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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三角地“玻璃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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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抽点烟吧?将来岁数大了会添很多毛病。”李伯驹将罗醒了的申请报告和后续的几页卷宗一起放到桌子上,“分析的还不错,准备从什么地方着手啊?”

“看您,还总是留一手?让我分析卷宗也不说一次给全喽?让我猜来猜去的颇费周折。烟是抽的多了点儿,最近不是事情多吗?您不会是心疼您的烟吧?那些烟都是陈年老货了,很多都干巴了。抽起来贼呛,有没有什么新货?”罗醒了拿起卷宗,眉开眼笑的和师傅贫着。昨天他的确忙到很晚才睡,此时的精神状态有些不佳。

“不想说就滚吧?烟是没有了,我已经很多年不抽烟了。难道你还想让我重新捡起来?”李伯驹说的慢条斯理,轻轻地吹着茶杯上袅袅的水汽。

“嘚,您还是歇着吧?这个案子目前没有任何头绪,您扣下的这几张卷宗估计就是警方后续的排查结果吧?熟人作案,以抢劫掩盖谋杀,这点可以基本确定。您扣下的这几页调查记录,是怕我的思路会因为提前知道答案而发生偏转。这点其实您已经可以放心了,本徒弟一直牢记您的教诲,没有实际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那么由此延伸出来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在接触没有实际勘验的案件时第一要义就是排除一切外因。

有里有外的看问题,简单、直接、条理清晰。因此就这个案子来讲我还是认同朝阳警方的第一判断,第一遍没发现问题就多来几遍。有的死胡同其实就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墙而已,实在不行就强力破拆。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愣头青,您说是这个意思不?”罗醒了摇头晃脑的说着,开始在师傅的柜子里翻找起来。“怎么没有了?我记得还有几条“一支笔”呢?你不会是拿出去换钱了吧?我可是特意留到最后才抽的,这下可要断顿了!”

“你这皮猴儿越来越没个规矩,快滚!老子就是拿去换钱了,怎么的?还反了你了?快滚!滚的远远的!”李伯驹开始咆哮,可杯子中的茶水却一点儿都未漾出。

罗醒了恍若未闻,将几页卷宗夹在腋下,垫着脚从柜子顶上抽出了一条红双喜。这个烟也还将就,关键是名字喜庆。“这就滚,您就不用送了!”说完便慢慢悠悠的转身走了。

李伯驹继续低头吹着茶杯上的水汽,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只狡猾的酗子!

“这后续的问讯笔录二位都看完了吧?我们接着碰碰?”罗醒了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依旧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死者白晓峰是一名同性恋,无吸毒史,但有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的历史。桂省柳州市人,死时刚年满23岁,是北京某服装学院的学生。内个、内个谁是内个0,有一固定的伴侣。哎呀,章哥这段你来说吧?我怎么浑身不自在呢?”

“我去!你恶心我就不恶心?你严肃点,人家虽然取向不同,但好赖也是爱情不是?哎呀~我好冷!这对花枪的爱情我也理解不了!我们还是将此处略过吧?反正又没什么紧要的。”章小岭在椅子上打挺,一直做抽搐状。冯国栋则是憨笑着低头不语。

“谁说不重要?我们将要展开调查的对象,都是这一类的特殊人士。你难道因为那个、那个啥,还不干活了?好了,我们继续。我原本以为这个白晓峰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可看了朝阳警方的问询记录才发现,这个白晓峰的社会关系还真是很复杂。据白某的朋友讲,此人自小就有异装癖,考入北京后非正常性取向显露,并且开始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之前讲到的他的固定伴侣叫戚宝,也是该学院的学生。比白某高两届,毕业后无固定职业。现仍旧每日晃荡在朝阳区蓝岛商贸区东侧的“三角地”附近,哪里是目前本市最大的男性同性恋聚集区。人员也是三教九流的庞杂,但基本都无固定职业。这个三角地就是白某的被杀地点,而戚某是在白某死后才开始出现在这里的。所以这个戚某是我们的第一目标人。

我们的第二目标人是一个名叫李向凯的人,这个人是0*5的性取向,也就是忽男忽女的没个固定。他是和白某最后一位发生亲密关系的人,也是白某在最后时日里接触最为频繁的人。李向凯今年三十五岁,有长达八年的吸毒史。据李向凯讲当晚白某之所以去三角地的小树林就是去见他的,但他在当晚早些时候被辖区派出所临检时因尿样异常拘留了。

此人虽然没有作案时间,但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而没有交代。朝阳刑警队虽然当年将这个案子挂了起来,但始终安排有一个二人小组对几个重点嫌疑人跟踪监控。在这两个目标人的选择上我和朝阳警方的判断一致,但第三人我和他们有不同的看法。这个人就是倪谦,今年四十二岁,是某证交所的期货分析师,在朝阳警方的问询记录中对此人的问讯很简单。一是此人已确定没有作案时间,二是此人有一定的社会知名度。

而我之所以将此人列为我们的重点嫌疑人是基于以下三点:第一,此人无论是居住地和案发现场都和白某有交集。倪谦居住在安贞里,和服装学院距离很近。白某在入学后不久便认识了倪谦。第二,三角地的聚集人群基本都是无业或低收人人群,而倪谦作为一个高收入者应该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本市的高档同性恋聚集场所也不是一两家,为何他总去三角地这种既不安全也不卫生的地方?

第三,在问询笔录中有一个名叫王佳然的1曾经提到,白某生前有一次对他抱怨过倪谦有性虐倾向。虽然当时白某没有说的很具体,但白某却不止一次的说倪谦曾经多次尝试挽救他,并且希望和白某保持长期稳定的伴侣关系。因此我觉得,这个倪某不应该轻易地被排除在警方的视线之外!”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另外我觉得你可以给大师兄打个电话,他和朝阳的吴队比较熟悉。我们三个人面对这么多人有点儿人手不足,朝阳警方不是有个小组一直在进行后续调查吗?索性就要过来配合我们完成初期筛选如何?”章小岭伸了个懒腰,“我可不想在这个案子上耗费太长的时间,膈应人不说还浪费资源。像我们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接点儿更加高端的案子,这些人?唉,我还是不说了,免得到时候给我上纲上线?!”

“你不说最好,生命无贵贱。我本来还打算让你化妆进去打探一下消息呢?我们三人中就你的资源还靠点儿谱,我和疯子哥都职业痕迹太重了。不过看你的态度还是算了?只是你的建议倒是不错,我这就给师兄打个电话。”

“你还是饶了我吧?化妆去那堆人里转一圈,你就可以直接给我送精神病医院去了!亏你想的出来?师兄那里我去说吧?他那人好面子,我怕他和吴石张不开嘴。你还是想想先从哪里下手吧?”章小岭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刚才罗醒了的建议的确把他吓了一跳。“疯子,你也说说!别躲在那里捡乐儿!”

“我觉得先找戚宝。罗罗说他的举动反常,我也是这么觉得。白晓峰很可能是他的初恋,感情应该不一般。”冯国栋说的一本正经,罗醒了和章小岭则是听得目瞪口呆!

“我的妈呀?我要吐了9初恋?我的玛利亚、基督、波若波罗密啊?!快来人收了这个傻玻璃吧!疯子,你不会是也有取向性问题吧?那个向莱儿最近和你联系没?不会是被她发现了吧?”章小岭拍着扶手肆意的笑着,冯国栋则是涨的满脸通红。

“所以还是章哥你去打入敌人内部最合适,看你乐的这么开心肯定也是体会的更深。”罗醒了瞪了一眼章小岭,用眼神制止了章小岭的继续发挥。“我和冯哥的意见一致,这个戚宝很可能是知道些什么。而且很可能是知道细节的最多的人!至于是什么原因令他有所顾忌?我想他的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大致的怀疑对象!从他最近这半年的活动轨迹来看,他已经给我们指明了怀疑的目标位置—三角地公园。我准备直接正面接近这个戚宝。另外章哥你单独行动,去期货市场暗中接触一下倪谦。如何?”

“不如何!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要是不把我丢进那个圈子里面是不会罢休的!?你想让我如何暗中接近?装大款还是装同志?没个平台或机会就那么直接扎进去?等你有了计划再说吧?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在这个案子上我们最好都不要单独行动。我有感觉,这个案子不简单,很有可能会继续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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