉，转头看了看易耳，她也拧着眉，不过表情还算放松，她察觉到董晨的视线，笑着说了句唇语。
这个李耀也算是有点脑子了，这么快就把事情引到医院去了。
来的证人是当初给易耳动刀的主刀医生。
他站在第三人的台子上，咽了咽口水说：“当初陈宁小/姐是亲自签的字，而且清醒得很，只是红着眼睛，说了好几句对不起……之后我才知道是她一念之差给亲妹妹下了毒，导致的肾衰竭，现在赎罪来的……我还想着也算是迷途知返了，谁知道前段时间陈雪小/姐找到我，我才知道还有事情等着……”
董晨没有打断他的话，他好几次看了看董晨，紧张的搓了搓手，迟疑着继续往下说：“为了军医院的名誉着想，我其实不该出庭做这样的证人，但是陈雪小/姐说她对陈宁小/姐毫不设防，如今一点办法也没有，实在是……”
他又顿住了，这次连额角的汗都开始往外冒了，他紧张的看向李耀，李耀此刻也正肃着一张脸，这个董晨，实在是沉得住气。
“被告人的证人说完话了吗？”董晨拄着拐杖走了几步，面带微笑的问。
见他点头，董晨转向主审员：“先生，我想提问几句。”
“请问。”主审员点头。
董晨礼貌的道了谢，缓慢的拄着拐杖走近证人，法庭之上安静的只有他的拐杖敲在地面的声音。
“你好。”
“……你好。”证人搓了搓手，点了点头。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康琪。”
“您当初给我当事人做手术，是为医主刀的第几个年头？”董晨面上犹自带着笑，口气温和，像是寻常聊天一般。
证人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李耀，见他点头，他才回答说：“为医十二年，主刀第七年。”
“那您在医院还算是晋升很快的医生吧？”董晨笑了笑，温温和和的问。
康琪不知道董晨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下如实说：“应该算快的。”
董晨点头，深深的打量了康琪几眼，又问：“真的是你亲眼看着陈宁签的字吗？”
等康琪坚定的点头，张口要回答的时候，董晨眼眸微抬，厉声说：“康医生！你确定自己真真切切亲眼所见吗？毫无可疑、毫无虚假？”
一声厉喝震了震康琪的心神，他满头大汗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迟疑起来。
“法官大人！董晨在运用心理战术干扰我方证人！”李耀忍不住站起来，出声向主审员说。
主审员没说话，一会儿后才敲了敲法槌，不咸不淡的说：“反驳无效，董律师并没有运用规则之外的手段。”
董晨闻言对主审员微微颔首，转向康琪又问了一遍，然后说：“康医生，行踪踏错，你的职业生涯就此毁了。你可要想好了。”
康琪迟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李耀。
他冷着脸瞪着康琪，手指不着痕迹的搓了搓。
好一会儿之后，康琪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说法，只是底气不足得很：“我就是看见了陈宁小/姐亲自签字，还眼眶红着。对了，陈宁小/姐的右手上有颗小痣，就在三指的侧边，她握笔姿势和我们不一样，三指的侧面高于其它两指，很容易就看到那颗小米痣。”
董晨看了康琪一会儿，扭头看向易耳。
“原告人，他说的可否属实？”主审员看向易耳，皱眉问道。
易耳对主审员微微颔首，二审首次开嗓：“我三指的确有一颗痣，我握笔也的确是不太一样。”
说着，她遥遥对着陈雪那边，缓慢的竖起第三指，似笑非笑的说：“这个秘密，除了亲近的人，我还不知道谁发现过。”
庭下旁听的记者们刷刷刷的写起了初稿，估计一下庭，新闻稿就会满天飞了。
“不过——他说我亲自签字？”易耳哼笑了声，“我也有证据证明，我不是亲自签字。”
此言一出，大家哗然一片。
发出了新闻稿的立马联系助理删掉，没想到竟然还有转折！
没发出去新闻稿的记者，立马动笔改起了稿子。
易耳将U盘递给法庭的工作人员，他立马插上电脑，投影到幕布上。
播完视/频之后，法庭俱静。
视/频明明白/白录着，康琪坐在办公椅上，办公室里就三个人，一个是康琪，一个是陈雪的丈夫，古河，还有一个是没有露脸的录视/频之人。
古河正拿着笔看合同条款，然后在同意人的签字栏上签了字。
其间，康琪还问：“这可是违法犯罪，你……要是被发现了伪造签名，你我可都完了！”
“阿宁年纪小，要是一颗肾能让陈雪放过她，也算是值了。”
视/频在这戛然而止。
留下的话茬却让人意犹未尽。
陈雪为什么不放过陈宁？
古河到底是助纣为虐还是好心办坏事？
或者说……有什么事情，比赔了一颗肾还要大？
“我和古河从小一起长大，练字也是一起练的，都是学的庞先生的正楷和花体字。”易耳早就看了这个视/频千百遍，此刻她只是瞥了眼，就平静的继续说，“我想伪造他也容易，反之，他伪造我也容易。”
“造……造假！”康琪这时候才急了，口不择言的说，“那天办公室里就我和古河，拍视/频的人是谁？难道是鬼吗？”
此言一出，法庭瞬间更加安静了。
董晨好笑的咳了咳，对主审员微微颔首道：“先生，孰是孰非，已经一目了然了。视/频的真实性，技术人员已经检验过了。”
主审员点了点头，敲击了下法槌，转头看向陪审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