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安倍由美脚下生风,乘着朦朦胧胧的月色来到肖家大院院门前。
一个哨兵瞧着了她隐隐约约的身形,急忙取下背在身后的长枪,端在手中,叫道:“什么人?”
另一个哨兵也取枪在手,喝问:“站住,站住。”
安倍由美也不打话,直朝二人冲来。
那个哨兵大惊之下高声喊道:“再不站住,我就要开枪啦。”
一边讲一边伸手去拉枪栓。
另一个哨兵也急忙伸手去拉枪栓
谁知讲话间,安倍由美身子猛地往前一纵,整个人已经到了近前,接着,右手往二人脖颈上伸了两下。
两个哨兵枪栓还未拉得开,咽喉上已分别被一尖物刺中,顷刻间倒地身亡。
安倍由美定了定神,将他二人尸体拖到墙脚旮旯里藏好,这才回转过来,轻轻推开院门,复又上了门栓,来到堂屋大门前,一边借着门缝中透出的微微光亮朝里端瞧,一边侧耳静静细听。
此时屋中,有十多个人正聚集在这儿开会。
正中八仙桌上坐着两三个人,其它男男女女都自由自在散落落地坐着。
两盏燃烧着的煤油灯,被从门缝窜进来的微风吹得忽闪忽闪的。
安倍由美被煤油灯刺鼻难闻的味道弄得打了个喷嚏,急忙拿手捂住嘴巴,拚命忍住。
只听一个人问:“缪区长、周政委、各位领导,事情的经过我已汇报了,怎么处理,还请明示。”
安倍由美听得出来,那是讲话的人是张连长。
缪区长转过头去:“老周,你晓不晓得当年那起事件,上面是怎么处理的?”
周政委回道:“那起事件发生后,上面极为重视,好像是张部长亲自赶来这里处理的。”
缪区长问:“有结论没有?”
“结论肯定有。”周政委笑道,“但我没有参加,不大清楚。”
“张连长。”缪区长朝他道,“这个肖飞宇的具体情况你清楚吗?”
张连长问:“啥子具体情况?”
缪区长笑笑:“身份、职务、住址、回来干啥等。”
张连长摇摇头:“我来这里时,团长特地叮嘱过,不许我对肖家发生的事件起任何好奇心,更不准偷偷调查,必须保持彻底沉默,有情况立即汇报。”
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不是开会,我早就赶回团部报告去了。”
缪区长脱口道:“你们团长真是这样对你讲的?”
“缪区长。”张连长有些犯急了,“这么大的事,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撒谎。”
周政委说:“老缪,从种种情况分析,依我看,组织上对肖家的一切忌讳莫深守口如瓶,说不定和这个冒冒失失闯回来的肖飞宇大有关联,需要慎重处理才行啊。”
缪区长点点头,低首沉思了一会,然后正起身板着脸严肃地说:“大家听好了,对肖飞宇之事,我强调几点,一是请张连长连夜赶回去,向你们团长汇报;二是在没有接到上级命令之前,我们地方上不打听、不过问、不插手此事;三是为了绝对保证他们两人的绝对安全,请周政委马上将我俩的卫兵安排到周妈家去;四是要绝对保密,这一点至关重要,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遵守执行。”
众人一起点头。
“张连长。”缪区长跟着说,“此事异常重大。我的红鬃马拴在外面马棚里,脚力非常快,你骑它着走,天亮前务必赶回来把徐团长的命令告诉我和周政委。”
“放心吧缪区长。”张连长说,“我这就走,天亮之前肯定赶回来。”
周政委说:“我去安排一下,你们继续开会。”
一边讲着一边作势起身。
便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众人借着烛光齐刷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手中捧着一件物事,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
缪区长猛地一怔,面色显得极为诧异,而且稍稍有些不悦,问:“这位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安倍由美不咸不淡地道:“推开门走进来的。”
缪区长便朝外面大声喊:“哨兵,哨兵。”
“别再叫唤了。”安倍由美有些不耐烦,冷冷地道,“他们两个都睡大觉去了,听不到你的话。”
缪区长摇了揺头,显然对她的话一百个不相信,但未反驳,而是耐着性子问:“这位姑娘,你是哪位?半夜三更黒咕隆咚的闯进来,有急事要找我们讲吗?
安倍由美不理会他,脸色阴沉着,自言自语地道:“看来,飞宇哥的身份还真是有些问题。”
又接着嘀咕着:“既然这些人也不知肖飞宇底细,我又暴露了身份,若是留着他们,便是自寻死路,更何况,即便他们知道肖飞宇底细,又让我偷听到了,但我还要借用他们的人头来实施完成下一步重要计划,只好狠狠心送他们归西了……”
“这位姑娘,进来坐、进来坐。”周政委已经感觉到她苗头不对,事态十分严重,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拿话稳她,“你有啥子委屈、啥子难处尽管讲,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一边伸出手,悄悄极快地去腰间掏枪。
“找死。”安倍由美耳聪目慧,眼皮往上一翻,娇声骂了一句,指头轻轻动了一下,激活手中针筒暗器,一星寒光朝他喉结而去,
周政委连哼都未哼一声,身子就此僵住不动。
“住手!”张连长先前想着连夜赶回团部汇报的事,未怎么在意,后觉得情况有异,朝她瞧了瞧,又听她出口骂人,立刻认出她是谁了,又见周政委遭了毒手,一声怒吼,两腿猛一使劲,起身朝她扑去。
安倍由美冷哼一声,不等他跃起身形,手指头又微微一动,一点星芒飞掠而出。
张连长立刻定住身形,两眼暴突,僵立在原处。
转瞬之间,屋里十多人来不及出手还击,全都中了她手中暗器。
安倍由美冷冷一笑,将针筒暗器藏于贴身内衣,转身飞纵而去。
回到周妈家院子里,见孙徳旺和李友明尽管都仰睡在冰冷的地上,呼噜声却是此起彼伏,禁不住无声一笑,嘀咕道:“这回先饶了你们两个。”伸出脚去,一人踢了一下,这才进屋。
先悄悄溜到肖飞宇那屋瞧了瞧,见心爱的人连衣服也未脱,身子直挺仰在床上,酣声如歌,一下不舍得起来。
怕惊醒了他,不敢帮他脱衣,只凑到床前,将他身子压着的被褥一边倒卷上来,盖在他身上,然后叹了口气,小声自言自语道:“飞宇哥,你到底是个什么身边的人啊?诶,真是让人头疼。”
又嘻嘻地道:“飞宇哥,别看你在外面本领大大的,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可在本姑娘眼里,你还是个小屁孩,嫩着哩……”
忍不住上去轻轻吻了他额头一下,这才准备离开。
谁知肖飞宇这时侯猛地往起一坐,瞪圆两眼,大声叫道:“子矜……”
安倍由美不意有此事发生,以为他听到了自己刚才的念叨之词,这一惊吓之下,立即全身冰凉。
此刻用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来形容她,估计一点也不为过。
想要迅速脱身逃走,可两只脚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浑身上下软绵绵的,竟然支撑不住,一下瘫痪在地上,口中喃喃地念道:“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一下昏厥过去。
过了好长时间,这才吁了一口气,悠悠醒过来。
缓缓起了身,却见肖飞宇正仰在床上呼呼大睡,这才回过味来:他刚才讲的是梦话。
禁不住气恼不已,伸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你真是个胆小如鼠的笨蛋。
却也不敢再逗留下去,转身朝周妈那屋跑去。
……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这是咋回事?”周妈用手使劲拍拍脑壳,“往常我早就醒了。”
转过身去,见安倍由美睡得正香正甜。
不忍打扰她,赶紧悄悄穿衣下床,出去忙活。
孙徳旺和李友明与她打了招呼,也喊夜里睡得太死。
肖飞宇去叫安倍由美时,被她假模假样一顿嚷:“人家还没睡醒哩,吵死人啦。”
“子矜。”肖飞宇伸手拽她,“马上要去我家谈事。别睡了,快起来。”
“我都忘了。”安倍由美立即翻身跃起,“真是的,也不早些来叫人家。”
肖飞宇笑了一笑,不与她争辩。
周妈烧了水让几人洗漱,跟着到鸡圈里捉老母鸡。
孙徳旺和李友明前去阻拦。
“算了算了。”肖飞宇强装笑脸,“别弗了她老人家一片心意。”
周妈呵呵地说;“这才是家里人的样子。”
“奶娘。”肖飞宇又道,“你先慢慢忙着,我们去找一下张连长。”
“好哇好哇。”周妈抱着老母鸡说,“等你们回来,老母鸡汤氽面鱼管饱。”
安倍由美上前亲了她一口:“奶娘,你真好。”
“你个娃。”周妈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小嘴真甜。”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肖飞宇挥挥手,当先出了院门。
安倍由美和两个新四军战士跟在后面。
这时候,旭日初升,万物复苏,空气清爽,鸟儿欢唱,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行四人加快脚步,来到肖家大院门前。
“咦?”孙徳旺抬头朝门口望了望,嘀咕了一声,“哨兵哪去了?”
李友明朝里面高声喊道:“报告。”
院子里没有人应答。
肖飞宇想了想说:“或许昨天夜里,首长们开会开得太久了,还没有起床。别惊动他们,咱们再等一会儿。”
“绝不可能。”李友明摇着头肯定地说,“我们连长一向精力充沛,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哪能到现在还不起床?”
孙徳旺跟着叫道:“报告,报告。”
院子里仍是悄无声息。
安倍由美心里发笑,嘴里却说:“也许他们开过会就散了,里面根本没人。”
孙徳旺朝她瞧了瞧,摇了摇头,又伸手挠挠头皮,自言自语道:“这是咋回事?”
二人一起扯着嗓门又喊了几声,院子里面静悄悄的,还是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