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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邯回过神，摇了摇头说：“陈雪要半年后才允许探监。估计不能急于一时。”
“半年？”易耳叹了口气，“半年后，我们陈氏的香水生意，估计已经一落千丈了。”
“不如多招一些调香师，花钱雇她们研制新的香水。”易邯不太懂这些事，只是随口建议道，“或许，能有新的香水出来。”
易耳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惊喜的说：“这个办法也可行，半年后见到陈雪的时候，或许我们就不用那么在意父亲以前的方子了。”
……
“许先生在五号包厢。”饭馆里的服务员领着易耳和易邯走到包厢门口，示意两人进去。
易邯颔首道谢，推开门和易耳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许西奉端着茶杯对两人笑了笑，他和许西麦一样，留着长发，只是许西麦卷着的，他是一头直发，乌黑发亮，显得他温润如玉，像是多年前的贵公子。
另一边的许西麦就是另一种画风了，他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说：“许西奉这几天推了好几位大人物的单子，就是为了赴你们的约，有没有觉得很荣幸？”
许西奉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坐吧。”
“你们是想问陈焦当年留下来的东西？”许西奉给两人倒了杯茶，面带微笑问。
易耳连忙点头：“我父亲，真的有留些东西？”
“我向他讨的。”许西奉半真半假的说道，“我虽然对调香一无所知，但也稍微有些好奇，便问他要了些，他又向来是个不会提防人的，连最重要的单子都给了我。”
那就是说，现在能拿回来？
易耳看着许西奉，他看出易耳的紧张，笑了笑说：“等会儿让西麦拿去给你。我这么多年，也没怎么看过，也没机会去按照方子做一做。”
不知道为什么，易邯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但是见易耳那么高兴，他就没有多想，笑了笑对许西奉道谢。
他摇头，眼眸深沉的看着易邯，一会儿笑着说：“你是个福禄深厚的人，将来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了。”
神秘的口气，有些像是小时候见过的神棍。
易邯笑着道谢，看了眼他，垂下眸喝茶。
许家人，全都让易邯觉得奇怪。
“我父亲……同先生是忘年交了吧？”易耳笑着说，一边晃了晃果汁杯子，让果粒均匀些。
许西奉微顿，笑了笑摇头说：“不，我们是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
易耳困惑的看了看许西奉，又看了眼许西麦，他正喝酒，似乎没有兴趣参与这里的话题。
“不像吗？”许西奉笑着说，“我今年也快五十了。”
不像吗？完全不像好吗！
易耳和易邯对视一眼，双方眼里都有困惑，许西奉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最多三十岁的样子，怎么可能五十岁了。
许西奉笑了笑，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什么，他对许西麦招了招手说：“西麦，送我回去了。”
“下次再见。”
许西麦喝完最后一口酒，一边推着许西奉的轮椅出来，一边笑着说：“你们猜我多大了？”
这个怎么猜得出来？
易耳迟疑的看了眼许西奉的腿，他的双/腿上面盖着毛毯，还是成年人的腿大小，没有萎缩的样子。
是车祸还是天生的？
但是这两人都没有为易耳解惑的意思，许西麦很快推着许西奉出去了。
“这不对啊。”易耳看着易邯说，“要是许西奉五十岁了，那许家的大哥、二姐、三哥得多少岁了？还有许家前段时间才去世的老爷子，这么算起来，排第四的许西奉，还是老爷子第四个生的……”
易耳越理越乱，眉头紧紧皱着。
“可能不是许老爷子亲生的孩子。”易邯耸肩，站起来说，“算了，他们家的事情，反正他们是在帮我们，我们也没必要管他们那些隐私的事情。”
说的也对。
“到时候把单子给了赵启霖，我们就自由了。”易耳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笑着仰头看易邯。
易邯摸了摸易耳额角贴着的纱布，笑了笑说：“去挪威？”
“嗯，去挪威。”
……
挪威这时候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一下飞机，易耳和易邯就裹得严严实实的。
接机的是佩西，艾娃年纪大了，这么冷的天气，到时候易耳和易邯去拜访她就好了。
“我的天，回国一年多，男朋友就有了？”佩西一边打开车里面的暖气，一边笑着说，“你爱人英语OK吗？我还有点口音。”
“我隐约能听懂。”易邯笑着用英语说。
易耳拍了拍佩西问：“这几天还有人说要买我的院子吗？”
“没了。”佩西也有点疑惑，就是三个月前还有络绎不绝的人来问，现在就没了，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官司敲定之后，就没人来买了。”易耳摸着下巴想了想，看了眼易邯。
他连忙摇头：“绝对不是我。”
算了，不管是谁，反正也不会卖出去。
抵达院子之后，佩西帮忙把行李箱搬进去，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院子说：“我回去了，到时候有事敲门。”
说完，她顿了顿，指了指易耳院子旁边的院子说：“卡西太太的丈夫，和她离婚了，院子给了她，大儿子也跟着她，但是小儿子，先生带走了。还有市区的房子，也是她丈夫的了。”
易耳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一刺，沉默的点了点头，对佩西说：“我等会儿去拜访一下卡西太太……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你说过的那家人？会一起围在壁炉前烤火，分吃饼干的那家人？”易邯一边将行李箱推进房子，一边问。
易耳点头，遗憾的说：“对啊……要是先生没有被打瞎眼睛，不会找不到工作，也许……”
可是没有也许，这个世界对黑人，总是格外的苛责。
易耳的院子不大不小，但是处处温馨，她也有一个小小的壁炉，沙发上铺着波斯米亚风的亚麻质地毛毯，地毯的颜色和花纹都艳丽繁复，充满民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