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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御盈梨花带泪,那模样楚楚动人,杜太医动了恻隐之心,便随口劝道:“御尚宫莫要高兴太早。宫女怀上龙子,我也见过不少,可是最后能平安把龙子生下来的,一个都没有。能够得到名分的,更是寥寥无几。”
御盈睁大了美眸看着他,“龙子?”她迅速意识到怎么回事,如果怀的是龙子,她或许可以活下去,可如果她一介尚宫却怀了不明不白的人的孩子,一定会被发落到慎刑司,尝尽七十二种酷刑。
想到这里,御盈便起身福了福身子,“多谢杜太医提醒,奴婢谨记于心,若有一日真的能出人头地,得了富贵,一定报答杜太医。”
杜太医摆了摆手,“这等小事无足挂齿,御尚宫你要仔细身子,不要张扬,可以先告诉皇上,其他人,就要小心了,宫中处处都凶险啊!”
御盈点了点头,再次谢过,便离开了。
在太医院,赵娴见到了御盈,她下巴一扬,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就要上去挑衅一番。
她的贴身侍女小桃拉住了她,“世子妃,还是不要和她计较吧,她现在是御前的人,若是伤了她,皇上有可能怪罪下来,咱们吃罪不起。”
赵娴恨恨地跺了跺脚,恶毒道:“今日算她走运,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赵娴进了太医院,便找到了杜太医嚷嚷个不停,“表哥,你上次给我开的方子不行,都两个月了,也没什么动静。”
她撒娇任性,杜衡是见惯了的。见她又要撒泼,用鞭子去抽打他搜集的珍贵的医书,便吓得赶紧拉住了她,苦着脸道:“表妹啊,这里是太医院,不是丞相府,也不是安王府,你不要这样闹!若是给人看见了,该说舅父教子不严了。”
赵娴没好气地收起了马鞭,愤恨道:“谁让你没尽心尽力地给我治,我到现在都没怀上一男半女,王妃颇有微词,还商议着再娶两个侧王妃,我可怎么活啊?”
她的嗓门极大,别的房间的太医忍不住聊起帘子探望。杜衡头痛地扶额,无奈地示意她小声些。
他耐着性子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和世子爷,大约几天同房一次?”
赵娴俏脸一红,对着一个大男人说这些,让她怎么好意思?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顺畅一句话。
杜衡哂笑,“我看是一个月都不同房一次吧,你吃再好的补药都白搭!”
赵娴一张脸憋得通红,毫无大脑道:“谁说的,我给他灌过酒,也给他下过药,他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
杜衡听到这里,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点着她,“表妹啊表妹,你可真让哥哥长见识了。不过说实话,我真是要同情世子爷了。几个阿哥不成器,皇上基本不考虑,人家世子爷怎么说也是储君的人选之一,竟被你这样虐待。”
赵娴嘟囔道:“你也知道他可能被选为储君,所以我才更要生儿育女嘛!”
杜衡不赞同地摇头,一本正经道:“你没灾没病的,表哥帮不了你,你们要培养感情才是,只要夫妻感情甚笃,很快会有孩子。”
赵娴一听,抱怨道:“又是这一句,他一直想着他的亡妻,我根本走不进他的心里。”
提到这个无用的问题,杜衡不再理会她,只低头钻研自己的医书。
赵娴颓丧地低下头,却偶然注意到了桌上的一支精美的玉如意,拿起来把玩着,好奇道:“好精致的玉如意!表哥,这宝贝,你从哪里弄来的?”
杜衡诧异地抬起头瞥了一眼,“呀!这是那位御尚宫的,我不该收的,她什么时候放在了这里,我竟不知道。”
他说着就要拿回去,“我托个宫女,帮忙还给她。”
赵娴眯起了眼睛,手一闪,杜衡便拿不到了。她面色不善,咬牙问道:“你说御尚宫,哪个御尚宫?”
杜衡淡淡道:“御前的那个,戴着面纱来的,你不认识,快还玉如意给我!”
赵娴一听,瞬间被激起了好奇心,伸长了脖子问道:“表哥,那个尚宫哪里不舒服了?你怎么给她治的?”
杜衡哼了一声,撇嘴道:“你伺候好世子爷就好了,管这些事做什么?”
赵娴直觉自己会发现一个重大的秘密,各种无理取闹,直弄得杜衡半天看不进去一个字,这才摔了医书,无奈道:“她怀了龙子,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赵娴惊得合不拢嘴,“你说那个御尚宫,怀了皇上的孩子?”
杜衡疲惫地点头,“是。你可以消停些吗大小姐?”
赵娴咬着牙,一脸的诡异,好你个程大夫人,自己的男人才出征,便勾引了至尊的皇帝,还借机怀上了龙种!
杜衡见她面色怪异,怕她兴风作浪,到处宣扬,便不放心地交代:“这事你知道便可,不要声张,小心害了人家性命。”
赵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杜衡在身后跺脚,“你倒是把那玉如意还给我!”
赵娴竖起鞭子摆了摆,意思是不可能。
回到安王府,赵娴便飞速下马,火急火燎地跑到后院。
小桃跟在后面喊:“世子妃,您先把骑马装换下来吧,王妃看着该说了。”
赵娴恍若未闻,不远处,安王妃与几位贵妇在花园里慢慢走着,一边赏花,一边说着话,见赵娴这样疯疯癫癫,不知礼教,不由皱起了眉头。
身边的贵妇见着了,不由窃窃私语起来。安王妃听着,心里头不是滋味,暗暗感慨:这媳妇是娶错了。
赵娴没敲门,径直大力推开了书房的门,风风火火地跑了进去。
萧玉清站在案牍后面,他正全神贯注地作画,听到声响不由抬头望去。
见赵娴又这样不守规矩,他脸色不太好看,冷声道:“又要胡闹什么!”
赵娴得意一笑,抱胸道:“这次可不是我胡闹了,我要说的事情有理有据,世子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萧玉清面上淡淡的,低着头看自己的画,“你的不良居心,决定了你说不出什么好事来。出去吧。”
赵娴愤恨地瞪着他,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最让你牵肠挂肚,念念不忘的人,你不想知道吗?”
萧玉清弯唇,悲戚地笑了,“我最牵肠挂肚的人,已经被安葬,她的坟头还长出了许多芍药花。”
赵娴瑟缩了一下,提起这件事她心里就发憷。萧玉清为了祭奠亡妻,在御盈的坟头种下了她生前喜爱的芍药花,赵娴一怒之下,将那些芍药花全部连根拔起。
邪门的是,当天夜里,她便做了噩梦,不仅梦见御盈,还梦见御家上下几百口人来找她爹爹和安王索命。
赵娴咬牙道:“恐怕你的亡妻在你心里,也没占多少分量吧。你经常打听关于程夫人进宫后的消息,难道不是吗?”
萧玉清握着笔杆子的手顿了顿,应付道:“如果你就是为了说这些疯话,你还是出去吧。”
赵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脸色,走上前来慢悠悠地说:“程夫人,她怀了龙子。”
她风轻云淡的样子,却让萧玉清魂飞魄散,“啪”一声,他握着的毛笔摔在了洁白的纸上,落下一大块黑色斑点。
待反应过来后,他没好气地打了赵娴一巴掌,“无知妇人,胆敢无中生有,散播谣言,你是没有跪够祠堂吗?”
赵娴捂着如火烧的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萧玉清,“你居然打我,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打我!”她转而哈哈大笑起来,尖声道:“我可没有散播谣言,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杜衡表哥,是他亲自给那尚宫把脉,诊断出她怀了龙子!”
她推开萧玉清,拿起他案牍上墨迹未干的肖像画,反复看了几遍后,红肿着脸癫狂道:“亏你日日为她作诗作画,她却从未察觉,背着出征的丈夫与皇上苟且,现在还怀了龙子,马上就要封为贵人了吧,要是手段够好,以后还可以做贵妃呢!世子爷,将来见了她,说不定要下跪行礼了,哈哈哈哈……”
赵娴嘴角溢出了血丝,牵扯得很疼,她却还是要笑,将那肖像画展示在萧玉清面前,讽刺道:“这画中女子为何蒙着面?你为何不画她的脸?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她的脸,她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萧玉清你这个千古第一傻瓜,牵挂着一个你根本没见过真面目的女人,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哈哈哈哈……”
赵娴一边疯狂地笑,一边狠狠地撕碎了手中的画,最后将其高高抛起,任那碎纸屑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赵娴哭着跑出去了,萧玉清扭了头,看着那碎屑落满了他的肩头,他忽的握紧了拳头,大步走了出去。
“江伯,备上礼品。”
“世子,这是何故?”
“我要去拜访杜太医。”
肃州城外,战火遍地,狼烟滚滚,虎贲军和镇北军正在攻城,战鼓雷鸣,将士们怒吼声起,搭着长梯攀上去,手握长剑勇猛地砍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