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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的月亮又大又圆，却因了寒凉的气候显得冰冷起来。
白拂捉着一把羊肉串，往火炉上架了，慢慢转动。
“你看了那月亮有半个时辰了。”她转头，对坐在角落里的谷闻竹道。
谷闻竹走过来：“这几日聆听白小姐教诲，受益良多。”
白拂知道一说这些他又会滔滔不绝，转了话题：“刚出炉的，尝一尝。”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烹煮方式。”谷闻竹接过了焦香的一串肉串，斯文地吃起来。
“与白小姐交流愈深，愈觉得白小姐绝非俗人，行事作为与常人格格不入。”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白拂瘪瘪嘴：“开心就好。”
“是。”谷闻竹低了头咬着肉串。
一串吃完，他有些踌躇：“我……也将启程回都。”
“嗯。”白拂洒了一把香粉。
“若是——白小姐让我留下，空铭愿尽力。”谷闻竹犹豫道。
“不用，该回就回，记得查那玻璃片的事情。”白拂摆摆手。
谷闻竹看着白拂被火炭照亮的半边面孔，咽了一口口水：“但您一个人住在这边，难免有些不便。”
“我挺好的，再说，你不是还给了我牌子吗？有事情我可不会吝啬借用光明观的势力。”白拂举起自己腰间的一块牌子晃了晃。
“那……”
“行了，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得差不多了，有问题你可以写信过来。”白拂被他这婆婆妈妈的态度给腻得有些不耐烦了。
谷闻竹瞬间消了声，仿佛一只狗子被主人嫌弃了一般耷拉下了头。
白拂叹了一口气。
这个谷闻竹，自从自己告诉了他某些事情之后，他就紧紧粘着自己，把自己当做百科全书一样来问，还说什么要跟随着她？
天知道他过来自己引起了多少麻烦，单是堵住面儿的嘴就极不容易了。
要是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别说寻常人，单单是大天师就不会放过自己。
再说，既然他表态效力于自己，那自己也应该好好用一用他，解解自己的疑问。
“对了，你知道教习院是怎么一回事吗？”白拂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对教习院的目的产生的质疑。
谷闻竹也算是上野教的重要人物，应当能够知道一些她了解不到的消息。
“我只知道它成立是为了选拔一些受过良好教训的闺阁小姐，至于背后的目的，我并不是很清楚，回了都城我尽量打听。”谷闻竹沉思一会儿，才开口。
白拂翻动了几下熟得大半的肉串，抬手糊了薄薄一层油。
她注视着明亮的火光，不知道脑中在想着什么。
好半晌，她才开口：“薛蕴……怎么样？”
“薛公子？他听说你失踪了十分焦急，托了君公子找您，两人将都城翻了个大半，也没找见——这是自然。”
“现在他们还在都城中？”白拂皱起眉。
“不，我出城时君公子已经出再次历练，薛公子也传出消息，说是往西北那边历练去了。”
白拂不语，抓起烤熟的肉串分给谷闻竹：“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