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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因为有面具的遮挡,虽然偶尔会与六扇门的人擦肩而过,但从离开府衙后他们就早就已经换了身上的行头,现在看起来其实与一般的老百姓无异。
三个人东转转西看看,就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安宁,而这之中,又属顾辛夷的情绪看起来最为亢奋。
似乎是真的太久没有回到长安,又或许是梦花节的气氛真的很吸引她,总之此刻的顾辛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
顾秋生在后面看着她兴高采烈地拉着顾敏敏讨论着一个灯谜地答案,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彼时,他和她都还是没有长大的少男少女,两个都孤独到骨子里的人因为种种原因相识相交。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时光,真的是令人怀念到发狂。
……
十年前,那时的顾秋生还不叫顾秋生,他的名字是林修,护国将军府少主林修。
十二岁那年,通过自己的一番调查,他终于是知道了自己家破人亡的最终原因。自从那时,他便对当时的皇帝心有不满,觉得如果不是他贪婪妄想,自己又怎么会成为孤儿。
因为性格的原因,他依稀记得自己虽然承受了林威大恩,但仍然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没有对外人敞开过任何心扉。
直到后来,因为吴贵妃生日之时,皇帝一心为了取得她的欢心,宴请群臣为她办宴,林威也就顺带将当时的顾秋生带了过去。
当时的顾辛夷本就不喜欢这种无聊的事情,加上吴贵妃也固执地并没有出席,其实整个宴会看起来十分尴尬,只有皇帝本人觉得不会,还将自己这一举动大肆宣扬,就为了让天下百姓自己有多爱自己的女人。
顾辛夷彼时对朝内事务聊的也不多,不喜欢周遭的吵闹,他中途离开,打算在附近转转透透气。
闲来无聊,他边想着心是边漫无目的地到处逛,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经来到了公主府。
时隔多年,即便已经过了很久很久,顾秋生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和顾辛夷那傻丫头初遇的情景。
察觉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走错了地方,刚准备转身离开的顾秋生被一阵哭声吸引了注意力。
他有些好奇,在这衣食无忧的皇宫,到底是谁还能过的如此不开心。一路寻找过去,终于是在一个小池塘边上看到了只有九岁的顾辛夷,哦,那时候,她还是安陵公主李鸯。
满脸的泪水,手里满是湿泥,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十分伤心。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对方像是察觉到有人,一抬头,就看到有一个长得极好的小哥哥正在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
无论怎么说,自己好歹是当朝公主,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实在有些不好。
她咽了咽口水,也不管自己手里的泥巴,站起身来在裙子上擦了擦,哽咽着问道:
“你,你是谁啊,干嘛,干嘛要偷看我。”
因为说话时还擦了擦眼泪,手里的泥巴顿时蹭到了脸上,顾辛夷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爱和滑稽。
“你又是谁?干嘛要在这么好的日子自己在这哭?”
见对面的人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她有些生气。这个人,偷看自己算了,还这么无礼!
虽然眼睛红红的,但她尽量装得气势凶一点,双手插在腰间,严肃的说道:
“你这个无礼的人,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可知道我乃是安陵公主!”
她以为对方听到自己名号会吓的腿软求饶,可谁知顾秋生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点了点头,低下头思考了一阵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既然是公主,为何不去参加宴会不去给她请安,待在这哭做什么。”
听到对方的话,想起刚刚自己经历的事,顾辛夷不知为何竟然变得更委屈了。
明明自己好像没有说错什么,怎么看她刚刚止住的眼泪现在反而又大把大把地往下掉,顾秋生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终归是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他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一块手帕,示意她擦擦眼泪,满怀正义地说道:“可是宫内有人欺负殿下了?”
顾辛夷点了点头,换来他地惊讶和气氛。
“着皇宫内,竟然还有人敢欺负当朝公主,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是谁欺负你了,你父皇不为你做主是不是?我帮你做主!”
说到这他想起来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小声补充道:
“我父亲乃是当今护国将军林威,我是他的儿子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