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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贵招呼着秦书凯坐下后,忍不住先叹了一口气说:“都说,当着聪明人的面不用多说客套话,我今天特意请秦书记到家里来做客,也是有原因的,还请黄兄弟能体谅老大哥的苦衷啊。”
秦书凯见贾仁贵一开始就触及正题,冲他淡淡的一笑说:
“我跟贾部长认识不是一两天了,我秦书凯的为人,相信老大哥心里是最清楚的,老大哥今天要跟我说些什么话,我这心里跟明镜似的,我是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居然被害的关在省纪委半个多月,这其中受的苦,我就不说了,可现在人已经出来了,居然还有人想要对我不客气,我也是实在忍无可忍了。”
贾仁贵知道秦书凯说的也是心里话,在官场里混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举报到纪委,不管是不是清白之身,最起码当官的声望是肯定受到影响了,中国人的习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是有一个领导干部被抓了,立即一阵风似的传遍各个角落,可要是某个领导干部干了件好事,却未必有人会在意。
有时候大众对于新闻的心理需求其实是有些龌龊的,尽想着看别人笑话的人占了大多数。
贾仁贵跟秦书凯各自坐下后,贾仁贵伸手拿起一瓶酒,先把秦书凯的酒杯倒满,然后摆出一副拉家常的口气说:
“有道是,不堪僧面看佛面,这些年来,季部长总算是待你我不薄,至于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计较呢?”
秦书凯知道贾仁贵意思是想要请自己看在季云涛的面子上,放季军一马,脸上有些为难的笑笑说:
“贾部长,现在可不是我要不要放过别人,而是别人要不要跟我对抗到底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季军是哪根筋出了毛病,居然跟贾爱军和庄力欧一块来对付我,现在几人在公安局里已经把该说的说了,至于到底怎么处置,恐怕也不是你我这个级别的官员来说了算的。”
贾仁贵有些奇怪的口气问道:“听季部长说,这件事居然已经闹到省委王书记面前去了,这消息你之前就听说过吗?”
“我也是刚知道,季军那晚动手打架的对手,居然是省委王书记家的二公子,这才真是冤家路窄,普安市这么大的地盘,居然偏让他们两个官少爷给碰到一起去了,说句良心话,如果不是季军主动挑衅的话,事情也绝对不会严重到现在这种地步。”
跟秦书凯一番谈话,贾仁贵心里终于明白过来,这件事当真还不能把责任推到秦书凯的身上,季军一向骄纵惯了,所以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这次也是倒霉遇上了硬角色,自然免不了要吃亏。
贾仁贵心里不由动了一下,秦书凯跟省委书记家的公子居然已经挂上了,难怪他对季军出事反应并不是很大,在官踌的人,一旦巴结上了更高的船头,自然就会放弃原先的船头。
贾仁贵在心里叹了口气,冲着秦书凯举起酒杯说:“喝酒,听兄弟你这么一说,老大哥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放心,季部长那边,我会尽力解释的。”
现在这种情形下,贾仁贵是不是帮自己到季云涛面前解释一下,已经不重要了,尽管秦书凯心里明白这一点,但是当着贾仁贵的面,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陪着贾仁贵一起喝起酒来。
省委书记王俊旺的办公室里,季云涛有些拘谨的推门进去,王俊旺抬头看了一眼,冲他轻轻点头说:
“季部长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季云涛从下午一上班就开始让秘书盯着省委书记办公室门口的动静,听了贾仁贵回馈的消息后,他才知道,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这次居然主动挑衅了王书记家的二公子,这次出糗可真是他自找的,他什么人不好挑衅,偏偏选中了王书记家的儿子。
官场上领导之间的关系原本就是比较敏感的,尤其是现在王书记刚刚上任,自己的儿子就敢对人家的儿子动手,了解内情的人会说,这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争端罢了,怕就怕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别在到王书记面前进几句谗言,把季军干的糊涂事情跟他的老子季云涛联系到一起,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季云涛从得到确切消息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意识到,这件事自己必须要跟王书记当面解释清楚才行,毕竟接下来省委领导班子的调整迫在眉睫,到底自己这个宣传部的部长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主要就是要看王书记的意思了。
好不容易秘书过来通报说,王书记的办公室里总算是没人了,季云涛赶紧小跑过来,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后,推门进来。
王书记礼貌的口气对季云涛说:
“请坐吧!”
王书记的礼貌用语,在季云涛的耳朵里听起来,就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生分,说明王书记当着自己的面是端着的,并没有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看待,这样的情诗,让他感觉到心里的危机感愈加严重。
季云涛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到王书记的办公桌前低声说:
“王书记,真是不好意思,犬子从小被他母亲宠坏了,长大了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这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这次在普安市惹了祸端,现在被公安局的人给逮捕了,对他来说也算是有个教训,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吧,还请王书记别往心里去,我那个儿子脾气虽然不好,却没有太多的心眼,我估摸着背后必定有人怂恿他,否则的话,哪里会干出这样的混事来。”
王书记瞧着季云涛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站在自己办公桌一端解释,心里不由掂量起来,在一帮现任的常委中,季云涛是资格最老的,眼下自己刚刚上任,对局面的掌控并没有多扎实,这种情况下,把哪个常委给得罪了,显然都有些不太合适。
起初,当他得知季云涛的儿子居然对自己的儿子挑衅动手,心里多少有些气愤,季云涛的儿子干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他老子丝毫不知情?这怎么可能呢?
现在看到季云涛的这番表现,王书记心里意识到自己最初的判断可能的确是有些偏颇,如果季云涛在背后曾经支持儿子某种狂妄行为,他压根就没必要到自己面前来装可怜。
王书记瞧着季云涛一脸愧疚的神情,赶紧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说:
“季部长,你瞧你这实在是太多虑了,你想想看,孝子之间的事情,自然有他们自己的解决办法,俗话说的好,儿大不由娘,你我这样的,就算是想要管教这帮兔崽子,只怕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季云涛瞧着王书记说话的口气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想起常委会上他说的那些一语双关的话,心里不由有些纳闷,这位新来的省委书记,到底哪张面孔才是真面孔呢,要说他心里当真就一点都不见怪自己儿子跟他儿子之间的摩擦?
王书记既然态度比较温和,季云涛赶紧就坡下驴说:“等我家那混小子回来了,我一定让他亲自到王书记家登门赔罪去。”
王书记听了这话,哈哈一笑说:
“行了行了,季部长,多大点事嘛,只要孩子能从这次的事情中接受教训也就好了,很多事情要慢慢来,别逼他。”
季云涛听着王书记的口气,心里不由放心了不少,刚才他假装无意的说出要季军回来后到王书记家赔罪的话,王书记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对的意思,反而劝自己不要逼季军,这句话的前提条件应该可以理解为,等到季军回来后,也不要逼他去道歉。
季云涛的心里不由放松了一些,做为一个父亲来说,他现在心里最大的愿望,儿子能平安回来就好。
普安市纪委敬书记的办公室里,秦书凯正悠闲自得的喝着敬书记亲手泡的毛尖,跟敬书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敬书记一边喝水,一边问秦书凯:“听说了公安局那边的消息吗?”
“什么消息?”
“还能有什么消息,季部长的公子被抓的事情。”
“怎么?有最新消息出来?”
“你不会是装的吧?这么轰动的消息,你居然没听说?”
“呵呵!你一个纪委书记知道的消息,凭什么我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就必定知道,毕竟你是在市里,市里公安局的消息,你自然比我灵通。”
“行了,不管你真的假的,反正我告诉你得了,按照省里相关领导的指示,季军已经被放了,不过夏邦浩的女婿和庄力欧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行贿罪名成立,而且因为数额较大,可能要吃些苦头了。”
“活该,害人终害己。”
“你倒是痛快了,你想过没有,贾爱军出事,他那老丈人能不把这口气撒在你头上?”
“敬书记,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大家都是国家干部,各自都是一片公心为人民服务,想必夏书记也不会把这笔仇记在我的头上。”
敬书记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道:“行了,你就别在我面前唱高调了,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呀,用得着这么装腔作势吗?”
“呵呵!知我者,敬书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