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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紧张。是这样的,刘二庄偷东西被抓的时候,葛翠儿给刘平打过电话。好像是想让刘平帮忙想想办法,看看能否托人少判两年。刘平拒绝了,说自己都已经退了二线,其他的关系也没有了。不过他说等孩子出狱倒是可以帮忙管教一番,让他现在吃点苦对将来有好处。葛翠儿很生气,说自己已经没脸待在村子里了。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想去南方打工见见世面。刘平说这个好办,他可以帮忙安排。葛翠儿怕自己一个人孤单,就找到了刚刚离婚的我。她说让我和她一起去南方,还说刘平会帮忙安排。
这些话都是葛翠儿劝我的时候跟我讲的,可后来就再没后话了。我以为她改了主意自己走了,她那个人总是变来变去的一屁仨主意。哦,小同志别见怪,我们农村人说话糙。所以后来我就自己在县里的旅游点儿找了个工作,一直到今天大兰子找到我。哦,是王兰警官找到我,问我葛翠儿的事情我才知道你们也在找她。我是真的没有葛翠儿的消息,她的电话也早就停机了。”刘淑芬看来是真的放松了,她的原本性格也在逐渐显露,一个大大咧咧的豪爽女子。
“呵呵~我喜欢大姐的性格,咱们北方女子就是大气。那你们有没有计划过具体的出行时间和出行方式?有没有谈过去往南方的什么城市?”罗醒了恭维着,继续逐步核实着自己所关心的细节。
“有啊,当然有!我们原本计划过完十一就走,去深圳。其实当时葛翠儿是想在刘二庄刚一宣判就走的,那好像是在八月底。不过去什么地方没有定?葛翠儿说车票不好买,到了车站只要是去南方的能买到哪里的就去哪里,她说这就当是老天爷的意思了。
可后来她又改主意了,好像还是刘平的意思。说是去深圳有关系,有人会帮忙照应。总比自己瞎撞要强,十一之前会安排好,所以过了十一就走。她可能是怕我怪她始终没个准主意,所以当时说的很肯定。不过是谁安排的她没有细说,但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用说我也猜得到,左右是离不开刘平支使。”
这就对上了!从章小岭和王姐两个方面反镭来的调查结果都证明,葛翠儿是在十月三号晚上十点多钟离开家的。只带了简单的行李,说是去赶第二天凌晨的火车。当时也正是本地的旅游旺季,村子了只剩下了老人和孩子。所以葛翠儿离家时几乎没有什么人会注意,也就是从那时起,葛翠儿便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谢谢刘大姐,您提供的细节对我们的调查帮助很大。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让王姐送您回去吧!辛苦您跑一趟,以后有什么问题还少不得要麻烦您。王姐,也谢谢您。麻烦您再辛苦送一趟刘姐,我们这里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就不能陪您了。等完事之后我还准备请您吃饭呢,您可不能拒绝?这是小丫头临走时特意交代的,您可千万别让我为难!”
“好,好。你去忙吧G呵~你们这对年轻人礼数还真是多C吧,姐姐我也就不虚伪了。等你这里忙完我一定大吃你们一顿G呵~走了。”
送走两位爽直的大姐,罗醒了快步走上山坡。葛继贤的墓地上已经支好了一顶白色的帆布遮阳棚,坟茔也已经平整干净了。章小岭和另外两位法医都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做开馆前的最后准备。罗醒了走到傅秋白的身边,低声唤过章小岭后便神色肃然的对二人说道:“师兄,章哥,情况可能比我们预先估计的还要恶劣。刚才本地葛翠儿的一个朋友提供了一个细节,葛翠儿的出走很可能是刘平安排的。因此我怀疑葛翠儿的口供我们恐怕是没有机会得到了。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葛翠儿很可能已经被刘平灭口了。
电话局的通话记录只能保存两年,所以能够证明葛翠儿出走前曾经与刘平有过联系的线索基本已经都断了。章哥,目前能证明刘平的谋杀证据就只有尸检了。我不是要给你增加压力,我是想说一会儿你们破土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因为我有一种预感,葛翠儿很可能也埋在这里M她的父亲葛继贤一起!”
“噢?放心吧!雁过留声,只要有尸体我就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若是一会儿真的发现了葛翠儿的尸骨,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肯定的答复。我保证会把刘平钉死在刑场的执法柱上!”章小岭目露寒光,咬牙切齿的强调着自己的坚决。
“大胆去做,若是真的发现了葛翠儿的尸骨就增加了更多的取证线索。至于手续什么的可以后补,我现在就去和袁队长沟通。你就在这里等,汉文,给你师叔拿一副口罩。”傅秋白说罢便领着章小岭快步的走了。
罗醒了心下感动不已。自己之所以找傅秋白“汇报”,一是自己没把握,若是分析有错误一会儿难免会出丑;二是若是真的发现葛翠儿的尸骨之后在和河北警方沟通,对方难免会心生罅隙,为后面的配合行动埋下隐忧。傅秋白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得失吗?可傅秋白却二话不说就担下了所有责任和风险,想必若是自己的判断准确,傅秋白之后还会毫不犹豫的将功劳和荣誉全部堆积到自己的身上。有这样一个如此担当的师兄还真是幸运啊!
“汉文啊,你有一个好师傅,我有一个好师兄!不要看我比你高一辈儿,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还没有谢过你呢?小师叔!”李汉文笑得还是很拘谨,看着傅秋白的背影,他的目光中满是钦佩之意。
傅秋白的沟通很顺利,袁立峰招手唤过几名刑警再次交待着什么。很快,在已经预备好的一席简易筛检槽旁边,几名刑警又麻利的支起一席筛检尸骨的白色方型浅槽。罗醒了带着李汉文缓步靠近遮阳棚,复检已经正式开始破土了。一切的一切也都将随之大白于天下!
土层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清理出来,很慢,很仔细。不久,几声低低的惊呼传来。章小岭修长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握,所有的声音便立刻戛然而止。章小岭将白色的手套戴好,跳下了土坑。动作利落轻盈,使人不自觉的忽视了他那略显臃肿的体态。冯国栋将一把小铲和一支大号的毛刷子递给章小岭,也是无声的连贯。看来两人之间已经不是初次配合了,衔接的很有默契。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章小岭低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开始记录:时间,2007年8月27日上午十点五十五分。地点,北秋栏村西山坡葛继贤墓地。地面浅表二十五公分下发现一具女性尸骨,头西脚东成自然松弛状态。确定目标人被掩埋时已经死亡,年龄在四十至五十岁之间。骶髂间隙开放,有过生育史。
毛发已脱落,颅骨后枕部有开放性裂痕。但根据创面的深入程度,可排除直接致死的可能。舌骨有裂痕,暂估为外力机械性窒息死亡。可作为第一死亡要因。根据衣物的腐朽程度及周围土壤颜色的判断,死亡时间为四至五年。初步判断死者为葛翠儿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五十。下面继续清理,下标尺拍照取样。”这是罗醒了第一次见到章小岭在工作状态中的严肃模样,的确很有专家的风范和气度。
将近午时三刻,第一具女性尸骨已经清理完毕。章小岭从土坑里爬了出来,接过冯国栋递过来的水壶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后顾不上擦嘴便大声的呼喝起来,“继续挖,下面就是棺材板了。人别多,底下已经有些松散。估计烂的差不多了,别踩散了扰人清静。到时候赔钱是小事,别最后让死人讹上跟你回家。哈哈~”
“哈哈~~”周围也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
看来章小岭的严肃时限很短暂,这状态调节的不错啊?罗醒了心下有些嘀咕,难道自己之前又被这个胖子的演技给骗了?
“罗罗,你的预判很准确啊X头也教我两招,我怎么就没想到葛翠儿已经死了呢?”章小岭笑嘻嘻的凑到罗醒了身旁,白皙的大脸上满是灰尘。
刚才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警方在后续的检索过程中找到了一张名为葛翠儿的身份证,但没有找到手机等其它关键线索。
“还是你教我两招吧?比如你那出神入化的演技?还有什么其它发现吗?比如血迹?”罗醒了摘下口罩,也学着章小岭的样子堆起了一脸的灿烂。
“你严肃点儿,没见这里还有小辈儿吗?一点都不注意仪态修养,今后怎么为人师表?血迹自然有,葛翠儿的衣服后襟上全是血。不过你小子还真是仔细,看出来了?”章小岭说着又板起脸,对着一旁的李汉文问道:“你呢?你小子看出来什么没有?”
李汉文点点头又摇摇头,“看见了但是没想到,刚才小师叔一问您我才想到的。葛翠儿的外衣单独装袋还立刻送走化验了,所以那件衣服的前襟上应该还有血迹。若经化验确定不是葛翠儿的血迹,那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所以刚才章师叔才让人优先送去检验了,我说的对吗?”
“对什么对?反应慢了就全不对!以后出门在外要记住,只要不是第一发现人就索性继续装傻。不要让自己成为某些人的背景板,要学会低调。总之,在出徒之前让别人越不重视你就越好。这样可以为以后的一鸣惊人埋下伏笔!比如你师叔我就曾经一直很低调,但你再看看现在的我?张扬不?有气势不?你再看看周围的人,就问还有谁不服?明白不?”
李汉文懵懂的点着头,罗醒了则是笑着摇头。回头一定要跟师兄嘱咐几句,不然李汉文保不齐就被章小岭给带跑偏喽!?
临近下午四点左右,现场的勘验全部结束了。收获很大,甚至是有些远超预期了。葛继贤胸口的肋骨上有四道锐器的锉痕,并且全部都集中在左胸的位置。尸体的左侧腓骨断裂,此为被创时的第一接触点。但尸体的颈椎和右侧肩胛骨断裂,可以判断为第一着地位置。所以,葛继贤在被车撞出去之前就已经死了。因为死人是不可能有下意识地自我保护反应的,而意识清醒的人在被撞之后,第一着地位置基本都集中在手肘或臀部等脂肪堆积较厚的地方。所以关于葛继贤死于谋杀的推断,至此已经有了科学的理论支持。
而送检的葛翠儿衣服上的初步血迹鉴定结果也已经出来了,除本人的B型血液以外还发下了另外一人的O型血液。而刘平恰恰就是O型血,当然最终的比对还要等待DNA的鉴定结果。
但真相已经不远了,大白之时业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