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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一顿令人难以下咽的晚餐,并且冗长到让人厌倦,晚餐之后自由活动,成泰去和金叔说话,自己也被叫到了父母的面前。
例行汇报一下最近的学习状况是必不可少的,父亲似乎对这些不那么关心,母亲问的比较详细,她更注重的是老师的评价,但景赫不太习惯将自己说的多么多么好,就是将老师夸奖他的话转述过来,那会让他觉得不自在,也觉得没有必要,就将自己说的很平庸,所以敏卿看起来就不那么满意,甚至有点着急。
无疑她是希望景赫优秀的,她那殷殷的期望在景赫的面前总是表露无疑,也许她对儿子的关心只有这么一种表达方式,这种表达关心的方式除了不断的给景赫添加压力之外,看不出还有什么作用,但是至少还有人关心自己,至少,没有被遗忘不是吗?至少每次单独见面的这个时刻。
景赫今晚是心不在焉的,他一直很好奇餐桌上爷爷所说的是什么决定,他几次想询问母亲,但又觉得自己还没有和母亲熟稔到那个程度,况且他也不希望母亲认为自己多管闲事,因为以他的直觉看来,母亲虽然对姑姑彬彬有礼,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切,可是他的敷衍态度还是被母亲看了出来,于是母亲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教导,直到,父亲觉得有些不耐烦。
最后景赫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从下个月开始,他每个周末要回父母家过周末,已经得到了爷爷的允许,他的第一反应是成泰要不要一起,得到的答复是成泰要和他自己的父亲过周末,景赫不再说话,他已经习惯了接受各种关于自己的安排,只要接受就好,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只是,他又想到了澈儿。
父母走了之后,差不多也到了休息的时间,为了保证第二天的学习效率,他们的作息时间很严格,倒不是有人监督或者管制,景赫这个人还是比较爱循规蹈矩,一旦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和生活习惯,就爱执拗地遵守,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是不会改变的,这和他性格以及从小受到的训练有关,其实是好的方面,但是也比较死板,这种人认准了的事情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但是今天却例外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迷迷糊糊刚刚入睡,就梦到澈儿从婴儿床上翻了出去,摔得一动不动,所以一个激灵就醒了,猛地翻身坐了起来,满头都是汗。
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了,今晚原本决定不去看澈儿了,人家父母都在,也不方便,而且有点晚了,但是这次噩梦醒了之后,就无法再入睡了,景赫没有办法,只好起来去室外晒月光。
一个人顺着林荫道走了很远又走回来,多少有了点困意,准备回房睡觉,谁知道进了这栋楼才发现走错了,这明显是爷爷和澈儿的那栋,可自己明明不是故意的。
整栋楼里很安静,只有走廊里的壁灯还点着,景赫想要出去,却犹豫了一下,只要他走上楼梯拐个弯,就是澈儿的房间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他也不清楚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于是,鬼使神差的,景赫上了楼,轻轻地往澈儿的房间走,边走边坚定了一定要看一眼再回去睡觉的信念,只要看一眼,看到她好好的安睡就好了,要不这一夜肯定是要交代了。
澈儿的房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景赫侧耳听了听,没有动静,放心了很多,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毕竟已经来到了这里,轻轻推开门,反身带上,一抬头,马上愣住了,房间里还有人。
月光下,婴儿床边那个椅子上坐着一个身影,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一下,因为有月光,所以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从轮廓上景赫可以确定这应该是姑姑,他觉得自己很冒失,并且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不起,我走错了房间,实在对不起……”如果不是光线昏暗的话,景赫一定会为自己红得发紫的脸色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尽管他自己也看不到,但是那滚烫的几乎要燃烧的感觉还是促使他快速地想要夺门逃出去。
“是赫儿吗?”景赫已经转回身往外走,听到这一声召唤,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回身低头答应了一声。
“赫儿,你过来一下可以吗?”李清惠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很清晰,并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魔力,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景赫顺从地往前走了两步,和婴儿床及清惠保持了几步的距离,站定,低着头看自己被月光投射在地上的倒影,不太有勇气直视姑姑,并且,那也应该是不礼貌的。
“你是来看澈儿的吧?”李清惠对景赫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在澈儿的小脸时,此时,这小脸幸福而安详。景赫不知道要不要承认。
“谢谢你。”李清惠突然转头,目光捕捉到景赫,并且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就像是在自说自话,景赫惊讶地抬头,这状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是指白天的事。”清惠说完又转头,无意识地给澈儿掖被子,也不知道这个动作今晚被她重复了几次。
景赫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姑姑看了白天的监控录影,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那自己对澈儿做的事不是都被姑姑知道了?想到这,脸上越发滚烫了。
“你做的很好,保姆是今天有点不舒服,还有澈儿平时一直很安静,明天会给澈儿换床,也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坐起来了……”清惠继续自言自语,“再过来一些好吗?”说到这,清惠冲景赫招了招手。
景赫只得走到了澈儿的婴儿床边,也许是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时他终于就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澈儿的样子,安静得就像一只小猫咪,塞巴斯蒂安被夹在腋下,她睡得很甜,清惠和景赫的交谈完全不影响她继续做着完全属于自己的美梦。
“她很美是不是?”清惠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很低,低到近似呓语,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看动作是要吻澈儿的额头,又在马上要接触到的时候直起了身。
一开始景赫没有听清楚清惠说的是什么,但是在看到清惠的动作后才反应过来,他垂下眼眸,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悄悄袭来,也许是妒忌,也许是震撼,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使得以后不管澈儿怎么认为是她母亲抛弃了她,景赫都持保留态度,因为他曾亲眼见到过姑姑的这个动作,就在他几乎认为所有的母亲都应该同自己的母亲那样冷静克制,就在他认定母爱有且只有教导这一种表达方式,他见到了这样的一种让他从不敢在自己母亲那里奢望的表达方式,那就是——亲昵。
此刻,他是羡慕澈儿的,不管曾经、未来发生了什么,就这样的一个动作,他就永远没有得到过。
“赫儿,你喜欢她吗?”清惠这次是彻底面向了景赫,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道,同时目光紧紧抓住景赫的表情,声音严肃。
景赫为难地低着头,要怎么回答她呢?他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这样的问题本身就让他有点不自在了,尤其是,尤其是自己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感受,或者说喜怒哀乐,什么事他只需要接受、做好就可以了,目前为止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经历都告诉他,个人感情是不重要的,或者说是根本不应该存在的,即使有,也要拼命掩藏好……
“你是因为白天的事担心澈儿才过来的是吗?”清惠换了一种询问方式,让景赫自在了许多,他抬起头应了一声。
“好孩子,赫儿,可不可以答应姑姑一件事?”这时,清惠站起身,和景赫面对面地站立,让景赫瞬间就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同时想起了若干个晚上之前,也有一个人请求他答应一件事,那个人是景澜,之后便是她的离开,今天姑姑也这样说,让他感觉很不好,他直觉姑姑的请求一定和晚饭时爷爷说的那个决定有关,他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赫儿,姑姑请求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不管其他人让你做什么,请你都不要做伤害澈儿的事,我不会像爷爷那样要求你用生命去保护她,我只是请求你不要伤害她,在任何的情况下,可以吗?”
这个要求让景赫觉得奇怪甚至荒谬,他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且不说是澈儿,就是不相干的人,只要是弱者,他也不会伤害,这是习武之人的基本道德准则,何况澈儿还只是个婴儿,他想象不出谁会狠心到去伤害这样可爱的小家伙,只是他忘记了,澈儿不会永远是婴儿,也忘记了澈儿在这个家的地位在他之上,或者说,孝子还没有被那些地位啊、继承权啊这样的俗世沾染。姑姑这样的请求就好像侮辱了他一样。
于是景赫昂起头,第一次直视清惠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我答应你”,然后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仿佛是在给他的这个承诺增加重量,在月光下,坚毅得如同一尊塑像。
终于,清惠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颓然地说:“谢谢你,早点去休息吧。”
直到景赫将门带好,清惠复又跌坐在那个椅子上,直到意识到眼泪落在女儿的脸上,因为澈儿在睡梦中用手去抓小脸,才惊慌地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弯腰趴在了婴儿床的边缘。
如果一个人生下来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且她还没有能力扞卫自己的这些权力的时候,就需要求助敌人,澈儿还不懂这些,但是当母亲的懂,如果可以,她又何尝不想亲自去守护她,直到她有能力去保护自己,可是,她太爱那个人了,爱到失去了自己,今天她终于做出了那个让她一生都在权衡对错,一生都在后悔的决定,但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她必须去赌一赌,那么女儿,就暂时牺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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