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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这青年借的是什么钱,他侮辱天龙门的那番话都十足的惹恼了身为天龙十杀之一的藏云。
藏云身高马大,火气更大,“啪”的一声拍响了桌面,桌子险些被他的大手震散:“臭小子,你他妈的刚刚说什么?”
青年没有理他,仍是满面坏笑的面对徐志飞,闻若未闻。
宋元也不理会,轻语问青年:“阁下要借什么钱?”
藏云的怒火就像一个没放响的臭屁,马上烟消云散,他的手不禁伸入了腰间。
青年回答的很爽快,更坦白:“今天没钱,面账难付,还要赶路,无金无钱,寸步难行。”
青年的话说的就像顺口溜一样,油嘴滑舌,一套一套。
藏云的手握紧了剑柄,双目如鹰眼一般寻找着战机,握着剑的他仿佛已经变成了一柄剑,沉着异常,冷静异常。
徐志飞笑了笑,问道:“不知阁下要借多少?”
藏云开始往出拔剑,很慢,他尽力的克制自己在拔剑的过程中发出任何的声音。
青年想了想,用手指掐算一番,最后伸出一根手指:“不多不少,一千元整!”
“好!”
好字出口,杀意浓!
宋元伸手掏钱,战机生,藏云手中的软剑一抖,忽的加速,剑光如月光惊闪,一出手便汇成了剑网。七七四十九路灵蛇剑,刹那间封死了徐志飞的退路,每一剑都刺向宋元身上的大穴。
软剑至柔,克刚。刚柔并济,可攻可封可杀,杀无退路,已封死,封杀果然不愧为封杀!
剑光旋转,杀气变,杀意更浓。四十九式灵蛇剑,四十九路随时随变的夺命剑,剑光变,剑气逼上眉睫。徐志飞不变,不动,从始至终就没有动的意思。他的剑在鞘中稳稳地,眼中在剑光闪动的下一瞬间,忽见另一道光芒闪现。
这一道光芒,不快,慢。慢悠悠的清晰可见,却又隐隐忽忽很难相见。慢光自青年手中凭空而来,迎着藏云的软剑刺出的快光径直而去。
他是谁?是谁已无所谓,快慢正决!
快光极快,四十九路剑式中环环相扣,密不透风。
慢光奇慢,看似任何人都能轻易阻挡,却偏偏从始至终快光再快也无法将其秒杀抹去,反而每一变都被慢光逼上了死路。
快到了极限岂非慢?慢到了极限岂非快?
徐志飞暗暗叫了一声好,这一声好给刀,也给剑,刀剑同好。
快光连闪四十九下,咄咄逼人。慢光且闪了四下,舒缓优雅。
慢光第一闪,快光十六剑,破!慢光第二闪,快光十六剑,破!慢光第三闪,快光是十六剑,破!四十九剑只在“叮叮叮”的三响之间,已被破去四十八剑。
只剩下了最后一剑,最后一的一个杀机。藏云直立而起,劲力由地而生,手腕轻抖,掌中的软剑更快,更急,更狠,如长眼的鞭子,死死的缠住了宋元脖子,宋元的生死命悬一线。
宋元还是没有拔剑,在掏钱,他的面部表情毫无变化,他的眼中无剑,他不在乎。
软剑欲锁,剑锁死宋元必死,可就在这个时候,慢光的第四闪终于来了。
慢光一闪,“丁”的又一响,青年的手停顿在桌前身侧,一柄短小的*灵巧的在他手指间转了三转,合刃消失不见。宋元的手再次摆回了桌上,一千元赫然就在桌上。藏云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他握着剑的手连手指都僵了,手中缠在徐志飞脖子上的剑刃多出断裂,软剑如花凋谢,剑片如花瓣,片片洒落在地上。
“叮叮叮……”剑片落地声清脆。
声音吸引了小店里的其他旅客,他们几乎全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们几乎全都目睹了这张桌上的光芒闪闪而过,全都看见了藏云在光芒闪动最频繁的时刻忽然直立而起,却直到现在仍是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了刚才一霎那间这里发生了什么,乃至看到了剑片落地,都还以为是谁的铁片不慎掉落了呢。
奇怪也不奇怪,谁叫这本就是速度与速度的对决,普通人本就很难看的清楚!
“为什么不杀了我?”
藏云败了,在他的心中败就是死,不过这一战,他虽败未死,青年的刀本就没有杀生的意思。
青年拒绝回答问题,已合鞘不知去向,他笑盈盈的接过宋元摆在桌上的钞票,舔了舔手指,财迷似的数了起来。
藏云不知如何是好,索性转过脸来,正视着沉默不语的宋元。
“好,今日我既已败,你想怎样?你说!”
藏云不愧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视死如归,这才像一个男人在面对失败时说的话。
宋元不回避藏云的眼睛,他的眼中光芒闪动,似看穿了一切,似能看穿藏云的心。
藏云瞳孔收缩,从牙缝中硬是挤出了一句话:“你是想让我自尽吗?”
宋元静如平湖,青年点钱的速度越来越快。
藏云眼见,胡思乱想,大笑一声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死给你们看!”
“你”字落,藏云的手已闪电般探出,抄起宋元面前的一根竹筷猛力朝着自己的咽喉插去。
这一手好快,好突然,岂料有一只手更快,更突然,就在藏云抓起筷子的下一个骤然,这只手后起先至,一把将藏云的手按回了桌上。
这只手是一只异常苍白的手,右手!这只手十指修长,看上去宛如绣花女子的手一样秀气,但这只手在爆发时的速度,却比惊雷炸天的迅猛还要快三分。
快剑无双宋元,无双快剑需要无双快手才能施展,没错,这只手正是宋元的那只无双快手。
藏云的看似比宋元的粗壮许多,但此时被徐志飞的那只手往桌上一按,出奇的使不出半分力气。
没曾想,宋元这双拈花般柔软的玉手,发力时竟如铁石一般坚硬!
宋元回转目光,盯着桌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只手,好一阵子,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你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走?宋元竟要放了刚刚险些杀死他的敌人!
闻言,藏云木然的望着宋元,这惊状比之前败时还夸张,就连一时点钱望了自我的青年,也不禁停了停动作,向宋元这边瞄了一眼。
是啊,以德报怨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宽恕这两个字许多人挂在嘴边,可真正能够在生死之际宽恕敌人的人又有几个?
宋元正是其中一个,这与之前的他大不相同。现在的宋元真是长大了,毕竟人总是有长大的时候,不介乎时间,不介乎年龄,介乎于是否有一次彻天彻地痛心的经历。
只有真正心痛过的少年才会长大,只有真正责涅盘的凤凰才能变成不死鸟。
话毕,宋元的手指一根一根自藏云手腕上挪开。青年笑着将钞票塞入怀中,并点起一根香烟吸了起来。藏云什么话也没说,对着二人长作一揖,转身而去。
去时如他来时一样迅速,只是这一走,他已毫无疑问的欠下了一条命。
人去茶凉,小店内依然热闹,宋元将目光转头向那位青年,青年吐了一口烟,自己开口道:“我知道你有话想要问我!”
不错,宋元确有话要问,可还来不及问,青年抢先又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帮你!”
宋元不否认,默然代表肯定,这的确是他的疑问。
青年自己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借了你的钱,你是我的债主。而我这人有借必还。所以,你必须好好活着,至少得等我还清你的债,你再去死,我可不想给一只死鬼还账。”
笑话,借钱的还有盼着还债的?这答案有够牵强的,然而,宋元却欣然接受,笑了笑,笑的也有够牵强。
青年随即翘起二郎腿,侧过身懒散的坐着,口里并吐出了一个烟圈。
烟圈由小变大,越来越大,青年笑嘻嘻的又开口:“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谁,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却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他是神人么?
宋元倒想问问,但这一次他又被青年的自问自答堵住了嘴:“你姓徐,你有一柄很快的剑,但你刚刚看了我的刀觉得还不错,所以英雄惜英雄,现在你一定是很想和我交个朋友。”
这青年根本不给宋元说话的机会,他简直就是一个顶级自恋狂。
宋元面上的笑容更加深刻,笑表示他曾有一瞬间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
只是青年摇了摇头,自己回答道:“其实我也很想和你交个朋友,若是平时我也一定会交你这个朋友,只可惜现在不是平时,在没有处理完那件事前,我不需要任何朋友!”
话落,青年将手中的烟头弹向远方的地面,站起身来继续说:“不过你放心,等我处理完那件事,一定会做你的朋友的!”
听言,宋元无言以对,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青年有种让人说不出话的本领。因为你想要说的话,你还来不及说出口,他就会第一时间自己说出你要说的话。
要说的都被说了,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宋元也什么都没说,而青年却在饭饱离开之前对宋元说了一句:“不要问我是谁,也不要问我的名字,你只要记得我和你一样是寻找答案的人就行了!”
这句话说完,曲终人散,青年大跨步离开向着小店外走去。走到店门口时青年停了停,说了最后一句话,那就是:“老板,我的饭钱,那个酗子付!”
闻言,宋元笑了,笑着在反复默念那一句话:“我和你一样,都是正在寻找答案的人。
寻找答案的人,又岂会只有他们两个?
夜还是同样的夜,夜已深,夜色凄凄。
如昔市已从搏斗中趋渐平静,而东江市暗藏的厮杀才刚刚开始。
已过凌晨,东江市,东江第一楼。
满桌美食,生猛海鲜各式,三瓶飞天茅台特供开封,八名铁铮铮的汉子围着圆桌靠墙立成一排,长兴会老大王鹏华服加身,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他的两大贴身护法金虎银豹。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王鹏问。
“上刀山下火海全凭老大一句话!”众人高声答。
“好,那兄弟们一会儿就看我的眼色行事!”王鹏会心一笑道。
怎么了?
通往东江第一楼的正街繁华热闹,人流量大,车流量大,一辆行驶正街上的黑色奔驰三个八,却目中无人的从各个车辆的间隙之中穿行而过,视交规如无物。
车上,后排座位上的一位中年男子与一名学生打扮的少年正在对话。
中年男子眉头紧锁,表情极不自然,显得颇为紧张。
“门主,长兴会那王鸟儿素来对本帮虎视眈眈,此次邀约我们前来与他谈判,想必早就在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您看,我们就两个人上去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
少年人神态自若,一派悠闲,就连说出的话也如清风一般淡然。
“别紧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说过王鹏等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对付这群废物何须太多手,就算他暗中埋伏了千万人也都是一群废物,两个人足以应付!”
中年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道:“门主为何如此肯定?”
少年人一脸自信的回答:“因为我叫白浪,因为这番话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