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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倩像一头暴躁的母狮子,“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些!”
蒙儿见她脸色凶狠,吓得跪在她脚边哭道:“大夫人,求您别责罚蒙儿,蒙儿知错了,蒙儿好好伺候您……”
赵倩冷笑一声,低下了身子,蒙儿以为她又要掌掴,下意识闭紧了眼睛,肩膀瑟瑟发抖。
哪知她只是在蒙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蒙儿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大夫人,真的要这样吗,万一庄主知道了……”
赵倩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也是被闭上绝路,再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当天傍晚,天刚擦黑,一只雪白的信鸽从程家庄飞出,扑扇着翅膀,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赵倩看着信鸽隐没在天空尽头,眸光渐渐淬上了毒,御盈,是你自掘坟墓,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自从程连萧走后,程家的生意都落在了御盈的肩头,她每日都要提前把事情约好,以便第二日直接着手。
这一日,御盈很晚才坐着马车回庄,蒙儿见御盈主仆二人回了梨苑,站在院门外,瞧着里面的灯火。
已经是子时了,合子伺候御盈梳洗完,便出来泼水,见院门外似有黑影闪动,喝道:“外面是谁,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
蒙儿这才忐忑地站了出来,“合子,是我。”
合子狐疑地打量了她,见她脸上横亘着伤痕,细细长长的,颇有些渗人。
“你……你的脸,怎么弄的?”
蒙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伤口根本没结痂,还有些疼呢,她涩然道:“是我惹大夫人生气了。”
御盈一直把合子当姐妹,从不责骂她,甚至有些骄纵她,由是,合子颇为痛恨大夫人打骂蒙儿,她愤愤道:“大夫人简直是把折磨人当成一种乐趣,蒙儿姐姐,你可真能忍!”
蒙儿苦涩一笑,心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命好,遇到了好心肠的主子。
“你等着,我给你拿药去,上次庄主送来的祛疤的雪肌膏,小姐没怎么用。”她说着便跑进了屋,根本不容蒙儿拒绝。
御盈十分困乏,快要入眠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正好合子进来了。
“外面是谁?”御盈囔声问道。
“小姐,蒙儿姐姐的脸都被大夫人戳毁了,要不把那瓶雪肌膏给她用吧。”
御盈睁着美眸想了想,蒙儿那丫头真是倔强,上次送她镯子的时候,她暗示她,不要明珠暗投,可她似乎跟定了赵倩,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罢了,给她吧。她也够可怜的,成天当大夫人的出气筒,你最好劝劝她。”
“是。”
给御盈关好了卧房的门,合子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热情道:“给,蒙儿姐姐拿去用吧。还有哦,我家主子让你不要太倔强了。”
蒙儿接过名贵的雪肌膏,心里不能说不感动,可很快,她便恢复理智。
“合子,多谢你了,不然,我还真是担心以后不能见人了呢。”她拉着合子的手说了半天,最后不经意问道:“我看御姨娘最近早出晚归的,很忙吧?”
合子连连点头,嘟嘴抱怨道:“可不是吗,这几天忙着打理酒楼的生意,主子都没有好好休息呢。”
“那明天忙什么,后天呢?”
合子望天回忆了一下,毫无心机道:“明天后天都要忙着城东那几家酒楼的收购,原来的老板们都想抬价,主子就跟他们反复地磨。”
蒙儿心中已有数,又跟合子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一路小跑着回到冷翠苑,蒙儿将御盈明天出门会经过的地方告诉了赵倩。
赵倩心中已颇有把握,不禁阴笑起来,“明日,就是你这个狐媚子的死期!”
蒙儿浑身颤抖一下,忽的升起一股沉重的负罪感。她摸了摸袖筒里的雪肌膏,问道:“大夫人,您一定要派人在外面刺杀她吗?为何这样大费周折,不如来点不费力的,在外面弄点鹤顶红之类的……”
赵倩抬手止住了她,阴沉道:“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些吗?庄主对御盈正是宠爱最浓的时候,若是她在庄里毙命,庄主会想到这是后院女人们的伎俩,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但若是在外面被刺死,那就不一样了,御盈那妖女来路不明,被自己以前的仇家暗杀,也未可知。”
蒙儿不安地咬唇,无奈的点头,“是,大夫人英明。”
夏日的夜晚,到处笼罩着一股热气,梨苑的院子里种满了锦簇的芍药花,里面各种小昆虫斗来斗去,鸣叫不停。
院门外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随着热风悠悠摇曳,光线明暗参半。御盈的卧房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红烛,似有暧昧的呻/吟声传出,透过精致的镂花鲛纱帐,隐隐可见床上的女子红唇微启,细细喘息着,身躯难耐的扭动。
她紧闭着眼睛,动情地喊道:“连萧,连萧……”
合子被外面的虫儿扰得睡不安稳,正好听见御盈的梦话,便推门而入。
昏暗的红烛映出了御盈绯红的脸颊,她双手揪着薄被难受的翻动。
合子吓了一大跳,这是梦魇吗?
她忙推醒她,“小姐,你醒醒,你做梦了……”
御盈惊喘了一声,这才醒了过来。浑身已是香汗淋漓。
御盈兴奋地看了看枕边,居然没有人!
她失落地重新躺下,以手扶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春梦。
合子倒来了一杯水,御盈口渴难耐,全部喝了下去,可是脸颊上仍然红晕遍布,妖媚惑人。
合子疑惑地看着她,御盈无奈地笑了,“我做了春梦,难道我是欲求不满?”
合子着实吃了一惊,听到春梦这词,自己也羞红了脸,“怎么会,怎么会做春梦?”
御盈复又躺下,懒懒的用手拄头,看着那红烛跳动的火焰,心中忽的惆怅万分,“我好想念庄主,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的想他。”
合子嘿嘿一笑,鬼精灵似的说:“原来小姐做梦都在和庄主翻云覆雨哦!”
御盈抬手敲了她一下,嗔道:“死丫头,不许胡说!”
合子挠了挠头,意识到了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小姐,您对庄主,难道是……”
御盈美眸幽幽,沉沉叹了口气,“真的会这样吗?”
她语气不无感伤,合子竭力劝道:“我看庄主对您是用了真心的,您不妨也打开心扉,说不定会是佳偶天成呢。”
御盈苦涩一笑,眸中透着苍凉,“我的存在,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我如何与他佳偶天成呢?”
想到御盈背负着的血海深仇,合子也失落起来。
夜幕中的京城,安王府。
丫环小桃在外面值夜,见院子上空有白鸽盘旋,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那白鸽便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打开信纸一看,她不敢耽误,有暗示性的敲了敲房门。
赵娴从浅眠中醒来,见萧玉清呼吸平稳,似在沉睡,便放下心来。
“好得很!长姐终于要出狠招了,我早就这样劝过她,府中有威胁力的小妾,全都要毫不犹豫地除掉!”
她对着小桃耳语几句,小桃领命而去。
赵娴阴笑起来,在这寂寥无声的夜晚,显得十分渗人。
“豁——”房门被打开,萧玉清站在那里,只着一身雪白的长衫,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的肤色显得极为白净,整个人透出一种淡淡的忧郁。
赵娴慌乱地收起信纸,走进屋里点燃了一盏蜡烛,“玉清,你怎么起来了?”
萧玉清盯着她,不无嘲讽道:“是啊,我醒来了,不然如何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
赵娴倔强地看了他一眼,“我就算谋划什么,不都是为了世子你吗?”
萧玉清清冷一笑,“我受不起!不管你在谋划什么,娴儿,但愿你别再害人害己!”
萧玉清不知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一批经过专门训练的杀手,已经集结完毕,驾着快马从京城呼啸而去,带着骇人的杀气。
御盈昨夜睡得不安稳,早早地便起了床,合子伺候她梳洗,用早膳时,账房伙计又来求见。
御盈粗略地翻看了一下,不经意问道:“大夫人最近没有支钱吗?”
伙计讨好道:“没有,小的把您的意思传达了,冷翠苑的便再没有来要钱了。”
“哦?”御盈合上账本,怀疑地看着伙计,“大夫人有这么老实?”
账房伙计嘿嘿一笑,巴结道:“御姨娘治家有方,不偏不倚,谁都得听您的,不老实也得老实了。”
御盈被他逗笑了,“来啊,合子,有赏。”
合子拿出一个托盘,揭开红布,里面放着十个闪闪发光的金元宝。
伙计心花怒放,一个劲儿的磕头拜谢。
御盈挥了挥手,“你去忙吧,记住,一定要严格把关,我每隔几天就会亲自查账。”
“是,小的全听御姨娘吩咐。”
待账房伙计离开,合子有些不确定,“小姐,您真的相信大夫人会老实吗?说不定在背后玩阴的。”
御盈缓缓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冰冷一笑,“不管她是阴谋,还是阳谋,我都陪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