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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一刻,罗醒了来到了人民医院的门诊楼。他没有直接进楼而是绕着门诊楼转了一圈。
罗醒了心里已经将佟素素列为第一嫌疑人,他来此的目的就是要为佟素素找到一个能够脱离大家的视线一至两个小时,并且能够快速、隐蔽到达案发现场的方法和路径。至于佟素素是采用的什么方法杀死曹勒平?等章小岭做完尸检之后再做推断不迟。
罗醒了在心里有自己的推测:佟素素在外科急诊室工作多年,已经见惯了生死。这种生死之间的磨砺,会使佟素素具有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强大神经和从容不迫。
凭借她的阅历和知识,想要悄无声息的杀死曹勒平,应该只是手段上的选择问题,不会有什么偏差。而她在整个案件实施的过程中,就只有如何隐匿行踪和往返现场时这两点环节容易出现纰漏。所以自己要将有限的时间集中在这两个方面,寻找方法和验证假设。
夜还未深,门诊楼的外面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罗醒了在小广场的边缘找了一个角落里的长排休闲椅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根香烟静静地观察着。门诊楼的门口有一个宽大的遮阳棚,灯光明亮并装有摄像头。进出的人也很频繁,这里不是一个适合隐蔽出入的地方。
小广场的中央有一个楔坛,围绕着花坛的几条小径四通八达。门诊楼位于整个人民医院的西侧,坐北朝南,并不是单独的一栋楼。楼的后面在二层的位置和北侧的住院部有一个密闭的过街天桥相连接,而一层的位置并不相通。
住院部的楼紧邻着西外大街,中间只隔了一道围墙。西外大街的这一段道路都是双向四车道的封闭路段,和马路北侧的铁路局大院之间没有过街天桥和地下通道,穿行几乎不可能。而距离西侧门诊楼最近的过街天桥和地下通道还在更西方向的200米以外。
罗醒了又点起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大口。根据刘二庄的问询笔录中所描述的现场情况来看,刘二庄进入现场时,另一个嫌疑人已经完成了谋杀曹勒平的程序,正在布置其早就已经计划好的现驰迹。而刘二庄的突然闯入使其的布置过程被意外终止。但是这个嫌疑人却临危不乱,并假借刘二庄之手伪造了另一个更加完美的谋杀现场。
再依据刘二庄的闯入时间(凌晨三点)开始计算,现场的第一嫌疑人要完成整个的谋杀过程,至少已经在现场停留了三十分钟时间。如果这个嫌疑人是佟素素,那么她应该是在凌晨两点左右离开医院,并赶在四点之前返回医院,然后如常的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之中。期间单程花费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分钟。
罗醒了又向佟素素的宿舍方向溜达了一圈儿。佟素素所居住的宿舍区在医院的最南端,与案发现场的方向相反。这个距离就更不可能了,难道她在此间借助了其他的交通工具以缩短时间?
罗醒了一边思索一边往回走,医院这个复杂的环境的确很难做到悄无声息的长时间的隐蔽脱离。假如自己之前的推断成立,邵国维发现了回程中的佟素素并以此相要挟,那么佟素素回程时所经过的也应该是西门。难道佟素素去案发现惩返回医院时所走的路径不一样?这可是一个冒险的方案,陌生的环境会使意外发生的风险成倍提高。
佟素素有什么理由或者方法从东侧方向进入案犯现场呢?不说佟素素是否会如此行动,只是自己如此的设想就已经觉得足够大胆了。思索再三,罗醒了还是决定往东侧大门的方向去看一看。
东门是人民医院的正门,紧邻着西二环。罗醒了一边步行一边计算着时间,看来自己的判断有误。仅是从门诊楼走到东门门口,罗醒了就花费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这还是他加快了步频后的计算结果。如果再向北绕到西外大街,并横穿马路后进入犯罪现场,即使有自行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也要大约三十分钟时间。
虽然这个时间消耗还在最高的预估值范围之内,但已经基本可以排除了。因为杀人不是去自由市场买菜。到达现丑还要进行稳定情绪、观察情况以及恢复体力等诸般地前期准备,以期减少在实施过程中所发生意外的几率。所以事前的准备工作无论多么的繁琐都是必须的。
罗醒了有些失望的悻悻然往回走,此时的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路上行人的数量已经明显减少。在接近回程三分之二的距离时,罗醒了发现从道路北侧的一片小树林儿里,一前一后的钻出了一对青年男女,应该是一对恋人。而他们所穿行的是一条不起眼儿的小径,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人为踩踏出来的小径。
罗醒了心里一动,朝着那条漆黑的小径走了过去。这是一片很紧密的树林,栽种的都是一些松树、柏树,其间间杂着一些核桃树和枣树。零星的还有一些低矮的灌木显得颇为幽暗。翻过一个不算陡的泻坡儿后罗醒了的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
大约凌晨一点的时候,罗醒了装作一脸憔悴的来到了门诊楼的急诊挂号处,“大夫,我有点低血糖。今天中午又有点儿中暑。您看您能不能给我挂个吊瓶,打一点儿葡萄糖水或者生理盐水。我感觉很难受。”罗醒了用的是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将自己打扮得尘土飞扬。
“不行,打什么打?还糖水?我们这里是急诊,你这是在浪费我们的资源和时间。回去吃点儿糖睡一觉就好了。”负责挂号的大姐义正辞严的粉碎了罗醒了的小计谋。
“您看我家是外地的,工地上的住宿环境也不太好。我来您这里打个点滴顺便也就当休息了。不会占您多大地方,加点钱都行。您就当我已经昏迷了,要不我现在就给您躺下?”罗醒了挤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开始耍无赖。
二十分钟以后,罗醒了自己一只手举着点滴瓶子,一路晃荡着来到了急诊科的观察室。观察室里的人不多。罗醒了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将点滴瓶子挂在支架上并调慢了滴液的速度,半眯着眼睛开始了自己的观察。
这个时候的急诊室里没有什么紧急的情况需要处理,显得很安静。处置室里只有两个年轻的肖士低声地交谈着。没有看见佟素素的身影。罗醒了索性开始假寐耐心的等待着,不一会儿居然就真的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压抑的呼和声将罗醒了从沉睡中惊醒。一看表已经两点十分了,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睡了四十分钟的时间。真是耽误事。罗醒了站起身来,见四五个人推着一架担架车,在一名肖士的引导下快步的穿过走廊进入了紧急处置室。听话语交谈时的意思这是一位交通事故中的伤者,有皮外伤和体内出血。
这时,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了罗醒了的视线之中。佟素素面色从容的从走廊北端的一间立着“闲人止步”护士休息间里推门走了出来。一身淡蓝色的护士服和白色的护士帽,一米六五左右的苗条身材显得风姿卓越。罗醒了的目光始终在佟素素的双脚上逡巡着。
佟素素快步走到伤者的担架车前,目光扫视了几人后示意肖士帮忙。伤者有内出血的症状,口中不时有血沫儿涌出。要将伤者从担架车上转移到处置台上,需要较高的技术水平以避免对伤者造成二次伤害。肖士不敢动,周围的几个伤者的朋友也是神色紧张,但佟素素扫视的目光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让这一点微小的躁动不安瞬间归于平静。
佟素素来到伤者靠近头部的一侧,检查了几秒种后冲肖士微微的点头示意。然后双手伸进伤者的身下,一只手托住伤者的颈部并很技巧的连带着支撑住了头部。另一只手托住了伤者的骶髂关节靠近上端脊柱的位置,再一次冲肖士点头示意后双手瞬间发力。在肖士托住伤者腿部的默契配合中,将伤者快速平稳的转移到了操作台上。一气呵成,干净漂亮。
罗醒了的眼睛也瞬间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