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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餐的时间还没到,所以祖孙俩走回去后暂时分开,想必爷爷也有每天必做的功课,所以景赫也不便打扰。
记得昨天有仆人领着他到过书房,但是那一层几个房间都差不多,景赫后悔没有在卧室里放一些书,正迟疑自己的书都被放在了哪个房间时,看到成泰从楼上茫然地走了下来,在看到他后,明显是眼前一亮。
和昨天那个充满好奇和新鲜感的成泰相比,新鲜劲一旦过去,就是一段艰难的适应期,别说成泰,即便是景赫,在这里都感觉是迷宫似的。
“赫哥……”成泰几步跑向景赫,景赫冲着他笑了笑,“我是不是错过了练功的时间?”成泰的样子有些心虚,因为看天色,已经大亮了,以前只有生病才会起这么晚。
“没有,今天,本来就休息。”景赫和成泰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分开,不知道自己失眠是不是因为这个关系,不过,成泰看样子比他睡得好,自己要努力适应才行,不能输给这个小子了。
“休息?”成泰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来,睡觉就是休息了,那不是才休息过吗?
景赫点头。
“一整天?”成泰将眼睛瞪得大大的。
重重地点头。
“哦,那我回去睡觉了。”成泰转身就要回房,被景赫一把拽住,“会话时间到了,今天是阿拉伯语……”边说边瞅准了一个房间把成泰拖了进去,“可是你不是说今天休息吗?”走廊里只剩下成泰孩子气的抱怨声在回荡。
早饭后敏卿过来,她负责带两个孩子熟悉目前他们所在城市的环境,儿子和自己分开了十年,昨天刚刚回来,虽然不能在自己身边一刻不离地看着,但是总要好过在地球的另一面让人牵肠挂肚的,昨晚也许应该算是朴敏卿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了,终于不用再做儿子在山上吃苦的梦了。
朴敏卿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一点和清惠,也就是自己的小姑很像,但是两个人给的人感觉却截然不同,清惠其实骨子里就对很多事看的很淡然,所以在别人看来,多少有些清高,很多时候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而事实是,她其实什么也没想,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对不勉强自己,而敏卿则不同,她不爱说话,总是看起来心事重重,不过说话做事却非常讲究分寸,做事大方得体,在社交诚比清惠更有人缘,所以一直很得老爷子的青睐。
三个人从饭厅出来要穿过大大的前厅到前门去,相关的负责安全的人员都等在那里,敏卿自己有带,李子高又交代带上了他的几个人,话说景赫和成泰昨天回来的时候身边就有很多人,之前在嵩山的时候没发现自己身边有这么多人,一出门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不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成泰又恢复了昨天的状态,精力充沛,一点都不似清早练习语言时蔫蔫的样子,让景赫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景澜站在一楼楼梯的起点,她身后站在她的保姆,似乎是在她耳边劝说什么,不过景澜似乎根本不为所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景赫他们几个人。
“妈妈,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景澜是在同敏卿说话,可目光却是对着景赫他们俩,那眼神里的意味很明显,希望他们两个帮帮忙。
成泰拉了拉景赫的衣角,景赫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他也不过是刚刚到这个家而已,虽然很多情况不熟悉,但是却明确一件事,那就是,这里处处有规矩,他还不想给人落下带头破坏规矩的口实,何况,他现在最大。
“景澜,你怎么了?”朴敏卿显然对女儿提的这个要求很惊讶,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接受,顺从,而这个女儿也一向很懂事,她应该知道提出这个要求意味着什么。
虽然朴敏卿不清楚景澜今天具体都要上什么课,但是她知道,也许某一科目的老师就是为了这一节课需要飞大半个地球过来,因为每一个老师都有很满的日程安排,李家有专人负责协调各位老师的上课时间,一般都是提前好久就预约好,就比如训练演讲的那个老师,曾经是专门给总统上演说训练课的,还是着名的脱口秀节目主持人,很多参议员排队都请不到,而景澜随随便便就提出不上课,出去玩,在她听来是不可想象的,李家的传统对老师向来很尊重,所以她也是压低了声音,怕爷爷听到了生气。
“妈妈,我想和哥哥们一起出去……”景澜并没有因为敏卿表现出来很明显的不赞同神色就改变主意,看向敏卿,眼里的乞求更加明显了。
敏卿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头疼了起来,正想着怎么处理,一声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景澜和他们去吧,休息一天,毕竟,也是兄妹一场……”大家都充满惊喜地望向声音的来处,尤其是几个孩子,李子高说完转身离开,敏卿欲言又止,脸上却现出一股状似忧伤的神色来,她想她明白老爷子话里的含义,这和景澜接下来的命运相关,想必景澜也是因为那件事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没法不妥协。
景澜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不过又马上明亮了起来,脸上绽满了喜色,告诉大家等着她,便一溜烟地跑回房换衣服,保姆从后面很勉强才跟上。
等景澜再次下得楼来的时候,景赫似乎听到了几声婴儿啼哭,练武之人,听力比一般人要好很多,他定了定神,不错,哭声是从楼上传来的,他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个婴儿,对,就是爷爷要自己保护的那个,保护,她在哭,这个认知促使景赫想起了自己的责任,他转身就要往楼上跑。
“赫儿,你要做什么?”敏卿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景赫站住,回头:“她在哭……”他还不喜欢称呼她的母亲,倒不是埋怨她将他放在异国他乡不闻不问,只是不习惯称呼,他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貌似很多人都这样,在这个家里。
“谁?”敏卿什么都没有听到。
景赫想了想,“澈儿……”他记住了这个名字,并且,能联想到她的眼睛。
“是吗?”敏卿侧了侧头,“没关系的,有保姆,她母亲也在,我们走吧。”敏卿冲景赫伸出了一只手。
景赫原地思考了几秒钟,在认定自己即便这样子离开,婴儿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后,选择了回到等着自己的大家身边,不过,他却没有理会敏卿伸出的手,倒也不是无视,只在到达她身边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敏卿收回了手,脸上没有表情变化。
可是,整整一天,那个婴儿的哭声似乎都在景赫的脑子里回荡,让他无心身边的景物,连成泰都看出了他的魂不守舍,景赫也不懂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后来他将这归咎为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
景澜和成泰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他们两个是同龄,不过成泰倒是比景澜高出一个头,景澜还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导游,不过很多地方似乎她也没去过,不过只要是她到过的地方,她就中文夹杂着英文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其实纽约,并不应该是孝子的天堂,景赫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