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这等事,还在身为鬼影时,他就已做得多了。
焢身体再度缩小,变成如蚕虫大小,同时自身体中浮出无数光点,每一个光点都化作一个焢,无数的焢同时尖啸,道:“你补得倒快,可是本尊合计三千六百内丹,你补得过来吗?且看你能忍到何时!”
啸声未落,三千六百个焢已同时冲上,挂满了赵宇飞全身,就连脸上也爬满了焢,数千焢一齐啃食,沙沙声令人牙酸。赵宇飞全身一颤,动作只僵硬刹那,忽然天戮向前击出,其势沉如山岳,一击透穿十丈坚甲,蛮荒异火自他全身上下席卷而出,将所有碰触到的血肉都炙干,冰碎,再吸入体内。
赵宇飞意犹未尽,甚至干脆合身扑出,一口狠狠地咬在焢的血肉上,撕下一大块来,嚼了几下,就连同口唇周围挂着的十余只小焢一同吞下肚去,天戮、异火、甚至是生吞下的血肉,都被投入山河鼎中,瞬间炼化成新的影雾,修补着被啃得千疮百孔的身躯。
赵宇飞纵声长笑说到:“这种斗法我喜欢,我吞你,你啃我,就看我们谁能耗得过谁!”
一时间,他的大笑在整个死地蛮荒大地上回荡,笑得放纵,笑得疯狂,笑得一往无前。蛮荒大地深处,千万魔兵魔卒正在舍生忘死地大战,战得昏天黑地、风云变色。这场大战双方军力悬殊,一方士卒近万,将军林立,校尉如云,正围着一座军营狂攻,守方仅有数百士卒,只凭借大营地利,死守不退。
守方士卒精锐远远胜过围营魔卒,而且调度有方,数百军卒如同一体,不论是单打独斗、三五人小范围配合,还是数十人的突然冲击,时机把握近乎完美无缺,有数次人数差距实在悬殊,守方甚至打开营门,放了一部分敌军进营,然后利用营内地形,层层狙击、节节冲锋,将进营魔军全歼。
这等用兵之术,已不是寻常魔卒将军能够用得出来的。魔军战争与地球的有所不同,魔军军纪严明,每一个命令都会不折不扣地得到执行,比如但凡魔卒排列的方阵,皆有如刀削般整齐,人间不论哪支铁军都达不到这等程度,普通魔卒不知恐惧为何物,但智识有限,较角魔之流高明不了多少。
校尉、将军智慧要比只知听令杀戮的士卒高出许多,然而与地球将军相比仍远有不及,冥将用兵就是直来直去,非攻即防,绝无变通曲折可言。营外魔兵大多黑甲黑刃,名为暗刃魔众,蛮荒魔兵排名十二,而守营一方军卒个个身着寒铁巨甲,持坚盾巨斧,赫然是斩神魔军,于蛮荒阴军中位列前三。
斩神魔军身形高大,比寻常暗刃魔众足足高出二尺,一个持盾冲撞,就可将七八名暗刃魔众撞翻,然后巨斧横挥,一次又会将三四名暗刃魔众扫成两截,斩神魔军巨斧挥动时,斧刃上蒙着淡淡的灰气,显然已有阴气附在斧上,这一斧的威力就比寻常挥斩足足大出一倍。
暗刃魔众黑甲不可谓不厚,手中兵刃不可谓不猛,但斩神魔兵一斧扫来,他们甲胄兵刃就似纸糊一般,轻轻裂开。斩神魔兵声威赫赫,一名寻常军卒对上暗夜魔卒的校尉也能不落下风,只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少,以一当十都嫌不够,往往一名斩神魔兵冲入敌阵,奋力搏杀十余名敌手。
结果后面却涌上二十余名暗刃枪卒,数十杆铁枪齐出,斩神魔兵身上的寒铁甲也挡不住这许多攒刺,被扎成刺猬。若是寻常的斩神魔兵,到了这个地步就会化烟而散,但这座大营中的斩神魔兵格外的与众不同,到了这等绝境仍不放弃,往往先将巨斧全力掷出,一路斩开十余敌军方才力竭。
然后再一声断喝,竟然自行爆体,碎甲飞散,又会在斩神魔兵周围放倒一圈暗刃魔众。军营中指挥的将军智识也绝非寻常,会诱敌,会强攻,会反冲,会收缩,而营外大军的将军则与寻常魔军将军无异,见军营门开,就挥军冲营,而不再给已攀登上营栅的军卒支援。
当营中守军发起凌厉反冲,切断入营军卒队列,奋力将大营营门合拢时,营外将军这时才会想起继续派兵冲击营栅,然而往往此时,攻上营栅的军卒已被斩杀殆尽,而被断在营内的军卒也是凶多吉少。但就算如此,双方军力实在过于悬殊,营中斩神魔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虽然营内营外都不时会有魔卒重生,但营外天地毕竟比营内要大得多,补充士卒也要多得多,不过军营内补充士卒虽慢,可出来的都是斩神魔兵,如此才能抵抗到现在。营外魔众大军又是一次排山倒海般的进攻,军营营门又是先开后合,同样的战术,营外魔众同样的立刻挥军冲营。
任由已攻上营栅的军卒孤军奋战,但这一次营门合上时,营中的暗刃魔众足有近千,它们一路攻到大营中央,率先冲杀的校尉掌中长枪几乎要挑到大旗下那张八仙椅时,旗杆后忽然飘出一个通体燃着淡蓝火焰的头颅,在森森蓝火的映衬下,头颅上那清秀的面容也显得有些扭曲。
赵宇飞口一张,猛然吹出一片极淡的碧绿火焰来,这碧焰极是霸道,遍布十丈方圆,一旦沾身立刻就会布满全身,无论是校尉还是魔兵,都被烧得大声哀鸣,转眼间就被炼化成灰。这一次,攻入营中的暗刃魔众仍被全歼,深黑大旗依旧在大营上空飘扬,但营内营外的两名将军都知道,下一次的攻击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大旗之下,绯月满面疲惫,头颅上燃着的碧焰已淡了许多,他身旁立着一名极为高大的将军,狰狞的银色|魔面掩去了他的容貌。此时那将军突然问到:“大将军怎地还不回来,莫非已遭不测!”这是一句寻常将军绝不会问出的一句话。
绯月苦笑说到:“我还未死,说明大人仍然安在,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哪里知道,也许大人现在仍未与焢开战,也有可能!”
那将军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那就继续守下去吧!”说罢,他一振手中巨大的三头链锤,大踏步向激战最烈的一片营栅走去。大旗后的中军大帐已然拆去,代之以一个不大的池塘,塘中全是灰水,泛着浓得化不开的阴气,此时池水哗啦啦一片响,从池中爬出八名斩神魔兵,沉默地跟在那将军身后,向营栅走去。
“只有八名斩神魔兵出来了!”绯月苦笑,向远去的将军叫到:“我们还守得住下一次吗?”
那将军头也不回的说到:“管他,沙场征战,有死而已!”
这也是一句绝不应该自普通魔军将军口中吐出的话。绯月喃喃地咒骂了几声,一脸无奈,此时他头上燃着的碧焰也渐渐散去,原来每日一刻时光的蛮荒异火炼魂的时候已然过了,少了异火,绯月已无伤敌攻击手段,见那将军迎着千百暗刃魔众,却逆流而上,一步步坚实无比地走上营栅。
再以一已之力顶着无数魔众,掌中链锤呼啸飞舞,将暗刃魔众逼得一个个自营栅掉落。绯月忽然大骂几句,俯冲向下,从地上叼起一柄匕首,向营栅上全力飞去。此时此刻,营外暗刃魔众的中军中,原本指挥的将军早已让出座位,侍立一旁,正中的座椅上,端坐着一名周身玄甲,同样戴着狰狞魔面的将军。
他静静地看着已攻上营栅的已方军卒被对方一名将军生生杀得一个个从营栅上跌下,而又有一个只剩一颗头颅的弱小魔物,口里叼着匕首,飞来窜去,得空就在暗刃魔众的后颈面孔上刺上一刺,攻击之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那侍立的将军一声呼喝,军阵左右各开出五百暗刃魔众,就欲向营栅攻去。
此时数百丈的一段营栅已完全空了,这两队暗刃魔众一上营栅,立刻就是对那名将军成合围之势。此时居中稳坐的将军忽然站起,左臂一抬,本在疾冲的一千暗刃魔众同时得了命令,立时刹住脚步,在岩面上整整齐齐留下数百行深深刻痕。
“大将军,为何不攻?”那名将军十分不解的问到。
新到的大将军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这死物懂得什么?”他不再理会这名将军,排众而出,一直走到大营外的护营沟边,方才立定,望向营栅上立着的魔面将军与飘浮着的头颅。
他与营栅上的将军对望片刻才说到:“吾乃魔车魔尊麾下大将军,既然吾已至此,这营盘转眼即破,看尔等也是开了灵智的,当知吾言不虚,何不就此投降,否则营破之时尔等却要破魂炼体,又不知要几千年后,多少机缘,方能得脱蒙昧,重开灵智,岂不是可惜!”
营栅之上,那将军链锤缓缓提起,直指营下大将军,杀气渐渐升腾,若一道灰龙,扶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