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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就随便挑个地方看了,还告诉谷闻竹。
谁知道他给自己挑的这个位置如此显眼,一举一动都会被背后的人收入眼中,来去都不自由极了。
就刚才,她就能感觉到好几波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逡巡,意图探个究竟。
正百无聊赖敲着扶手的时候,左边传来一声厚重响亮的钟声。
这钟声像是一个开关,乍一响起,众人就纷纷支起了身子,将头探向祭坛后面的大殿。
恰在此刻,阳光正正好照在大殿顶上,大殿上半部分淹没在一团白光里面,在这团白光的下面则是缓缓走出几个人。
白拂眯了眼睛看向那方向。
为首一个老者,穿着黑金交织的繁复天师法衣,端着一根光彩夺目的权杖。
想来他就是大天师。
在他身后,跟着似个人,同色的法衣,但是比起大天师来简单一些。
白拂看出缀在大天师身后,端着一个拖盘的就是谷闻竹。
此时的他将平日的头发全部都紧紧束在一方黑金冠中,露出干干净净如白脂的一张清雅面孔。
在他身后还有三个人排成一排,一个是白拂见过的那个翟临,另外两个都不认得。
他们都具都目不斜视地跟着大天师身后,缓步向祭坛上走去。
大天师站在祭坛上,做出一系列的仪式,然后就见身后徒弟将手上端着的东西放到祭台上。
所有人都站起来,白拂也只好随着大势起身。
大天师举起法杖,面向天地,缓慢而有节奏,洪亮而富有穿透力地开始念起祷告的祝词来。
他一脸端肃地将长长的祝词念完,才将那沉重的权杖放下。
随后又开始一系列的礼仪。
白拂边看,边禁不住地想这大天师举了这么久的权杖,也不知道宽大袍子下的手会不会颤抖。
一把老骨头了,还要上岗,也是让人唏嘘。
等到一系列礼仪完毕之后,众人才重新坐下。
白拂看着大天师带着弟子们整理好祭台上的东西,然后朝着这边走过来。
落座,白拂旁边正正好好就是谷闻竹。
他繁复的法衣填满了宽大的椅子,显得有一丝滑稽。
白拂侧脸过去看他,然后悄声问:“想好了吗?”
她指的是那玻璃片的事情。
谷闻竹眼皮一跳,用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今晚就到。”
“好。”白拂满意了,然后上下打量着他的服饰,压低声音调侃:“没想到啊,你这身衣服到把你扮得不同寻常样子了。”
谷闻竹面色淡然:“庆典礼仪罢了。”
“接下来还有什么流程?”
“光明观的祭演,之后是师父的祝祷,最后是宴席——你果然没有了解庆典流程。”谷闻竹这个时候才瞟了她一眼。
“问你不就成了?”白拂也瞟了他一眼。
旁边的邵老爷看着谷闻竹,终于忍不住,隔着白拂就开始和谷闻竹说话:“久闻谷天师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谷闻竹只是转过脸,对他点点头。
但这就好像给了邵老爷莫大的鼓励,脸上满是激动之色:“若能得到谷天师的祝祷,邵某也无憾了。”
谷闻竹面色未变:“师父会亲自祝祷。”
“大天师与您自然是有不同的。”邵老爷搓搓手,还想继续下去,却在看见谷闻竹平静的脸色的时候知趣地停了下来:“呃……想来谷天师事务繁杂,没有时间也是料想得到的,邵某就不打扰了,哈哈。”
他点头哈腰地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