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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看你骨骼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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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穆姐找到了罗醒了。将一摞厚厚的卷宗扔到桌上,“市局那方面已经联系好了,你确定不再改主意了?我们不必给他们留什么脸面,无论是你想跟进还是想要他们配合,都不是问题。你的资历虽然轻,但有我给你压阵,他们,,”

“不必了,穆姐,我想好了。”罗醒了打断了依旧有些余怒未消的穆姐,笑着站了起来。“我的确有些思虑欠妥,没有顾及到兄弟单位的脸面。现在各单位的压力都很大,我们贸然介入难免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人家有些牢骚都是正常的,还是现在这样好,我们和他们两条线并行。

我们又不需要证明什么,毕竟我们的光辉历史摆在那里,任谁也抹杀不了。作为接班人,要将曾经的荣光发扬光大,是每个后继者的责任和义务。压力虽然有,但不必急躁。您也要给我时间,这样才能跟上你们的脚步不是?我先看看卷宗,一会儿再去找您。今天我们先研究出自己的切入点,后面的节奏就好把控了。您说呢?”

“好吧,你抓紧时间。既然已经亮出了旗号,就不要再瞻前顾后的犹豫。我等你,要快。我可不想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闻烟味,到时候灰头土脸的没个羞臊?”穆姐白了一眼罗醒了,转身走了。

看着穆姐的背影,罗醒了不禁摇头苦笑。看来每个人对自己都是满怀期翼啊!?这压力还真是大!想到早晨的时候,陈春城师傅将那几本厚厚的笔记交给自己时,眼中蕴含的那莫名意味。估计也是期翼之中蕴含忐忑,可其中传递的压力却没有丝毫的迟疑。罗醒了回来后并没有急着翻阅那份沉重,而是到地下室将笔记本和师爷留下的笔记放到了一起。又将屋子收拾了一番才回到办公室,继续整理贾思珍交给自己的另一份沉重。

一切都挺好!在这些沉重的压迫之下,由不得自己不沉稳。罗醒了按着自己的计划和节奏,安静的蜕变着。

送走穆姐,罗醒了取出卷宗,边看边在屋里踱着。上午的时候,穆姐在市局的苏大队长那里吃了瘪。自己想跟进范平江案件的后续调查,本意还是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增长些经验和阅历。谁知被最近火气颇大的苏大队长给直接回绝了,而穆姐也是一个火爆的脾气,话还没说两句就和苏队长呛了起来。

罗醒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简单想法被别人想复杂了。赶忙劝慰了一番穆姐,又商量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介入市局的调查,只是让市局提供了一份已经合并后的汇总审结报告。之后再根据审结记录,看看是否符合自己的最初判断。如果审结报告能够印证自己最初的假设,那么就可以在与市局互不干扰的情况下自行跟进。

范平江的杀人案,和丰台刑侦支队上报的姜晓聪被杀案,在合并后被定名为“805系列杀人案”。丰台刑侦支队上报的调查报告,已经市局进行了补充侦查。姜晓聪的被刺现场,室内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并且发现了疑似属于第二来源人的血迹。目前血迹样本还在进一步的比对中。

根据现场的遗留痕迹,再结合与姜晓聪接触比较频繁的其他吸毒者的口供笔录,经过对比分析,警方初步判定嫌疑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身高约一米六五,体重七十五公斤左右。体态偏胖,谢顶。由于面部进行过刻意遮掩,目击者对其的相貌描述出入较大。加之嫌疑人与姜晓聪接触的时间都在晚上,又穿的都是长衣长裤,所以体表特征基本为零。

但可以确定的几点是:第一,嫌疑人是北方口音,本地人氏的可能性很大。第二,嫌疑人应该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说话习惯拍人肩膀或背手。因为个头不高,所以看起来很别扭。第三,这个人应该还有一个同伴或随从。他曾经只消失了两三分钟,之后不久便有人将姜晓聪要的宵夜送来了。不是打电话订餐的那种外卖,是烧鹅和啤酒。但也仅此而已了,后续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倒是姜晓聪曾和旁人吹嘘过他的母亲,说自己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一名舞蹈家。自己英俊的外貌就是遗传自自己的母亲。姜晓聪说话有很重的南方口音,和人争辩的时候咬字不清。所以很多人对此都有印象,但并没有人当回事。

范平江所形容的站在树下的“勾魂使者”身材很高,肯定不是这个假借姜晓聪名义的嫌疑人。难道是嫌疑人的同伙?也不合理啊?杀死姜晓聪的过程明显是遇到了反抗,动静也不小。凶手肯定会第一时间设法快速脱离现场,这一点从现场遗留的混乱痕迹就可以得到佐证。那么这个站在树下的“勾魂使者”又是谁?

范平江的错觉?也不大可能。范平江不是第一次杀人,有比较“过硬的”心理素质。即使是做贼心虚引起的恐慌,也不至于将自己吓出幻觉。假设嫌疑人有跟班或是助手,那么这起“805”谋杀案所牵涉的嫌疑人就最少有三个人!是谁?这个刘美琴到底是何身份?在市局的调查报告中,有关刘美琴的具体身份仍是未知。看来除了刘美琴自己主动的销声匿迹外,还另有居心叵测的人对她的过往进行了清除和遮掩。

关于这个中年嫌疑人,市局方面肯定会以此为突破口加大排查力度。找到他也就基本找到了答案,自己这方面就没有必要为此花费精力了。倒是这个“勾魂使者”,罗醒了总觉得这个人和另外两个嫌疑人不是一起的。可能目的相同,但绝不是一条线上的同伙。要不然另一拨嫌疑人在杀死姜晓聪后,不会不通知他此地已经不宜久留。暴露此人,势必也会牵连到自己。

如果自己的假设成立,这是完全不同的两条线。那么他们曾经的交汇点又在哪里呢?又会是怎样的因果?虽然目前没有证据支持那个站在树下的“勾魂使者”和“805”案有牵涉,但罗醒了还是认为这个人必然和这两起案件有关联。没有一定执念的人,是不会在那样一个雨夜,跑到如此荒僻的地方去“看风景”的?如果他也是计划杀死刘美琴母子的人,那他采用的又是什么手段呢?估计此人目前也是在暗自偷笑吧?不但有人替自己完成了计划,还一并承担了其中的罪责和风险。怎能不欢喜?

“你假设的这个第三嫌疑人,先不说目前没有丝毫的线索。连基本的支撑论点都似是而非?你仅凭范平江的一番无从证明的言语就花费如此精力,不觉得有些草率吗?”罗醒了的汇总分析被穆姐否决了,话也讲的没有婉转,显然之前的烟火气还未散尽。

“呵呵~所以我才要穆姐给予大力支持和帮助不是?而且我假设的这个第三嫌疑人,并非没有丝毫的理论依据啊?从客观上讲,他在那个时间节点出现,就已经具备了作为嫌疑人的基本条件。再从主观上讲,事出反常必有妖孽。而且市局那方面估计也是存着和您一样的心思?在搜集线索的过程中,我们可不能因为讲什么“疑罪从无”就有所懈怠吧?”

“好吧,你有理。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场?现在?”穆姐依旧爽利的非常直接。罗醒了最后的那句话,才是打动她的主要原因。

“呵呵~谢谢穆姐!这样吧,我回去再想想还有什么新的线索可以串联,待明天上午我从公园回来后咱们就直接出发。叫上刘丽,我觉得她或许会带给我们意外的惊喜呢?9有就是我希望您明天也做些准备,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们再把现场自己勘验一遍。这样的话,”

“好了,就你啰嗦!我心里有数,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得彻底。卷宗你拿回去,市局的材料我还信不过呢?也不媳!琉璃那里我会安排。另外你师兄出差还没回来,你一会儿把明天的计划跟你师傅只应一声。”

第二天一早,冯国栋开车,罗醒了和穆姐、刘丽四人直接赶赴现场。章小岭则自己去了市局刑警大队,“谁能奈我何?论资历,论手艺,论面皮,嗯!?还是遑论其它?你们只管自去,待俺杀奔敌营,将那苏歪嘴立斩于马下!你们就等着我胜利的喜报吧!”

姜晓聪的凶案现彻拉着警戒线,由丰台刑侦支队的两名年轻警员守在那里。穆姐亮出证件后直接进了屋子,并未在院子里稍作停留。冯国栋拎着穆姐的工具箱,也跟着进了屋。罗醒了则是绕着院子转了一圈,“两位兄弟,出现场的时候你们在吗?”

这两位年轻警员和罗醒了年岁相仿,脸上的青涩还未完全褪去。见罗醒了发问,其中一个稍显壮实的警员尴尬的笑了:“呵呵~我们两个都是今年刚分配到单位的,出现彻没机会,看现场倒是第二次了。我姓齐,名字大气,叫齐开放。这个是李汉文。刚才那位大姐出示的证件挺唬人,我也没有仔细看。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啊?看你岁数也不大,也是来打下手的吧?”

听了大气的齐开放的介绍,罗醒了想起自己刚参加工作的那会儿也是一样的情况。自己现在的确是个幸运的小子,“呵呵~是啊,我也是打下手的。顺便跟着前辈涨涨见识,里面的大姐和坡上的那位都是部里派下来的。我也没好多打听。”罗醒了说着,朝缓坡的方向努了努嘴。大槐树下,刘丽正静静的伫立。目光看向来时的方向,一动不动的,像树下的一枝新芽。

“你不是打下手的,那位拎箱子的警员才是。那位女警官的名字叫穆晗,单位是部直属第十三处。我的眼神很好,你下车后自由活动的状态告诉我,你不是打下手的。也不是那两位警官的学徒,你不是新人。”说话的是一旁略显内向的李汉文,有些拘谨,但表达的意思很肯定。

“哦?”罗醒了有些惊异的收回目光,心中的庆幸又增加了几分。人才是哪里都有啊!“你的观察很敏锐,想不想拜师啊?我给你介绍个师傅,没开玩笑。我看你性格沉稳,心思缜密,骨骼清奇,不是,呵呵~总之你一定很符合我师兄的胃口。我师兄可是位高人,傅秋白听说过没有?”

罗醒了是真心的欢喜。前段时间听师兄说起过,上面准备安排每个人都要带徒弟。眼前不正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那我呢?”齐开放有些沉不住气的在一旁插嘴。

“你等会。怎么样?不用考虑了,我不会骗你的。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等我师兄回来我就通知你。如何?”罗醒了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汉文,像诱拐徐帽的狼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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